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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朦胧,四月天依旧微凉。
  金碧辉煌的包厢内,小姐公子站一排,何为小姐?为何公子,在这凤凰台,众人皆知。
  世间有喜女色之人,亦有喜男色之人。
  苏慕晚刚刚推门进去,那些白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此刻正在将贪婪的目光落在这群美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着。
  见她进来,均起着哄儿招呼她选一个。
  苏慕晚随手点了个男士,倒也没瞧清楚人家长啥样,径直坐到了一边。
  吃喝玩乐看似简单,实则暗有一套。
  凤凰台女子伺候人,大多都是怎么奔放怎么来。
  而凤凰台的男子,大多是怎么听话怎么来,毕竟、富婆都喜听话的小奶狗。
  一旁,苏慕晚与身旁人打着官腔说话时,身旁人趁着倒酒的功夫碰了她一把,换来的是这位商场女强人侧眸冷眼的那一望,望的后者心都颤了半分。
  那无声的一眼好似在告知:老实点。
  苏慕晚眼见身旁的长相清秀的小帅哥颔首低眉,这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有人瞅见这一幕,打趣儿着取笑:“苏总,要怜香惜玉啊!”
  有时候,外表看起来是为你好,实际上并不一定是,比如此时,那人这么一说,身旁人的头颅更是低下去了几分,生怕惹得金主不快,被扫地出门。
  唯独苏慕晚,大抵是太过熟悉这其中的门道,笑着打了个圆场。
  半道,苏慕晚手机响起,她低眸瞅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微拧,拿着手机起身去了外面。
  接起,那侧温润的嗓音传来:“怎不在家?”
  “出门旅游了,”她道,低垂首捂着听筒往刚刚抽烟那处而去。
  “在哪儿?”那侧又问。
  苏慕晚拿着手机绕进刚刚抽烟的拐角里,乍一见里面的人,整个人顿了半分,随即在道:“苏州。”
  未曾思忖,谎话信手拈来。
  这日,傅君辞组了局,同几位投资商在凤凰台应酬,自月中起,半月未曾归梦溪园,傅夫人一通电话拨过来,商场人谁人不知傅先生是个孝子,本是闹哄哄的一群人瞥见屏幕上的备注,竟都止了言,放了他一条生路。
  不巧,他将安抚好傅夫人,伸手从兜里讨了根烟低颔首正准备拢手点燃,打火机上的火苗还未触到烟头,便见苏慕晚拿着手机一头扎进了这个拐角里。
  且还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的说谎。
  本是要拢手点烟的人也不急了。
  苏慕晚站在角落里当着傅君辞的面、面不改色的同那侧又聊了两句。
  “咳-------------,”一声突如其来咳嗽声打断了睁眼说瞎话的苏慕晚。
  许是那侧问了句怎么有男人的咳嗽声。
  她再度脸不红心不跳道:“在电梯里。”
  话语落,转眸狠狠盯着傅君辞,眼眸中带着熊熊烈火在呲呲的冒着热气,好似恨不得能立马上手掐死这个男人都是好的。
  而反观傅君辞,他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半椅在窗台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数之不尽的揶揄打量。
  就傅君辞此人,若真想揭穿苏慕晚的谎话大可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他此举,无疑是在给苏慕晚警告。
  三五言语收了电话,苏慕晚怒瞪着眸子望着傅君辞,眼里冒着呲呲烈火。
  若眼神可以杀人,傅君辞此时只怕是死了成千上百回了。
  可在傅君辞看来,眼前这姑娘,跟炸了毛的猫似的,逆光望去,且还有些毛茸茸的。
  “c市市长若是知晓被无缘无故改了名,怕是该哭了,”男人提唇轻嘲。
  “咸吃萝卜淡操心。”
  男人轻嗤了,抬手甩了甩手中打火机,而后拢手将叼在唇边的烟点燃,轻轻吸了口,伸手拔下烟,微眯着眼望着苏慕晚道:“我好不容易寻了处安静地儿,苏小姐一头扎进来扰我清闲就罢了,怎还口出狂言上了?”
  闻言,慕晚笑了,勾了勾唇瓣道:“这地儿写傅董名字了?”
  “写没写不重要,谁先占领谁才是王道,”男人说着,又抬手往唇边送了口烟。
  “原来傅董就是这么成为c市首富的?”靠着土匪本质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傅君辞毕竟大她那么几岁,又恰好比她早入世那么几年,换句话来说,苏慕晚现如今走过的路,他都走过,可他走过的路,苏慕晚并不一定知晓。
  往日的苏慕晚是张扬的,可刚刚那通电话,无形之中,让她周身多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不难猜,这通电话来自于谁。
  傅君辞伸手将烟灰点在地上,温温笑了笑:“让我来猜猜那通电话来自于谁,c市与苏州比邻,苏小姐之所以说在苏州大抵是怕人过来查岗,人若不来,还好,可人若是起来了,苏小姐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谎言变成真实话语。”
  话语至此,苏慕晚的脸色已是及其难看了,那淬了冰刀子似的眸子狠狠的落在傅君辞身上。
  只见男人幽幽睨了她一眼,在道:“老祖宗都说旁人说话不打草稿,可这话,到了苏副总这里,不顶用了。”
  傅君辞其人,最善诛心。
  若是旁人,此时早已气的浑身发抖,可苏慕晚不是旁人,一个撒谎都能在心里大打个草稿列个方案出来的女人怎会被他这三言两语给撩拨了?
  “傅先生知道自己像什么吗?”她生气时,也是及其平静的,无非就是将傅董换成傅先生,唤傅董时,带着些许揶揄,唤傅先生时,有那么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偏生,傅君辞就喜欢。
  男人轻挑了挑眉,示意她说。
  苏慕晚冷笑了声,在道:“像别人锁在家门口的口,见了谁过去都得吠两口。”
  这话,稍有些毒。
  傅君辞默了半晌,倒也不气,哂笑了声:“得、我从太平洋的警察又变成别人家的狗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刚刚就应该拆了她的台。
  果真,对付苏慕晚这种女人,就是不能太仁慈,否则,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对她再好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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