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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中的清香怀抱没有到来。
  只见十几个黑衣侍卫将众人围住,为首的侍卫冷脸开口:“得罪了,帝师命各位离府。”
  众人嬉笑瞬间凝住,浑身发凉。
  不复刚才的放纵。
  宋宛儿扭头看向身后,正对上陆安荀冷冽的目光。
  真扫兴!
  她摇摇晃晃的坐回了椅子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俊美少年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少年依依不舍宋宛儿:“姐姐,下次你还会找我作陪吗?”
  她勾唇,一笑百媚生:“会的。”
  “宋宛儿!”
  听到女人的回答,陆安荀面色铁青。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贪酒好色,胡言乱语,你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妻的得体!”
  宋宛儿置若罔闻。
  目送着少年离去后,她才转眸看向陆安荀,收起笑。
  “帝师大人昨晚不也醉酒到要女人搀扶,又凭什么拿你的清规戒律约束我!”
  “陆安荀,你说,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空气骤然凝结,陆安荀面若寒冰。
  片刻后,他才沉默的吐出一口气,捏着发痛的眉心坐在她身旁。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宋宛儿颔首:“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我们和离吧。”
  陆安荀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口。
  “我不同意。”
  他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彻底低沉。
  宋宛儿早料到这个答案,她也没觉得自己能说服陆安荀。
  她站起身,淡淡道:“随你,我只是告知你。”
  说完,就起身拿起椅子后的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府了。
  侍卫各个面面相觑,可主子没发话,也不敢去追。
  等陆安荀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只看到马车的虚影。
  一早就备好行囊,还安排好了马车,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划。
  “嘭!”
  陆安荀捏紧了手中漆黑的檀木佛珠,眸色沉沉。
  ……
  马车上,宋宛儿暗自伤神。
  穿越过来之后,这短短几日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在脑海闪过,却找不到半点甜蜜的记忆。
  不禁苦涩满怀。
  半个时辰后,轿夫停下。
  宋宛儿掀开帘子,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怎么是静安寺?”
  轿夫憨厚回应:“姑娘,您说一直往西走。”
  宋宛儿这才想起来,她没想好去处,便随口说了个方向。
  现在天色尚早,要是回娘家还来得及。
  可看着眼前的寺庙,宋宛儿鬼使神差地给了银两,下了马车。
  再次走到静安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微风拂过,寺内带来阵阵清香,让人不自觉的心神安宁。
  沉默了瞬,宋宛儿轻声叩响了门。
  很快,寺庙的门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位沙弥,认出宋宛儿,他愣了下:“千夫人?”
  宋宛儿点了点头:“小师傅,我方便进去吗?”
  沙弥打开门,将宋宛儿领到了陆安荀参禅时住的禅房。
  “这是帝师参禅时居所,您今晚便宿在此吧。”
  说完,沙弥作揖后关上房门。
  宋宛儿站在竹屋里,屋子整洁干净,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突然,她好像能理解陆安荀为什么执着于参禅了。
  ‘禅’能静心。
  自古人心最难揣测,她只因猜不透陆安荀一人心思就尚且疲惫,而陆安荀每日需和那么多朝中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参禅大抵是想保持本性吧。
  敛去情绪,宋宛儿合衣躺下,想休憩一会。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的砚台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起身拿起,上面日期写着七年前的十月十二日,以及一行字——
  “今娶妻生子,非弟子所愿,只为父母恩情。犯此大戒,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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