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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栏杆处,戴莉望着楼下一会儿发神经暴怒一会儿又突然冷静的人,吓得打了个冷噤。
  白衡州已经不正常了,搞不好哪天就疯了。
  戴莉转身回房,关上房门下锁,打电话出去。
  她站在远离门口的地方,压低声音抱怨:“你要死啊,好端端的刺激白衡州干什么,他现在跟疯了一样,吓死个人。”
  “……”
  “你也知道白家没救了,那你还放心我待在白家?”
  “……”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死鬼,就一张嘴会哄人。”
  那头说了许多,戴莉接完电话后,面上的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浓情蜜意。
  ……
  夏挽星不知道白衡州从哪弄的她的号码。
  “小阿星,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吧?”白衡州一改冷硬态度,语气关切得像至亲长辈。
  夏挽星冷笑,顺着他的话看他能虚伪到什么程度:“还可以,过得去。”
  “可以就好,可以就好,”白衡州干笑两声,“阿tຊ星,说起来你还得感谢舅舅,要不是舅舅没硬逼你嫁到何家,你也没机会嫁进秦家。”
  呵,可太感谢他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到头来还成了他的功劳了。
  “你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吗,我不想听,挂了。”
  “等等!”白衡州声音一下拔高,直奔主题,“阿星,舅舅遇见大困难了,你帮帮舅舅好不好?”
  夏挽星当然知道他有困难,也猜到他打电话的目的。
  “不帮。”她干脆拒绝,“你姓白我姓夏,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我不会帮你。”
  “夏挽星!”
  白衡州料到夏挽星不会轻易答应,但没想到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你别忘了五年前是谁收留了你,谁给了你一口饭吃!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你不亏心吗?!”
  亏心?
  夏挽星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白家人的思维。
  他们自私自利,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记得自己想记住的那部分,其他的一概不论。
  “白衡州,”夏挽星没用尊称,语气也冷下去,“是,你收留我,给我吃的是剩饭,住的是地下室,穿的是白幼薇不要的衣服,但你别忘了,我也做了白家五年佣人,佣人尚且有工资拿,我没拿过一分,我亏什么心,该还的都还了,我不欠你的。”
  白衡州被堵得哑口无言。
  许久,他才勉强从喉咙挤出一句:“阿星,就当舅舅求求你,你不帮白家就完了。”
  完就完吧,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该还了。
  “滚。”
  冷冷吐出一个字,夏挽星直接挂断,把号码扔进黑名单。
  她坐在卧室沙发上,感觉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头总算挪开了些。
  手边的手机又震起来,接连进来两条信息,都是陌生号码。
  【夏挽星,你是不是要这么绝情?好,你无情就别怪我无意!】
  夏挽星看完第一条笑了,不知道白衡州哪来的底气威胁她。
  可看到第二条,她的笑容一下凝固在嘴角。
  【你母亲以前那块金枝玉叶还记得吧,当年我念旧情赎回来了,你不帮我,那块金枝玉叶我就砸了扔了,反正不便宜你个冷心冷肺的白眼狼!】
  夏挽星紧紧捏着手机,关节泛白。
  当年夏家出事,夏母的首饰尽数卖掉,最后一样卖的就是金枝玉叶,那是父母的定情信物,也是夏母最喜欢的一件首饰。
  后来夏挽星才知道,卖金枝玉叶是为了她,家人不舍得她受家庭变故的影响,依然送她上京北最好的贵族学校,吃穿用度尽量维持以前的水准。
  夏挽星不懂事地享受着家人的宠爱,她被保护得太好,甚至觉得除了房子住差了点,车子差了点,其他的和以前没区别。
  她眼底泛红,一字一字按信息过去。
  【先让我看金枝玉叶,我要确定是不是妈妈那块。】
  白衡州回了个时间地址过来。
  ……
  晚上,玫瑰墅园。
  每月一次的大扫除进行到收尾部分,林伯站在玄关整理地上的东西。
  他拿起一个纸盒,小小的没什么分量,面上贴着封口胶带,明显没打开过。
  再一转,另外一面贴着快递单号。
  佣人走过来:“哦,这个快递是夏小姐的,今天太忙,忘记跟夏小姐说了。”
  林伯站起身:“没事,我给夏小姐送过去。”
  正好迈进家门的秦谨之听到这句,淡声问:“什么东西给她送过去?”
  “一个快递。”林伯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发出几声轻响,应该是个小东西。
  秦谨之没太在意,松了领带往里走,走出去几步,又突然折回来,朝林伯伸手:“给我。”
  林伯以为秦谨之帮夏小姐拿上去,把快递盒给了他。
  谁知秦谨之不是送上去,而是取来小刀,直接划开。
  林伯:“……”
  这么侵犯个人隐私真的好吗?
  秦谨之才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小家伙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就得看着她,免得她学坏。
  他垂眸,从纸盒里捏出一个淡黄色的小药瓶。
  药瓶半透明,没有标签和说明,里面大概十几粒白色药片。
  纸盒底部还压了一张纸,手写的一行字:碾磨成粉,水服。
  药?
  秦谨之眉间拢起淡淡褶皱,小家伙怀孕了吃什么药,还是这种看起来不正规的药。
  他招手,阿全立马走过来,他取出一片药递过去:“去查,什么药。”
  阿全接过转身离开,秦谨之又看向在场的人:“不要跟夏小姐提快递的事。”
  “是。”
  秦谨之把快递盒让林伯处理掉,然后把药瓶带回自己房间,进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又去书房处理了半个小时工作,阿全的消息也过来了。
  【谨哥,那药是……春药】
  简短七个字,秦谨之看着手机,甚至能感觉到屏幕那边强忍着的、浓烈的无情嘲笑。
  新婚妻子买春药。
  呵,夏挽星,真有你的。
  他抬手拉了下领口,发现没领带,就把领口的扣子顺手解开了,露出象征男性荷尔蒙的性感胸肌。
  秦谨之慢条斯理起身,缓步朝夏挽星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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