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华满心委屈：“比起你这些问题，我更想知道，六年前家属院着火，你为什么反锁房门，当时你已经厌恶我到恨不得我死的地步了吗？”
想到这些，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住。
低哑的啜泣弄得蒋松照心烦意乱，心更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他放开手，别扭的语气很是冷硬：“这么大人了，你哭什么？”
程念华抬眼看着他，更委屈了，泪水瞬间淌了满脸。
蒋松照脸色微变，心好像一下被软化了，他从没见程念华哭成这样。
几乎是直接跳过了思考，他放下杯子，径自将人整个都搂在了怀里，轻飘飘教训了句：“不许哭！”
顿了顿，才缓和了些许语气：“房门不是我锁的，是沈筱语乘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回去锁了门，因为这件事，她被记了大过，没多久后转业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蒋围，程念华眸光滞了瞬，慌忙挣扎：“那又怎么样，你放开我……”
顾忌着她手背上的针，蒋松照箍住她的手臂，防止她乱动。
他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一个欣长的身影匆匆跑了进来。
“念华！”
蒋行舟跑进病房，还没喘口气，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的瞪大了眼：“哥，你……”
程念华脸‘腾’的红了，拧着整张脸推开了蒋松照，扭过头一句话也不说。
蒋松照皱着眉，似乎很不满被人打扰，即便那个人是程念华现在的丈夫。
他站起身，睨向蒋行舟：“你去哪儿了？”
蒋行舟回过神，上前站到病床边：“突然有点事耽搁了。”
说着，满眼歉意地看向程念华：“念华，对不起啊……”
程念华摇摇头，不太愿意说话。
“哥，谢谢你。”蒋行舟感激地看向蒋松照。
蒋松照绷着脸，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蒋行舟看见他抱着程念华，竟然没有生气，他跟程念华以前可是夫妻啊。
如果换做自己，看见程念华被别的男人抱着，估计…ᵚᵚʸ…
‘叩叩叩！’
警卫员敲了敲门，敬了礼：“军长，司令让您回去一趟。”
蒋松照抿抿唇：“好好照顾她。”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等人走后，程念华才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她擦去眼泪，沉沉舒了口气。
她望向蒋行舟，见他一脸心不在焉，不由问：“你怎么了？”
蒋行舟缓缓坐下，踌躇了半晌才回答：“我遇到小初了。”
听了这话，程念华愣了愣：“然后呢？”
“我在书店遇见她的，她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大概是她的女儿吧。”
说话间，他有些颓然地揉着头发，眼底满是挫败。
程念华看得出，他应该没有跟沈初打招呼。
“行舟，要不你去找……”
话还没说完，蒋行舟就摆摆手：“算了，如果她已经有了家庭，我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
紧接着，他又把话题一转：“对了，你刚刚跟我哥……他不会知道了吧？”
程念华连忙摇头：“没有，但我想他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蒋行舟叹了口气：“我妈三天后就回来，等见了她，我就回桐州，你呢？”
程念华思索了会儿才回答：“我跟安安也回去，毕竟这些年在那儿教书也习惯了。”
况且留在这儿时不时面对蒋松照，这会让她受不了。
想起安安还在蒋家，蒋松照又回去了，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她立刻说：“对了，安安在蒋家，你赶紧去把他接走。”
“那你……”
“我没事，药水滴完我就回去。”
蒋行舟离开，程念华疲惫靠着枕头，思绪烦乱。
在被蒋松照察觉安安的身世前，她得早点带孩子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