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江燃后,我下意识的往对方身后看去,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是止不住的失望。
江燃大概也看出来了,脸色顿时不好了:“尔尔,你在找谁?”
我扭过头去,不看对方:“我现在不想见你,请你出去。”
“不想见我?是想见那个认识了才没多久的不要脸的宴玉吗?”
我顿时怒了:“你才不要脸,你和江望江舒都不要脸,不许你那样说宴玉。”
江燃脸上突然露出苦笑:“哈哈哈,好好好,李星尔你真是好样的,我们养了你多少年?宴玉才养了你多少天,你现在就迫不及待上赶着维护他了是吗?”
我冷着脸,举起自己仍旧绑着绷带的手,给江燃看:“是啊,你们养着我,之前就动不动就朝我生气,冷着脸吓唬我,我多和别人说一句话,你们就故意把我丢在黑漆漆的路上惩罚我,袁晚意出现之后,你们甚至更加过分......”
“把我辛苦织的围巾给她做狗窝、扔掉我做的酒酿圆子、把发高烧的我一个人扔在山上,你自己看看,你们养我养的多好啊?”
“就因为是你们解闷的宠物,所以我的心情、我的身体、我的感受,就都不重要是吗?”
江燃看着我的手腕,白了脸,面无血色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尔尔,我们是有原因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收回手,不再看他:“或许吧!但我不想听了,你走吧!别再让我骂你。”
江燃踉跄着脚步离开了,我打开手机,给宴玉打电话,得到对方马上回来的消息后,心情才好了点。
当宴玉挎着满身我爱吃的东西,动作笨拙的打开病房门朝我笑的时候,我想,不管江燃他们是真的有苦衷,还是故意找的借口,都不重要的,反正我不在乎了。
手腕的伤好的没有那么快,我还是错过了小提琴比赛。
但是好在,我还有再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听说袁晚意好像也参加了小提琴比赛,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比赛前一夜的时候,竟然也被人伤了手腕,进了医院,最后没能参加成。
出院那天,我回了江家的别墅收拾自己的东西,宴玉开着车,在外面等着。
自从袁晚意出现后,江燃他们三个人难得的都在家。
我进客厅后,江望惊喜的来迎:“尔尔,你终于好了,我之前去看你,都被拦着,我......”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别碰我,那样会显得你很轻浮,既然每次都为了袁晚意指责我,那就别当了婊.子又立牌坊,故意来我面前装模作样。”
江望霎时苍白了一张脸,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江舒也小心翼翼的望着我:“尔尔,我、我想吃酒酿圆子了,你之前说过的,不论我什么时候想吃,你都会给我做的。”
我抬脚往楼上走去:“那就当我以前说的话,做到酒酿圆子,都喂狗了吧!”
我提着裙边,往楼上跑,出了一手心的汗,心脏砰砰砰的跳。
到了屋子里,我锁上门,没忍住蹦跶了两下,在内心狂欢。
啊啊啊~,宴玉果然好厉害,我刚刚好酷啊!竟然第一次说赢了江舒他们。
我捡着一些重要的东西,往行李箱里面装。
父母离开之前,给我留下的足够的资产和房子,本来十八岁之后就能搬出去的,却因为江舒他们的阻止,没能成功,这下他们总没有理由了。
我拉着箱子离开的时候,别墅里面静悄悄的,江燃他们三个人均是沉默着、深沉着一双眼看着我的动作,并不阻止,但我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害怕,忍不住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直到出门看到宴玉之后,我没忍住,直接扑进了对方怀里。
宴玉接住我,抱的很稳,帮我提起了行李箱,挤眼弄眉:“怎么样,刚刚有没有怼他们?”
我笑着,狠狠点头:“怼了怼了,他们都不说话。”
离开江家的几天,宴玉带着我,去了好多老旧的地方。
苍天大树下,他笑着和我说:“这是我们以前过家家的地方,那个时候,我扮演新郎,你扮演新娘,你还总逼着我吃你做的树叶饭,我不吃,你就哭,然后我吃了,导致舌头麻了三天。”
我想了想那副场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被对方捏着鼻子骂没有良心。
吱呀作响的秋千旁边,宴玉面带回忆:“小时候你在这里打秋千,绳子断了,你飞出去,正好磕掉了本就摇晃的门牙,那段时间说话漏风,没少被别的小朋友嘲笑,然后我就帮你嘲笑回去,结果惹恼了他们,被他们一哄而上围攻,我就带着你狼狈的跑。”
脑海中,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小男孩哭脏了一张脸,门牙少了一个,却仍旧记得伸手给我梳理凌乱的头发。
我尝试性询问:“那你当初有门牙吗?”
宴玉便突然黑了一张脸:“本来有的,然后和他们一打五,没打过。”
我又没忍住笑出了声,宴玉却突然羞恼:“李星尔......”
于是我们去了下一站,一个老旧喷泉,这么多年,喷泉几经维护,却始终没有被大改过。
宴玉突然蹲下身子,在喷泉不远处挖着什么,然而对方换着地点,挖了半天,除了搞了满身满手的土以外,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站起身来,那一刻,似乎很悲伤很悲伤,莫名的,我走过去抱了抱他:“没关系,没挖到也没事的,只要当初是你和我一起埋的就可以。”Finition citron
宴玉看了我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笑着点头:“尔尔说的对。”
清理了手上的泥土后,宴玉又指着喷泉:“小时候我们经常往里面扔硬币,一开始是许愿,后来就比谁扔的更远。”
“你没我力气大,却又不肯服输,于是......”
宴玉突然不说了,我好奇的晃他的胳膊:“于是怎么了?”
宴玉看着我,突然调皮眨眼:“于是你便趁着我扔硬币的时候,偷偷亲我,我手一抖,硬币在喷泉沿上溜了一圈,落到了外面,你便开心的笑,骄傲的宣布你赢了。”
我羞红了脸,伸手去捂宴玉的嘴:“好了我不好奇了,你别说了。”
对方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声音含糊不清:“我说完了。”
很久不联系的江舒他们发来了宴会请帖,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帮我剥虾的宴玉。
对方随手把虾塞进我嘴里,扯过邀请函盯了片刻:“去呗!正好宣布一个重大的事情。”
我的心脏没忍住快跳了几下,问他:“什么重大的事?”
宴玉便看着我笑:“尔尔猜猜看。”
我其实猜到了,但是不确定,但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我却下意识的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