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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也……
  牧也鸡皮掉了一地。
  她搓搓手臂,直接退出了聊天群。
  牧也跟容赤抵达陈记已是接近晚上七点。
  他们四个人少就没选包间。
  “牧也。”
  一进大厅就听到温禾喊她名字。
  循声望去,温禾正在落地窗的位置上朝他们招手。
  陈记大厅里的桌椅板凳都是上等的红木材质,桌子也是古风古制的正方形,椅子全都是太师椅。
  所以她走过去,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温禾的左边,容赤最后过来的,就坐在了她与何义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温禾很积极。
  她一坐下来就将菜单移到了她面前,兴致勃勃的说:“上次来,你不是挺喜欢她家的辣炒蛤蜊的——”
  没等温禾把话说完,容赤已冷淡的打断她:“她不能吃辣。”
  温禾弯唇,还是很积极的说:“我知道,但是他们家这道菜不是很辣,牧也还挺喜欢吃。”
  容赤垂眼,“跟她喜不喜欢没关系,她最近忌口,不能吃。”
  温禾微顿,落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骤然蜷起。
  空气仿佛静止下来。
  直至她蜷起的手被右侧的何义握住。
  冷意瞬间被温暖包围。
  她抬眸与何义相视一笑,才紧接着又说:“那这道凉菜呢,你来这儿必点的——”
  “凉菜更不能吃。”容赤再一次打断她。
  他就像故意跟温禾唱反调一样。
  何义皱起眉。
  就连一直不说话的牧也都觉得容赤有些过分了。
  趁气氛还能挽救之前,牧也解释说:“我今天打了狂犬疫苗,忌口的东西比较多,没关系,我们再点别的吧。”
  温禾听她说打狂犬疫苗,关心的问:“怎么了?怎么会打狂犬疫苗,被什么咬了?”
  牧也浅笑,“被外面的野猫不小心抓破了点皮,不碍事。”
  温禾闻声一下子蹙起眉,“你是不是又喂野猫了?跟你说了那些东西脏,不要管它们了。”
  这话容赤更加不爱听了,忍不住反驳:“什么叫那些东西?野猫怎么了,它就不是一条生命了?”
  接连被容赤反驳三次。
  温禾觉得难堪,她垂下眼睑,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
  何义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出声替温禾解释:“温禾也不是这个意思,她这不是因为太担心牧也才会这样说的吗?”
  容赤:“你TM是她嘴替?她没嘴说话?”
  这话说得就过分了。
  而且态度还那么差。
  牧也沉声喊住他,“容赤!”
  这家伙是来捣乱的吧?
  生怕他们的关系不能再僵?
  容赤被牧也的眼神盯着心烦,他叫来了服务员,按照每个人的口味点了相应的菜品。
  点好菜气氛好了一些。
  何义想让气氛热起来,就将带来的红酒拿出来。
  容赤一开始不出声,等何义省好酒,正要给牧也倒酒,就听容赤不耐烦的骂他:“你耳朵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她刚打的狂犬疫苗,你TM的给她倒什么酒?”
  他接连二次爆粗口。
  何义:“……”
  一整顿饭下来,气氛因为容赤的缘故吃的有些压抑。
  别说跟温禾谈了。
  两个人话都没说上两句。
  临走前牧也还是单独把温禾叫到了一旁。
  两人面对面站着。
  相对于牧也的淡然,温禾张扬的性格看上去却有些局促。
  蒋北告白这件事,不管温禾出于什么目的,它已经发生了。
  也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造成谁的负担,更不想这件事一直被人反复提起。
  她总要跟温禾说明白。
  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牧也很认真的跟她说:“蒋北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把它当回事,你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温禾的眼神黯然:“那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
  牧也想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温禾,我有时候会看不太懂你。”
  “之前的就不提了,就拿蒋北这件事例来讲,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有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牧也实在想不出来。
  她要不跟蒋北在一起,会让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概温禾也想不出。
  她站在那里良久也没吭声。
  牧也叹了口气,“走吧,容赤跟何义该等着急了。”
  她话音落,温禾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牧也微微抬起眼睑,就见温禾神情激动的问她:“牧也,你、你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跟容赤在一起……”
  牧也顿时僵住。
  “你说什么?”她脱口而问,不止是肢体,仿佛连体内流淌的血液都冷却下来了一样。
  温禾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你不是也说过,不可能再跟容赤在一起吗?”
  “温禾,”牧也深吸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跟何义在一起,想让你跟何义分开,你会听我的吗?”
  温禾倏地抬眸,“所以,你真的跟容赤在一起了?”
  牧也表情严肃,“你是真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在假装不懂?”
  她有些搞不懂了。
  仿佛从跟容赤重逢开始,温禾就对容赤排斥的明显。
  温禾欲言又止,却又一直不肯说。
  她们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
  牧也的唇线渐渐抿直,最后缓慢的吐字:“我跟容赤未来不管是分手、还是结婚,那都是我跟容赤的事儿。”
  “同样的道理,你跟何义,我也只会祝福。”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隐瞒还是坦言作为成年人我认为你能掌握好分寸,但是——”她话锋一转,极其认真的说:“我们无权干涉对方的感情问题,你说呢?”
  大概是之前顾忌两人朋友关系,每次温禾跟她提蒋北的时候她拒绝的态度不是很端正。
  但这次,她说的很明白。
  虽说她跟容赤是假情侣关系。
  但她还是想把该说的话说给温禾听。
  成年人的世界,再好的关系。
  亲人、朋友包括夫妻,都要有边界分寸。
  越了界、失了分寸。
  所有的感情都会变质。
  可能是打了狂犬疫苗有了不良反应。
  回去的路上,牧也觉得自己全身发冷,有点低烧的样子。
  这种现象正常。
  她不打算吃药,物理降温,明儿一早就好。
  车里有些安静。
  牧也恹恹的靠在车椅上,侧头瞅了眼她左侧的男人。
  容赤大概也是累了,靠在车tຊ椅上闭目养神。
  他侧颜轮廓深邃一些,显得神秘又多了几分清贵冷峻感。
  老天怜爱,不仅给了他高智商还让他拥有别人难以媲极的容貌。
  的确令人羡慕也嫉妒。
  牧也看走了神。
  直到闭目养神的男人睁眼。
  对方跟她的视线对上,漆黑的眸子闪着戏谑玩味的笑,“又被我迷住了?”
  牧也抿唇,满头黑线。
  她咬咬牙,弯起惯有的浅笑,“你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要真说我是被你迷住了,你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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