室内好像没关窗，不然我为什么觉得浑身都是寒意呢？
沉默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尴尬的味道。
程明洛的表情有些生硬的不知所措，但是这样的神情在他的脸上还是很少见的。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垂下眼眸：“从你刚刚抱起小宝的说的那句话开始，我就觉得很不对劲。”
“小宝不准在没有大人的陪同下出来玩，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我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教过小宝这些，失忆后的你更不可能。”
“要是我没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瞒着我？”
程明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又变回了正常神色。
“不是这样的，笙笛。”
我攥紧了自己的袖口：“那你告诉我，这是哪样？是不是就连我第一次见到小宝那天起，你就打算继续一直这样瞒着我？”
我久违的感受到了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畅快感：“我第一次见到小宝的那天晚上，你一反常态就出门了，你打从那个时候开始，是不是就排斥我和他见面了？”
“我那天晚上，是去寺庙祭祀覃沥了。”
程明洛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眸色满是晦涩。
“我不是排斥你和小宝见面……我只是觉得总归要拥有一个合适的见面时机。”
“笙笛，其实我一直很遗憾，我们之间彼此的交流太少了，对不起。”
过少的交流造成了他们彼此的误会。
这是他的错，他知道。
不然也不会让笙笛遭受这么大的伤害，不是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么多年，这是程明洛第一次主动在我面前承认错误。
我就这么直直盯着他，似乎在辨别他说的话得真假。
话语在嘴边徘徊，却无法说出口。
程明洛自嘲的笑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了。”
“笙笛，我知道，你甚至已经恨上我了，但是，就算是有一丝解释和弥补的机会，我都还是不想放弃啊。”
明明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我却感觉眼眶有些微微湿润了。
无言对视中，我看见他眸间涌动着情绪，被误解的落寞，想要解释的急切，还有那分辨不出是歉意还是难过的神色……
程明洛的情绪太过沉重，我有些喘不过气。
胸口就像被压着千斤巨石一般，隐隐作痛。
攥紧的袖口传来让我陌生的拉扯感，一低头——程明洛扯住了我的衣袖。
他似乎有些过于急切了，声音哑然。
“笙笛，不要拒绝我，不要推开我……”
“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非你不可。”
这句话一点都不比惊雷贯耳带给我的冲击力小。
程明洛是一个很少在我身边讲情话的人，在我的生活里，他从来都是扮演那个默默做事的实干派角色。
沉默半晌，我捡回了自己的声音：“程明洛，原来你也会求我。”
这句话似是讥讽，更像是低叹。
我沉默着，把程明洛攥住我衣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抽离开来。
就像是要把程明洛整个人剥离出我的生活一样。
“可是我好像，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