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嗓子很疼很疼,脑袋也难受,恶心的想要吐。
但是门外,却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很大力,一直不停。
我忍着难受,穿好衣服,开了门。
江望催促着,不耐烦着眉眼:“怎么这么......,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还懵着,江望突然上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骂了一句脏话:“怎么这么烫,赶紧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被人披上了厚外套,江舒和江燃也满脸的焦急,三人带着我,就要去医院。
直到江舒的手机响起,我们停下来脚步。
片刻后,江舒还是接起了电话,江舒开了免提,于是袁晚意活泼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过来,她说:“你们怎么还没有来啊?我都已经到山脚下了,你们不会放我鸽子吧?”
江舒没有马上回话,他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上,江燃和江望也跟着他看我。
我烧的脑袋迷糊,意识不清,抬起一张通红的笑脸,突然咧开嘴笑了:“嘿嘿嘿,江舒哥哥,你的表情好好笑啊......”
江舒看我片刻,眼中似乎有着我无法.理解的深沉与悲伤,他忽然伸手,用力的抱紧了我。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尔尔,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然后,我听到了江舒温柔的声音,他对着手机那边,和袁晚意说:“不会放你鸽子的,我们马上到。”
“你们带上李星尔了吗?只我一个女生我怕别人说闲话。”
我继续仰着脖子,傻乐着看他们。
我看到江燃接过手机,说:“带着呢,你想要她去,她就算发烧了,生病了,也是要去的。”
于是,因为袁晚意的一通电话,他们更改了目的地,原本要去医院的路,变成了去山脚的路。
车上,我被人喂了两颗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切实响起袁晚意的声音的时候,我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睁眼,正好对上她看我的视线:“诶呀,那星尔发着烧,还能陪我爬山吗?”
而后,她脸上又露出为难的神情:“虽然我很想让星尔休息,但是我来之前都发朋友圈了,如果最后山没有爬成的话,我会很丢人的。”
不知道是江舒三人中的谁说了一句,他说:“那就爬吧!带着李星尔一起,不能让晚晚丢脸。”
不能让袁晚意丢脸,于是我便被人从车里拖拽了出来,吹着冷风,难受着身体,陪着他们一起爬山。
到了山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行了,脚踩到地上,就和踩在棉花糖上面一样,软乎乎、飘悠悠的,像是随时就能起飞。
脚下一个踏空,模糊中,我看到了江燃他们似乎要来扶我。
直到旁边传来袁晚意的一声娇呼,伸到半空中的三只手都转了个弯,朝着袁晚意而去。
只是随便叫了一声的袁晚意被三人牢牢的护住,生怕她受到一点伤。
而真正踏空的我,无人问津,咕噜咕噜的滚下了好几个阶梯。
我被摔懵了,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
迎着有些刺眼的光,我抬头往上看去,曾经说会疼我宠我一辈子的三个人,都在围着袁晚意嘘寒问暖。
【哈哈哈!系统,好好笑啊,那傻子爬在地上,还愣愣的往这边看,像只路边没有要的流浪狗,可惜啊,她不知道她的三个哥哥都已经爱上我了,再也不会管她了。】
我垂眸,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爱上了袁晚意,所以再也没有多的时间、多的精力,来爱我了,哪怕是亲情的爱,也舍不得分一点给我。
我起身,瘸着退,一拐一拐的往旁边的凉亭那边走去。
我听见袁晚意说她渴了,于是江舒三人便争先恐后的要去给她买喝的。
我坐在椅子上,吹着手心,小心的用记忆中妈妈的话语来哄自己:“呼呼~,痛痛飞飞,尔尔不疼。”
眼前有阴阳覆下,我抬头去看,对上袁晚意恶意满满的笑容。
她长的很好看,但说出的话却很刺耳,她说:“李星尔,你恶不恶心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装什么可爱呢?”
“你以前不会就是靠着这做作的一套,引得江家三兄弟对你欲罢不能的吧?”
我摇头,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袁晚意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喂,你没长耳朵啊?是傻子又不是聋子,都还没有回本小姐的话呢,谁准你离开的。”
我抿唇,看她:“我讨厌你,我不想和你说话。”
袁晚意被气的胸脯起伏几下,她又和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说话了:【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傻子很喜欢小提琴吧?哼,我要她从今往后,都拉不了小提琴一下。】
袁晚意的话让我心中惊恐。
她突然高高的抬起了手,想起之前那些欺负我的人的动作,我下意识的抬高手臂阻挡。
然而,袁晚意落在的手没有打在我的脸上,只是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外用力一拽,然后对方松开手来。
这处是一个斜坡,因为这个动作,袁晚意没有站稳,我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抓住她,却晚了一步,她倒在地上,身体一路下滚,然后手腕重重的磕在了一处台阶棱角处。
刚刚回来的江舒他们刚刚好看见了这个动作,在他们的视角看来,是我把袁晚意推下去的。
江燃扔掉饮料,顿时疯跑过来。
我苍白着一张脸,看他,我说:“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是袁晚意自己故意摔倒的,她撒谎,她不是......”
“啪~”的一声,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头控制不住的往一边偏去。
江燃还停在半空中的手颤抖着,他说:“闭嘴,我们都看到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污蔑晚晚!”
我抬头,求救的视线望向随后赶来的江舒和江望身上。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着,我固执的解释着:“真的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我想抓住她,没......”
没说完的话又被人打断,江舒看着我,眼神中一片失望,他说:“李星尔,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了?以前真是我看错你了。”
江望扭过头去,嫌恶到不肯和我对视,他甚至愤怒到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说:“李星尔,你真的让我们很失望,要是晚晚有什么好歹,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还躺在地上的袁晚意弱弱的哭着,嘴里喊着疼。
江燃转身,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地上的人,满眼的心疼,轻声细语的哄着。
江舒和江望也围了上去,他们说:“先带晚晚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下山的缆车只有一个了,而一个缆车最多只能坐四个人,所以理所当然的,我被扔下了。
江舒他们抱着袁晚意,坐在缆车上,回头看我,他们说:“李星尔,你真的该涨点教训了,我们陪晚晚去医院,你自己想办法下山回去吧!”
我想说,可是我不认识路,我又想说,我还发着烧,很难受,一个人不行的。
可是我又一想,江舒他们三人知道我不认路,他们也知道我正发着烧,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只是故意扔下我,想要帮袁晚意出口气罢了。
于是我闭上了嘴,袁晚意被人小心的抱着,坐在缆车里面,背着江舒他们嘲笑着看我。
她长嘴,比了口型:祝你幸运!保护好你娇贵的双手。
我突然很惶恐,想叫住江舒他们。
但缆车却慢慢的在我眼前变小,变成黑点,直到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我站在原地,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很多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像是针扎一样,让我很是不舒服,我默默的抱紧了自己,想,没事的,没事的尔尔。
你应该适应、你应该习惯,他们不要你了,那你也不要他们了,从今以后,要一个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