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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的惊呼一声,黄淮没有察觉的是虚空之中一道神光瞬息闪现直接没入其手腕之上那常年佩戴的珠串上那一个拇指大小精雕细琢而成的神像之中。
  这珠串就是被平安客栈小二无意之间瞧见,当做香火宝器的手串,整个手串则是由顶级的紫檀木雕琢打磨而成,其中一个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关圣帝君像栩栩如生。
  伴随着那一道神光没入其中,原本便栩栩如生的关圣帝君像便仿佛多了几分灵性。
  心神一震,黄淮回神过来再看眼前关圣帝君神像,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异象。但是方才那恍惚之间所看到的神灵虚影却是如同烙印在其心间一般,他可以肯定,那一道神灵虚影就是关圣帝君,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想到那一道投向自己的神光,黄淮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却是没有什么发现。
  一阵风吹来,黄淮心念一动,那一扇神秘门户消失不见,站在神像之前良久,黄淮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变化。
  想到了什么,黄淮便又取出香烛来,依照先前一般再次点燃蜡烛引燃奉神香恭敬拜了拜。
  烛火跳动,奉神香发出缥缈香火气,只是这次明显没有什么异常出现,无论蜡烛还是奉神香皆如平常一般缓缓燃烧。
  经历了香烛诡异燃烧以及恍惚之间看到的关圣帝君神灵虚影的事情,黄淮可以肯定关圣帝君神像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变化,怪只怪自己对这一方世界尤其是对于大家所供奉的神像了解程度连皮毛都算不上。
  或许换做一名修行之人来,肯定清楚关圣帝君神像到底是因何缘由出现那种异象。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尽早接触修行的世界,哪怕是弄清楚一些基本常识也好啊。
  好一会儿黄淮等不到什么变化,这才冲着关圣帝君神像拜了拜转身收拾住处去了。
  说来这种事情急也没用,自己还得先在这一方世界安定下来,如此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探寻这一方世界的隐秘。
  随手关上院门,黄淮向着巷子外走去,来的时候便已经有所观察,巷子里的住户不多,总计也就是三家,而他这一处宅子便位于巷子尽头。
  吱呀一声,黄淮就见位于巷子口处的那家住户院门陡然打开,一道身影正准备出来,刚好看到黄淮,微微一愣,眼中露出几分警惕。
  这是一名女子,最多也就是双十年华,相貌不俗,不过黄淮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冲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位姑娘我是新搬来的住户,就在巷子最里面那家。”
  听闻黄淮是巷子里新来的住户,女子眼中的警惕之意消散了几分,同样冲着黄淮点了点头。
  就在这会儿,女子身后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一個略带嘶哑,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道:“丫头,什么人啊?”
  黄淮循声望去,就见一名身着暗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身上带着一股儒雅之气,一手捂着口鼻咳嗽一边向着门口处走来。
  女子见状忙走进院子当中,一边扶着中年人一边道:“爷爷,您不是在书房作画吗,怎么……”
  此时唐元已经走了过来,黄淮看了看中年人,再看看女子,心中略为诧异,双方外貌看上去更像是父女,不曾想竟然是爷孙。
  虽然心中转念,不过黄淮还是冲着中年人一礼道:“在下黄淮,巷子最里面便是在下住处,以后同为邻居,还请多多照顾。”
  唐元目光微不可查的扫过黄淮,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道:“老夫姓唐名元,既是邻居,以后自当相互照拂。”
  黄淮笑了笑道:“在下还要收拾住处,就不叨扰唐先生了,待收拾好了住处,择一良日,再行正式拜访先生。”
  看着黄淮身影远去,少女扶着唐元回到书房道:“爷爷,那人……”
  唐元宠溺一笑道:“傻丫头,哪里有那么多的恶人啊!”
  唐琳俏脸一红,目光自然落在桌案上的一副画上面,只看一眼唐琳便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就见画上,一道神灵虚影立足于九天虚空之上,丹凤眼、卧蚕眉、头扎纶巾,手执大刀,双目微合,或许是老者画工精湛将神灵画像画的栩栩如生,又或者是那神灵画像自带无上威势,唐琳直觉一股神威扑面而来。
  “爷爷,你画的这是……”
  唐元看着桌案上栩栩如生的神灵画像,缓缓道:“这是一尊帝君位格的至尊至圣存在!”
  “啊,这……这画中神灵竟是一尊帝君位格的存在!”
  惊呼声中,唐琳不禁仔细盯着那画像看,忽然之间皱眉道:“爷爷,不对啊,我见过那么多神像,无不是目泛神光,却从来没有见过如这位帝君一般双目微垂似闭似合,我感觉如果这位帝君睁开眼来的话,绝对是另外一番气象!”
  却说黄淮在坊市之间一番大采购,一直到傍晚时分,送走了帮忙送货的商家,黄淮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将买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放在供奉关圣帝君神像的那一间偏房当中。
  夜幕降临,这边黄淮准备将东西整理放好便先行回返现世去,一方面采买一些东西,另外一方面主要还是这边还是乱糟糟一片,什么都没有收拾出来,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灯盏跳动,烛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向四方,夜风吹拂,树叶哗哗作响,此时看去这夜幕下的破败院子竟给人一种莫名的荒凉之感。
  这边黄淮在房间之中收拾东西,院子中那凉亭下的水井下,位于井壁的洞室内,一直盘膝消化血食的何源终于一脸满足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栩栩如生几若真神一般的赤身鬼面夜叉神,忍不住自得一笑:“今日再掠数人做为血食,当可尽全功。”
  想着自己当年曾在大河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以求打动大河门上神收自己归入门下,然而自己生生昏死于大雨之中,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被丢弃在了城外乱葬岗。
  他恨,恨那些高高在上的上神,为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而他却只能做一蝼蚁。
  自那之后,他便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一切办法的寻找修行之法,甚至慢慢结识了几名如他一般遭遇的人。
  幸而天降大运,一次盗坟掘墓,竟然让他们挖出了一处修行之人的地宫,历经九死一生,愣是让他从地宫之中带出了一门修行之法。
  凭借那一门修行之法,方才有了他今日之造化。
  情绪激荡之间,何源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被其佩戴于胸前的一枚婴孩巴掌大小的玉如意,正是这一枚他拼尽性命自地宫之中带出的内蕴一门修行之法的玉如意改变了他的命运。
  定了定心神,何源长身而起,念动之间将赤身鬼面夜叉神收入体内,出了洞室,无声无息之间便出现在井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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