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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落下,现场所有人都是心里一个咯噔。
  温时宜声音冷而低沉,对着傅嵊景道:“如果我想杀死我自己的孩子,那你,亲手杀了我。”
  周围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庄月欢更是震惊不已。
  她竟然敢在这里,跟傅嵊景赌命?
  若是别人,或许会当她是在开玩笑。
  可对方是傅嵊景,他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男人面容沉静,似在斟酌。
  温时宜忍不住哽咽:“傅嵊景,真的来不及了。”
  半晌,傅嵊景才松开手。
  这是同意了。
  温时宜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掏出了随身的银针。
  周遭的大家都看见,温时宜的手腕已经被傅嵊景抓出了一圈深深的青紫,心里暗惊。
  下手可真狠啊!
  大家都本能地不相信温时宜。
  毕竟她根本就不能算作一个好母亲。
  不——
  她甚至于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是一个母亲!
  可是,他们也的确承受不起失去墨墨的后果。
  温时宜也一样。
  上辈子她已经失去了墨墨一次了。
  绝对不可能失去第二次!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许多后,才看向傅嵊景,沉声道:“把墨墨的衣服脱了。”
  话音落下,就扭头快速的给银针消毒。
  回过头的时候,傅嵊景已经用极快的速度给孩子脱掉了小外套跟小衬衫。
  观众之中有人拿出手机来偷偷拍摄。
  他原本只是试图留下温时宜当众行凶的证据,却不曾想……
  却不曾想,自己竟然会被温时宜的一举手一投足,吸引得挪不开眼!
  优雅流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更有观赏性的是她认真的眉眼,美得如诗如画。
  “看着还有点东西啊。”不知道谁评价了一句。
  一旁有人低嗤道:“可得了吧,她能有什么真功夫?十八岁就未婚先孕,考上大学之后才上了一年就休学了,现在她可就只有高中学历,从小也没有学医的经历,谁知道她这是哪里学来的,我怕她该不会是在什么电视上看过点什么东西,就来实施了吧?”
  温时宜知道,他们全都不相信她。
  尤其是傅嵊景。
  没人比他更清楚,温时宜跟褚凉杰今天的约定。
  傅嵊景毫不怀疑,她今天的回来动机不纯。
  很有可能就是想来赶尽杀绝的!
  只是出乎预料的,墨墨的脸色越来越缓和。
  这时候,人群之中有人惊喜出声:“大家快看,小太子的脸色是不是好看多了?”
  大家的视线都朝着墨墨的脸上看去,发现果然如此!
  “太好了,太好了,小太子得救了!”
  ……
  最后随着孩子的一声重重喘息,宣布着现场所有人的紧张释放。
  墨墨稚嫩的小脸,由本来的铁青,恢复成了原本的白白嫩嫩,只是相对比于平常的时候,那一张小脸显得有些苍白。
  墨墨的眼皮颤动,很快就张开来。
  傅嵊景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墨墨……”
  可墨墨压根就没有看见他,他的注意力从一睁开眼睛,就毫不犹豫扑到了温时宜的身上。
  当看见温时宜的时候,墨墨的脸上全是惊喜,喊道:“妈咪……”
  虚弱的声音,比起平时的活泼激灵,简直是细不可闻。
  可饶是如此,也已经让现场的所有人震惊不已。
  看见墨墨好转,有人激动得哽咽:“太好了,太好了……”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怎么可能……”庄月欢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相信。
  温时宜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大学虽然上的是中医院,可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么深的针灸术,她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而且她用了那么大剂量的蜜桃粉,就是为了有十足十把握能让这个小贱种活不到送到医院的时候,现在竟然被温时宜这三脚猫功夫给盘活了?
  小小年纪的墨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如今伸出一对小短手,就要去抱温时宜:“妈妈……”
  温时宜听到了这一声稚嫩的呼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小小暖暖的身体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这是她无数个日日夜夜极尽渴求,都未曾再次体会到过的。
  热泪如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
  “墨墨……”温时宜的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咪不好,妈咪没有保护好你……”
  墨墨从来没想到,妈咪会这么抱着自己!
  一时间,小小的孩童被前所未有的惊喜包裹,开心得不能自已。
  小小的双手笨拙地搂住温时宜,他小心翼翼道:“妈咪,不要哭了哦,要乖乖的,墨墨给你小糖糖吃!”
  虚弱的稚童话语,让温时宜更是悔恨不已。
  这么乖巧、这么可爱的孩子啊!
  上辈子的她,怎么舍得丢弃这么可爱的孩子,只为了一己私欲而弃他于不顾?
  温时宜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只是,温时宜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落在了周遭的观众眼中,不少人都嗤之以鼻。
  “我说庄大小姐,少在这里装什么母子情深!”
  褚含烟不知什么时候抵达了现场,冷笑:“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大家都到了,你这个当妈的,却是最后一个到的,刚刚还有人看见你拖着行李箱出去,你是不是打算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庄月欢心里暗暗叫好,赶紧道:“含烟,你怎么能这么说,念昕这不是回来了吗?”
  褚含烟冷笑:“回来?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想回来害墨墨的!”
  她指着温时宜的鼻子,劈头盖脸道:“墨墨的过敏源只有家里亲密的人才知道,整个会场每个人进来,都是严格筛查过的,根本没有一个过敏源的存在,而在这整个家里,只有你有作案动机,墨墨过敏,一定是你害的!”
  周遭全是谴责的目光。
  温时宜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温时宜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说是我,你有证据吗?”
  “证据?”褚含烟冷笑,“上次你想要把墨墨丢下窗户,都被全家抓包了,你还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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