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租了个小院,就在山脚附近。”
赵青山知道她可能会搬出去住,什么都没说。
赵刚却是又忍不住了。
“知青点不好吗?干嘛非要搬出去住?在这大家还有个照应,搬出去浪费钱还不安全,一个人住没你想的那么舒坦。”
不在一起上工,人又搬走了,以后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他还怎么追人。
老知青多多少少,都知道点生产队的情况,过去也有女知青吃过亏。
虽然大家刚认识,但大家同来下乡,就是一个集体。
看赵青山依旧黑着脸不打算说话,孙山站了出来。
“宁知青,这附近几个生产队,每个村都有那么一两个不干正事的,经常聚在一起到处晃悠,你一个独身女知青,确实不安全。”
看孙山站出来说话,宁芫华没骂人,其他老知青也都跟着附和。
“对,他们招猫逗狗,偷人东西,还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宁知青,自己住虽然舒服,但安全更重要啊。”
秦静之前差点着了那几人的道,对这些人,恶心的很。
“是啊宁知青,在这知青点,大家同进同出的,也不容易被欺负。”
金一南也跟着劝。
“是这个理,有些人觉得,咱们知青是从城里来的,手里不差钱,好东西也多,就总想着占便宜,尤其女同志,最容易被那些街溜子盯上了。”
秦雪最是一针见血,不光那些混子,队里有些人的做派,就是让人膈应。
就连一向透明人的何香也忍不住担忧,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只怯怯的看着她,叫了一声“宁知青。”
看到老知青们这样,张萌萌也觉得搬出去不太好,忍不住又劝了一次。
“宁知青,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宁芫华看着这些人,知道大家是好意。
“谢谢大家,我会注意安全的。我身体不好失眠严重,跟别人睡在一起无法入睡,还要经常吃药。”
好意是真的,但不想她这个冤大头离开也是真的,毕竟老知青看起来都过得不太好,而她一看就条件不错。
也就金一南和秦静两姐妹,看起来状态不错。
但多一个冤大头,他们也少吃点亏。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宁芫华只当他们是真的好意,不打算多说。
以后大家交集有限,只要不过来找事,没必要上纲上线。
“宁知青你快别犟了!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听人劝吃饱饭,要是以后真出事,你这辈子就完了。”
赵刚觉得,这人是真的有些不知好歹,所以说话也比较冲。
没必要上纲上线,但也没必要惯着。
“赵同志。”宁芫华叫了他一声。
“嗯?”
“你过来一下。”
“啊...好、好的。”
赵刚不知道宁知青突然叫她过去做什么,难道发现了他是真心为她着想,想要回应他什么?
或者为早上的事向他道歉?
砰——
宁芫华收回了腿,看向几步开外,抱着肚子倒地不起的人。
啧,这身体,有点弱。
“如果遇到那听不懂人话的,其实我还挺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我脾气不好,所以不要妄想觉得,能够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贬低,或者拿捏我。”
宁芫华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看起来应该不傻,你那点小心思,还是往回收一收。”
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两块钱,蹲下身子放在了他身边。
“医药费。”
说完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可以开饭了吗?”
“可、可以。”
......
吃过饭,大家就各自去上工了。
宁芫华来到山脚下,她早上割的猪草够交个两三天的了。
她打算在大家面前晃一圈就进山。
“宁姐姐!”是狗蛋。
他知道宁芫华会来这边割猪草,吃完早饭就跟黑子来了这边。
他爷说了,宁姐姐身体非常不好,得把人照顾好。
不过这话是大队长对自己说的,就怕宁芫华轻易没了,结果被一旁狗蛋放进了心里。
他来就是帮宁姐姐割猪草的,宁姐姐需要他的照顾!
宁芫华背着编筐拿着镰刀,看着狗蛋和黑子向自己跑来,以为他俩是正好来这边玩。
靠近大山的孩子,经常会在外围摘果子掏鸟蛋。
黑子和狗蛋跑到近前,一人拿下她的编筐,一人接过她的镰刀。
“宁姐姐累了吧,我跟黑子也会割猪草,就交给我们俩吧。”
他知道的,宁姐姐早上,可是已经割了两个小时的猪草了。
他还特地找了记公分的会计问了,国良叔说,宁姐姐还没交过猪草。
宁姐姐没干过农活,手又那么娇嫩,哪会割猪草呀。
早上肯定吃苦头了!
所以他赶忙带着黑子来拯救宁姐姐!
“额...”傻了?
宁芫华不知道这俩孩子心中所想,只觉得他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难道是想吃糖?
宁芫华自以为发现了真相,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带着两人往山上走了走,找了个猪草比较旺盛的地方,看着他俩干的像模像样,不会伤到自己,就没再管。
于是就这样,两个小萝卜头相互配合,一人一会儿的割猪草。
宁芫华就在附近溜达,摘些草药,保证两个孩子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场面异常的和谐。
一个多小时后,狗蛋和黑子终于割了满满的一筐猪草。
黑子擦擦头上的汗,将镰刀放在一旁。
狗蛋将最后一点猪草装好,走到筐前,半蹲着将绳子搭在两边肩膀,一起身。
“......”
太重了,没起来。
“噗呲。”
宁芫华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边黑子怕狗蛋恼了捶他,忍住了笑,然后转了个方向背过身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狗蛋僵在原地,面上有些恼,宁芫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谢谢狗蛋和黑子,辛苦了。你俩休息一下,我去交猪草。”
说着从一边的包里,抓了一把的大白兔奶糖,大约五六个,给了两人。
看着俩人脑门儿上都是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水壶。
她不习惯跟人共用这种私人的东西,空间里有从朱家带出来的碗,但这个时候从包里拿个碗出来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