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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雅舟强压下暴虐的冲动,别开目光。
  迅速脱下外套盖在女人身上,稳妥地将人裹进怀里。
  怀里的温晚栀轻得像是片羽毛,浑身还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走。”
  叶雅舟咬着牙一声喝令,带着人离开。
  薄严城接到消息,即刻赶回半山别墅。
  远远看到几辆悍马鱼贯驶来。
  薄严城皱紧眉头,眯了眯眼。
  叶氏二公子,好大的排场。
  中间的一辆悍马驶过薄严城的车,降下全黑的车窗。
  温晚栀一脸苍白地靠在叶雅舟肩上,脸上还泛着病态的红,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这是又病了?
  薄严城看到温晚栀手腕上的青紫,下意识紧紧攥住方向盘,抬头对上叶雅舟冷漠的眼神。
  “叶先生的手段,真是简单粗暴。”
  叶雅舟冷冷瞥向薄严城,意有所指。
  “论粗暴,确实比不过薄先生。”
  车窗升起,车子绝尘而去。
  薄严城眼里满是乖戾。
  自己的家务事,居然让叶氏的小子管到了头上!
  看来薄家在京城,风平浪静太久了。
  薄严城拨通电话:“程通,把叶氏在京城的资产和股权,汇总一下报给我。”
  他本来还没找到借口,对叶氏出手。
  没想到今天就送上门了。
  半山别墅距离疗养院有段距离。
  叶雅舟让温晚栀躺好,不得不给叶老爷子回个电话。
  一下子调走这么多人,老爷子都快把他手机打爆了。
  刚一接通,叶传林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小子大半夜的,调走那么多保镖去干嘛?抢银行啊?”
  叶雅舟不得不和音量键拼了命,把声音调到最小。
  眼神慌乱地瞥向温晚栀的方向。
  好在,她双眼紧闭,似乎还在睡着。
  叶雅舟压低声音。
  “爸,你别激动,我救人来了。”
  叶传林嗯了一声:“行,你要的医疗团队,我也调派到疗养院了。”
  “谢了,爸。”
  叶传林语气缓和了不少。
  “听你哥说,你在京城有个姑娘?”
  叶雅舟眼一闭,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你听他胡说!”
  “别糊弄你老爹,有就带回来看看!既然不玩你那什么赛车了,就老老实实成家立业,知道吗?”
  叶雅舟闻言,眼神黯淡了几分。
  “知道了,答应您的,不会食言。”
  挂断电话,叶雅舟长舒一口气。
  他放弃赛车,继承家业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温晚栀知道。
  温晚栀做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不愿欠任何人情。
  如果让她知道了,估计又要想办法,还他这份人情。
  曾经他觉得,靠自己的双手,也能帮助到温晚栀。
  可如今她患癌,又流产,要照看外公,还被薄严城死缠着不肯放手。
  他不得不做出些取舍。
  希望有一天,她能理解,也能坦然接受。
  躺在一边的温晚栀淡淡开口,声音虚弱低哑。
  “小舟,你放弃赛车了?”
  叶雅舟吓了一跳,眼神闪烁。
  “晚栀姐,你什么时tຊ候醒的?”
  温晚栀掀开眼皮,看到叶雅舟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心里就有了底。
  为了那场拍卖会,他估计和家里妥了协。
  放弃梦想,继承家业。
  这才公开了他叶氏二公子的身份。
  到了疗养院,温晚栀打了退烧针,精神好了很多。
  抬头看到叶雅舟走了进来,还是那副大学生打扮。
  她一时有些恍惚。
  还不习惯他叶家二少爷的身份。
  “小舟,谢谢。”
  叶雅舟坐在床边:“想谢我,就答应我,开始血癌的治疗,行吗?”
  温晚栀看着他眼神里的祈求,闭上眼摇了摇头。
  这不是她会不会心软的问题。
  而是活着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折磨。
  她刚刚知道母亲和方姨的事情,心里一团乱麻。
  薄严城有句话说得确实没错。
  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小舟,人生在世,尽兴就好。我会攒够外公的疗养费用,之后就拜托给你和曹晴了。”
  薄严城离开她的生活后,在温晚栀眼里,叶雅舟和曹晴就是她在这个世上,仅剩的家人。
  安顿好外公,她就可以无牵无挂了。
  叶雅舟像是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一脸正色地拒绝。
  “晚栀姐,我不会收外公的疗养费,这些事,你得自己来。”
  温晚栀一时间哑口无言,轻叹口气。
  叶雅舟是摸清她的脾气了。
  居然知道说什么话,会叫她没办法反驳。
  病房门外响起熟悉的大嗓门。
  “我的祖宗,你可吓死我了。”
  曹晴急匆匆推门进来。
  一脸的不爽,秀气的眉头一皱。
  “薄严城那混蛋又怎么你了?沾上他,总没好事!”
  温晚栀垂眸:“……着凉了。”
  曹晴放下杯子,怎么看温晚栀怎么不对劲。
  心事重重,不敢和她对视。
  “晚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温晚栀抬眼看向曹晴,眼里有些慌乱。
  还是避不开她探究的眼神,温晚栀败下阵来。
  “抱歉曹晴,之前瞒了你。我身体情况不太好……”
  曹晴急得腾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叫不太好?”
  “我……”温晚栀别开目光,心一横,“我确诊了血癌。”
  曹晴手一松,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也没反应过来捡。
  “……什么时候的事?”
  她回想起温晚栀消瘦的身形,和布满淤青的腿。
  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温晚栀眼底有些湿润:“没有太久,曹晴,你别着急。”
  曹晴身子一转,泪从眼角滑下来,眼里带着怒意盯住叶雅舟。
  “你小子也知道?”
  叶雅舟被问得一愣,忙点了点头,又急忙开口解释。
  “晚栀姐怕你担心,没和你说。你快劝劝她吧,她要放弃治疗。”
  曹晴一脸怒气地看回温晚栀,胡乱抹着脸上的泪。
  “你要放弃治疗?你不会被薄严城那孙子给pua成这样了吧,自己的命,你自己不金贵着,谁还能管得了你!”
  曹晴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叹了口气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眼泪。
  温晚栀看了也是眼眶发酸。
  她这个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闺蜜,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这会儿是真难受了。
  不过曹晴的话戳痛了她。
  她一心求死,也不过是逃避罢了。
  温晚栀定了定神,柔声开口。
  “我今天才知道,当年方姨的死,可能和我母亲有关。”
  曹晴眼里闪过差异,又马上恢复了厉色。
  “所以呢,你信了,你打算认命了。”
  温晚栀沉默不语,心里发痛。
  她不愿意去回想,在薄严城书房看到的那些证据。
  可它们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曹晴深吸一口气,还是平复不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我这里也有个重要的消息。如果你答应治疗,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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