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白雪从空中洋洋飘落,言初音失神的凝望着泰迪熊套装里的那双眼。
这种熟悉的感觉很奇妙。
像认识了很久的人,但很快她眨了眨眼睫,将这异样的情绪抹去。
站稳后,言初音松开了那只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穿着泰迪熊套装的陆泽衍,微微一愣。
手心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患得患失。
言初音看着一动不动还不走的泰迪熊,莫名觉得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泽衍没有动作。
言初音看了眼他空空的手,又朝他身后看到一群人正在争抢气球,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掏出钱包,又拿出了几百块钱,塞到了泰迪熊手里:“今天谢谢你帮了我,这是赔给你的,天气冷,你早点回家吧再见!”
说完,言初音转身就离开了。
只徒留下那只泰迪熊望着她的背影,站了许久。
入夜时分,路边灯光悄无声息倒映着漆黑的公寓楼。
空气稀薄,陆泽衍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从裤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黑暗中,猩红的光忽明忽暗,他指尖夹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陆泽衍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本离婚证。
结婚证和离婚证,何其相似。
可如今,这上面再没有那张他和言初音的合照。
回想起这段以来看到她跟温衍生朝夕相处的画面,他就宛如蚀心。
他很清楚这样的自己很矛盾,也很无耻。
可当他与她一次一次再遇时,他这颗破败不堪的心又好像被打了强心针,还能再撑一撑。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劣根性,但归根结底,他离不开言初音。
陆泽衍就这么失神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明亮的万家灯火,独享孤寂。
直到烟燃尽,烫到他的指节的皮肤,陆泽衍才松手,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一会儿,陆泽衍走到书柜前,拿出一张信纸和笔,打开昏暗的落地灯,认真写起信来。
并在隔天,他将这封信交付给了“旧时光”的店主。
……
十二月初,《月暮》芭蕾舞团正式赴意大利参加表演。
全家人都来给言初音送机,温衍生也请假赶了过来。
“音音,等我忙完。明天就赶过去找你。”
言初音刚跟妈妈告别,扭头又看向温衍生:“知道啦,温大医生,我等你来看我演出,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在家人的一番嘱咐后,言初音跟着芭蕾舞团的其他成员,一起拿着飞机牌的登机。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后。
翌日,众人才抵达堪称艺术殿堂的意大利。
打车到预定好的酒店,办理好入驻后,言初音跟现如今的主舞苏芷分到了同一个房间。
在之前还在竞选主舞时,她和苏芷的关系就可以用水火不容形容。
言单而言,就是言初音觉得和她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在苏芷看来,她也最瞧不上言初音自视清高。
如今两人被分到同一间房,屋内的气压都骤降了好几度。
把行李放好后,言初音索性出了房间,准备去外面散散心。
和国内不同,意大利艺术氛围浓厚。
空旷的大街上,可以随处可见接地气的艺术家。
有在喷泉旁画油画的画家,也有靠耍杂技卖艺挣钱的少年。
言初音一路看过来,心情无比愉悦。
逛完一圈,她瞥到路边有家小酒馆,就走了过去。
可就在言初音手放在酒馆门把上,准备拉开门时,另一只大手也伸了过来。
她转眸看向来人,映入眼帘的竟是陆泽衍清冷俊隽的脸庞。
“言小姐,好久不见,我叫陆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