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苏迎杏眼圆瞪,不可置信。
可谢行渊显然蓄谋已久,才选了这么个时间逼宫。
他掌心催动内力,禁锢苏迎的圈椅霎时粉碎。
嘭——
碎裂的声音响彻承阳殿。
屏风外群臣的争执戛然而止,目光纷纷聚焦过来。
若是群臣此时冲进来,定然会以为苏迎私通燕王,陷害少帝。
到时候两方势力都容不下她。
谢行渊并非馋她身子,而是要当着群臣的面折她辱她,让她成为大庸的过街老鼠。
苏迎紧紧抓着残破的衣服,踉踉跄跄想要逃离。
坚实的臂膀横在了她腰间,天旋地转,她被抛在了榻上。
谢行渊欺身而上,将她反抗的手摁在了头顶上,强势地贴了上来。
紧接着,屏风上人影浮动。
群臣往内室来了!
“谢行渊你杀了我吧,求你!”苏迎撇头避开了他的吻。
谢行渊微顿,衔住她的耳垂,“杀?自然是要杀的。不过迎迎身娇玉贵,得本王亲自行刑才好。”
凉薄的吐息让苏迎遍体生寒,却也清醒了一点,“谢、谢行渊,你当真愿意为了我这负心之人舍弃皇位吗?”
谢行渊如此大费周折攻入京城绝不仅仅是为复仇,他身上有对皇权的野心。
但大庸藩王可不止谢行渊一人。
他如今虽然占了上风,可一旦传出他与少帝嫔妃有染。
政敌必然会大做文章,阻碍他称帝。
苏迎一个罪女,哪里比得上他的皇权?
“真是难得啊,漫漫三年,迎迎还记得关心本王?”谢行渊充满攻击性的眼中染了一丝玩味。
现在说关心他,未免太过虚伪。
苏迎沉了口气,“如王爷所想,我本就是个贪慕荣华之人,王爷如今大权在握,若真有意于我,我求之不得,今晚自荐枕席也无不可,王爷何必与我玉石俱焚?”
这话倒让谢行渊信了几分,长指拂过她生来含情的桃花眼,“迎迎该不会以为本王会同你的阿礼一样,会受美色迷惑,许你荣华富贵吧?”
谢行渊不会再被她的甜言蜜语哄骗第二次!
苏迎也不会做那样的白日梦,她只是想拖延时间,以求来日。
她故作镇定道:“王爷杀过人吧?应当知道把仇人千刀万剐,远远不及看她在你脚下摇尾乞怜、任你摆布来得痛快。”
苏迎说得没错,可她现下只着小衣,冰肌玉骨跃然眼前。
摇尾乞怜的画面霎时变得活色生香。
谢行渊眸色沉了几分……
“贵妃娘娘不会以为燕王是什么好色之徒,念及旧情吧?”此时,众臣心急如焚,硬闯进了寝宫。
“请贵妃娘娘服毒自尽,换回圣上!”众臣齐喝。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方才嗅到些许旖旎的气氛。
眼前,杏色帐幔摇曳,依稀映出一对男女交叠的身影。
这苏贵妃迟迟不回应,竟是在偷人?
丽妃咬牙切齿,暗啐了一口,“苏贵妃可真是手段了得,燕王知道自己戴了几顶绿帽子吗……”
“滚!”低沉而强势的声音如风暴袭来。
苏迎吓得赶紧去捂谢行渊的嘴,但显然来不及了。
谢行渊百无禁忌,并没打算隐瞒身份。
床榻外,众人皆看清了榻边的蟒皮靴,其上坠着燕王府专用的墨玉,还染了几滴未干的血渍。
那是一个时辰前,燕王在玄武门斩首内阁老臣留下的。
众人惊惧不已,纷纷跪地,却都又贴着地面偷偷望向帐幔缝隙。
燕王和苏贵妃血海深仇,谁也不敢相信睚眦必报的燕王竟还愿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众人都想一探究竟。
苏迎置身风暴中心,心虚地寻着热源蜷缩在谢行渊身躯之下,手下意识攥紧谢行渊的衣领,颤抖的指尖紧贴着他心跳的位置。
如一只小白兔向一头狼寻求短暂的庇护。
谢行渊睨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倒真是好奇她要如何摇尾乞怜。
谢行渊舌尖抵了下脸侧,对外道:“你们这般好奇本王身下是谁,不如近前观摩?”
“微臣不敢!”
真正有气节的老臣,早就被谢行渊捂住嘴了。
留下来的,不过是些真虚伪假清高的老东西。
哪有人敢真的上前与燕王理论?
众臣面面相觑,只得猫着腰退了下去。
端着毒酒的丽妃心有不甘,愤然把酒盏摔在了地上。
瓷盏碎裂的余音散去,寝房再次恢复宁静。
谢行渊也翻身坐了起来,漫不经心掸掉衣摆上的灰尘。
苏迎如蒙大赦,赶紧捞起被撕破的衣服遮羞。
却听谢行渊一字一句道:“过来,就这样到本王脚下来,摇尾乞怜!”
谢行渊可不是来解救她的,他更爱看她在他膝下受尽欺负破碎的模样。
苏迎穿衣的动作微顿,她不想做别人的狗。
可她若不兑现诺言,谢行渊随时都可以把群臣叫回来,观赏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知道谢行渊什么都做得出来。
苏迎颓然褪去外衣,环抱着削瘦的臂膀,踉踉跄跄往他身前走。
脚底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让她心如刀绞……
恍恍惚惚间,她踩到了碎裂的毒酒盏。
脚下一滑,迎头撞向断裂的圈椅腿。
“啊!”
锋利的刺直逼眉心,只在一指之隔,马上就要穿透她的头颅。
一只大掌挡在了木刺上方。
苏迎撞在了粗糙的掌心上,而那只手却被木刺刺入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