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时蕴一共睡了两个小时，走路都是恍惚的。
当然，来接她上学的秦柯七也是。
昨天大家都太折腾，时蕴睡前私信秦柯七，“待会上学，我自己打车就行。”
秦柯七：“小时妹妹，司煜廷这人，说我给大家投毒，正看我不顺眼呢。要是被他知道，我第一天送你上学就呼呼大睡，让你打车，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第二天。
虽然秦柯七没司煜廷准时，但好歹也没让时蕴迟到。
“小时妹妹，我就送你到这了。”
他急着溜回去睡觉。
时蕴笑笑，关上车门，“好，麻烦你了。”
“嘿嘿，不麻烦。”
……
周霜的黑咖啡在昨天的奶茶面前，提神效果还是稍显逊色。
时蕴上午上课，整个人没精打采，愣神发呆频率比平常高了五倍。
课间休息，她哪也不想去，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中午，时蕴回了宿舍，她想躺床上休息会。
宿舍里，就只有邱书书在。
她见时蕴脸色不太好，浅浅关心问了一句。
时蕴回笑，说自己只是昨天有点没休息好。
好不容易上完一天的课，时蕴边和周霜微信聊着，边往校门口走。
秦柯七准时来接她了。
“小时妹妹，你今天怎样？”
时蕴笑着说，“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秦柯七：“哎呀，都是难得的经历嘛~”
回到家。
时蕴七点半，熄灯上床。
正巧，周霜发来消息。
“蕴蕴，我已经在床上了，累得不成样子。”
时蕴淡笑，“我也是，在床上。”
“睡觉睡觉！晚安！”
“晚安。”
时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拉上被子沉沉地睡去。
……
睡得早，必然会醒得早。
时蕴睁开眼，透过白色绸缎窗帘，察觉到窗外还是漆黑的一片。
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四点半。
生物钟被搅得混乱无序。
她没了睡意，坐起身子，将头颈靠在高枕上。
打开微信，时蕴看见班级群里多了几条新消息。
辅导员昨晚发的，一则喜报，化学系游教授携其团队在某领域研究中取得重大突破。
最后，辅导员补了一句，“欢迎大家踊跃转发。”
该项研究取得的成果，远超同期清北实验室。
可以说，这是件值得同济大学所有师生骄傲和宣传的大事。
时蕴一打开朋友圈，果然，昨晚的朋友圈被这则喜报给霸屏了。
她也点了转发，并用文章标题简单配文了一下。
发完，时蕴就退出去刷微博了，当她再点回微信，发现下面多了一个提示红点。
有人给她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是司煜廷。
时蕴惊讶的是，他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她点开看了眼具体的点赞时间。
十分钟前。司煜廷在十分钟前给她点的赞。
……
时蕴盯看着她和司煜廷的聊天框，他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她思忖了会，编辑了条，“还没睡吗”，发了过去。
司煜廷回的很快。
“加班画图。”
时蕴见他还在工作，便想随便回句话，不打扰他了。
但司煜廷紧接着又发来，“你呢。”
时蕴心提了提。
她回道，“昨晚睡得太早，这会睡不着了。”
司煜廷：“嗯，我已经帮你们揍过秦柯七了。”
明明是他自己最想揍他。
怪不得，秦柯七来接她的时候，蔫蔫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能帮秦柯七说上两句好话，想了半天，只能劝司煜廷早点休息，“你快去画吧，早点画完，可以早点休息。”
司煜廷依旧我行我素，他说，“没事。一起看日出。”
时蕴翻看昨天司煜廷发到群里的日出照片。
日出真的是天地间最为雄伟壮丽的一抹景色，划破天际的光芒，仿佛能带来无限的希望。
她说，“好。”
以前没有过等待日出的经历，今天体验一把，应该也是不错。
司煜廷没再回复别的消息。
时蕴打开电子书，随便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就这样，过去了四十几分钟，时蕴正想起身穿衣服，司煜廷发来了消息，“还在？”
“在的。”
“穿衣服出来。”
时蕴愣了愣，他的意思是他来了？
她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穿上衣服，拎过通勤包就往外走。
时蕴素颜也很好看，比化妆时更加清纯更加白幼。不过，不涂唇膏的话，整个人会显得有点苍白。
天气这么冷，她仍习惯将头发别在耳后。长长的公主切遮掩了住大半她的巴掌脸，配上一顶针织帽，显得眉眼愈加秀气灵动。
她快步走到小区门口，司煜廷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他站靠在车头，一副不羁潇洒的样子。
此时，不到六点，日未出，天未亮。
时蕴走了过去，司煜廷听到她如小猫般的动静，回头。
两眼相对。
司煜廷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时蕴与他对视，永远是先降势的那个。
司煜廷站直身子，开口，“上车等。”
时蕴跟着他进了车。
一上车，她就拿冻僵的手捂了捂同样冻僵的小脸。
司煜廷看见女孩怕冷的小动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搞得好像他不好，让她在这么冷的天里出来看日出。
他坏笑着没说话，打开车里的热空调，将出风口对准她些。
热风吹来，很快缓和了时蕴周身的凉意。
“谢谢。”时蕴搓着小手，和他说道。
“嗯哼，待会上学我送你去，下午复查秦柯七送你去。”
“你不用休息吗？”时蕴知道他这周工作忙，看完日出送完她上学，哪里还有时间去睡觉休息呢。
司煜廷：“客人改了时间，待会回去睡觉。”
说着，司煜廷从后排拿过一袋吐司，两罐旺仔牛奶。
“今天只有这个。”
“好。”
时蕴接过，牛奶是热的，吐司也是热的。
司煜廷吃东西，说不上多斯文，但绝对让人很有食欲。
很少有男生喜欢喝旺仔牛奶，就像很少有纹身师身上没有纹身。
司煜廷随心所欲，做着一切当下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如，此刻，他找她，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