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曼也在亭子里,见姜昭妤等人上来了,冷哼一声:“真是个会钻营的。”
姜清曼一早就听说了,姜昭妤一来就送了永宣郡王妃一座十二花神的屏风,将所有人的礼都给比了下去,永宣郡王妃又对她赞赏有加。
若不是如此会钻营,如何能送礼送到永宣郡王妃心巴上,又如何会让长公主待她如亲女?
姜清曼的小姑子,庆西伯府的姑娘,拉了拉她的衣袖,轻轻喊了她一声,随后跟着众人行礼。
“太宁公主,云安郡主。”
“都起来吧。”太宁公主摆摆手,“好好玩儿,别在意我。”
永宣县主走了过来:“两位姐姐好,快来玩儿投壶,我们正开始呢。”
太宁公主是个闹腾的,也喜欢玩儿投壶,立马接过永宣县主递过来的箭支,姜昭妤与褚知晗坐在一边,特别是褚知晗找了个离冰最近的位置,坐下就不想动。
姜清曼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姜昭妤,眼里全是愤恨。
她前几日她回了一趟平南侯府,不管怎么求平南侯,都不允许她去见邬氏,也因为邬氏丢了诰命,她在庆西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就是她的孩子也被她的婆母抱走了。
今日她来映日别院,也是处处都被人排挤,从进来起,那些人就没正眼瞧过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姜昭妤,若不是她,这一切就不会这样。
姜昭妤一进亭子就知道姜清曼对她不满,也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庆西伯前几日的动静,已经在都阳城传开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众人又坐上了小船离开亭子。永宣郡王妃将今日的午膳摆在了荷花池旁。
荷花池周围早就设了凉棚,午膳就摆在了里面,一边赏花一边用膳,也倒别有一番风趣。
“郡主,日后我们在后院也可以弄这个,夏天喝茶用膳,可凉快了。”碧青站在姜昭妤身后一边为她布菜,一边小声地说。
这点,姜昭妤倒是同意的,听闻点点头。
姜清曼与姜清妍同一桌用饭,姜清曼想起整个上午都没瞧见姜清妍,便问她去了何处。
“没,就在别院里转了转。”姜清妍含糊不清地说,随即又怕姜清曼还问,便说起其他的事来。
姜清曼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替她盛了一碗汤:“你听话些,如今母亲已经照顾不了你了,我也自顾不暇。”
“我知道的,二姐。”姜清妍漫不经心地和姜清曼说话,眼神却看向另外一桌用膳的姜昭妤。
午膳后,永宣郡王妃带着夫人们要去前面听戏,姜清妍跟在姜昭妤身后,姜昭妤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
“跟着我做什么,各自去找小姐妹玩。”
“四姐,我有事想和你说。”
姜昭妤让褚知晗她们先过去,第一出戏是褚知晗和邬淳溪最喜欢听的,太宁公主用了午膳后就回宫了。
反正荷花池这边有这么多丫头婆子在,也没什么事,邬淳溪想了想还是与褚知晗一道走了。
姜昭妤让姜清妍有话就说,姜清妍扭扭捏捏地:“这里人多,四姐,我们能去安静一些的地方吗?”
姜清妍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姜昭妤,碧青和新绿连忙挡在前面:“姜姑娘,你想做什么?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就好。”
“四姐,我只是想与你说些话。”
姜清妍这话倒是不假,她是真的有话与姜昭妤说。
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姜昭妤,这些年她总是亲近她,可姜昭妤却一直不理会。她一直觉得姜昭妤是因为打碎茶具的事,对她心生怨恨。
可上次皇上选秀的事,又出手帮了她。
姜清妍又看到了希望,可后来却又出了邬氏的这档子事,让姜清妍的希望又破灭了。
茶具这事压在她心里许多年,她想与姜昭妤说清楚,当年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也想问问姜昭妤是不是因为这事儿才不与她亲近的。
谁知,姜昭妤压根就记不得这事,不与她亲近,只是因为她和平南侯府的人都不亲近而已,姜清妍在她心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走远后的姜清曼见姜清妍又不见了,便返回来找她。
就见姜昭妤和她在拉拉扯扯,本就心生怨恨的姜清曼小跑过去,一把将姜昭妤拉开。
“你想做什么?”
听到姜清曼怒气冲冲的声音,姜昭妤看她一眼:“你们姐妹情深也不必在我面前。”
姜昭妤说完转身就走,碧青跟上,新绿挡在后面:“庆西伯世子夫人与姜姑娘留步,别扰了我家郡主的清净。”
“如今是一个伺候人的贱胚子也敢这么对我了?”姜清曼怒气噌地就起来了,“你不过是个母亲不要的,母亲说得对,你就不该来这世上。”
姜清曼越说越激动,新绿一时抵挡不住被她推到一边,姜清曼几步上前拉着姜昭妤,姜清妍见了,想上前阻止。
姜清曼死死拉住姜昭妤不放,姜清妍想将她拉开,推搡之间,三人离荷花池也越发近了。
“就是你,母亲才被褫夺了诰命,母亲才会被父亲关起来,母亲说得没错,你就是丧门星。”
姜清曼已经红了眼,听不进去姜清妍任何话,别院的丫头见了也被吓着了,急忙跑去前面叫人。
新绿和碧青在姜昭妤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没有多想一同上前去拉姜清曼,姜清曼的丫头自然护着她的主子。
那丫头生得高大,一把将碧青推倒在地。
姜昭妤知道自己快掉下去了,便抵住荷花池边上的石柱子,借着石柱子慢慢转方向,然后用尽全力,一口咬在姜清曼手臂上。
姜清曼感到疼痛松手放开姜昭妤,姜清妍还在用力推姜清曼,一时不察,将姜清曼推到石柱子上。
“郡主没事吧?”
“没事,快走,她疯了。”
“今天谁都别想走。”姜清曼此刻感觉不到疼痛了,伸着手上前想将姜昭妤推到池子里,姜清妍也跟着上前,想抱着她,却过于用力。
姜昭妤只听到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姜清曼和姜清妍已经双双落入了荷花池里。
姜清妍不会水,姜清曼顾不得责怪她,将她拉着,把她往岸上推,二人的丫头趴在池子边伸手去拉。
姜昭妤也不会水,更不会跳下去救她二人,让新绿去叫人将她二人拉上来。
褚知晗等人得到消息过来时,就见姜昭妤完好无损地站在一边,姜清曼和姜清妍落汤鸡似地在互相指责。
“庆西伯世子夫人,姜姑娘,永宣郡王妃让你们过去。”
“我们走吧。”褚知晗叫上姜昭妤,大家也都转身就走,谁都没有理会姜清曼和姜清妍二人。
邬承钰和褚瑾熠听说了这边的事,也急忙从前院那边过来,见姜昭妤没事,也是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邬承钰问道。
新绿急忙将刚才的事说了,褚瑾熠从姜昭妤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姜清曼:“把她带回大理寺去。”
“我是庆西伯世子夫人,你凭什么带我去大理寺?我又不是朝廷要犯。”姜清曼大声质问。
“谋害皇上亲封的从二品郡主,有什么话去大理寺说。”
永宣郡王妃心中正对姜清曼的行为不满呢,听闻褚瑾熠要将她关进大理寺,便让家中随从将她押走。
庆西伯府的姑娘听说后,急忙与永宣郡王妃和长公主请罪,并请辞回家,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庆西伯夫人。
长公主也带着姜昭妤回了府,又让府医开了安神的药,又给褚瑾熠去了信儿,让他不能轻易放过姜清曼。
平南侯听说此事,急忙去了润国公府,却被拒在门外,又去了长公主府找靖国公,也行不通。
气急了的平南侯在邬氏面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逢庆西伯府送来了姜清曼的休书,这让平南侯更是颜面无存。
姜清妍则是将自己关在房里,哭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太蠢了,不仅害得姐姐被休,还在大理寺出不来。
被关在院子里的邬氏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