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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吟玉笑:“二婶在做什么呢,这几日怎么没动静?这冯管事给了这么大笔银子出去,二婶居然不知道?”
  杜松提醒:“想来和那两盆花有关,二奶奶这几日一直在院子里很少出来,想是精神头不好。”
  温吟玉冷笑:“那得让人好好提醒二婶才行啊....”
  她抚了抚额头,一副虚弱模样道:“让府医过来。”
  “是。”
  ....
  冬夏拿着两盆花来金玉轩,用一副委屈至极的语气质问葛氏。
  “二奶奶,你手下的管事妈妈是怎么回事?我们夫人都说了,不必送花来鹿溪堂,他们偏偏要送来。我们夫人不好拒绝,也就收了。
  可这两盆花竟然害得我们夫人生了病!府医说了,这草麝香和柳叶桃,香气会让人精神不振,久了还会损害身体!
  二奶奶,我们夫人性子软,吃了亏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是从温府过来的,跟在夫人跟前伺候多年,不忍心夫人受这种磨难。敢问二奶奶,您这是故意的吗?”
  葛氏这几日也是头晕,半靠在床上,被她这么一质问,精神头都好了些。
  可是,冬夏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了。
  因冬夏是温吟玉身边的大丫鬟,自己手下可能又犯了错,葛氏气势难得弱了几分:“冬夏,你这么说,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你平日里在你们夫人身边伺候,也该知道我和你们夫人关系向来不错,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这几日是精神头也不好,想是没拘着手底下人,让他们做了什么糊涂事情,你放心,我会好好查查,给你们夫人一个交代!”
  冬夏这才放缓语气,“既然二奶奶这么说,那我就等二奶奶给我们夫人一个说法。”
  说着,她又装作若无其事扫向窗台,疑惑一声道:“二奶奶,你也中招了么?你瞧,你屋里居然也有草麝香和柳叶桃!”
  葛氏经她提醒,这才知道自己这两天精神头不好的原因,她的眼神一下子暗下来。
  冬夏出去后,葛氏马上叫了府医和孙妈妈过来。
  孙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又犯了错呢,她来了金玉轩,一副狗腿的讨好样子。
  葛氏却不理她,指着窗台上两盆花问府医道:“府医,你瞧瞧,这两盆花有什么问题?”
  府医看了眼,疑惑道:“这不是草麝香和柳叶桃么?之前夫人头晕,我去瞧过,和这两盆花关系很大。以前都没见府里养过这花,如今怎么突然有了?”
  孙妈妈一听府医的话,立即白了脸色。
  她哪里知道,这夫人的头晕之症会和这两盆花有关啊。
  想着自己之前贪便宜买了这些花,闯下大祸,她吓得全身发软。
  葛氏又让府医给自己把脉。
  府医把完脉后,道:“二奶奶这症状,和夫人倒有几分相似,想来都是因为这两盆花的缘故。
  如今府里是二奶奶管家,还希望二奶奶让府里下人将这两盆花撤走,免得伤了身体。我回去开些药给二奶奶服用,二奶奶服下后就不会再头晕了。”
  葛氏忍住眼底阴郁之气,让人送了府医出去。
  孙妈妈已经软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
  葛氏看着她,问“孙妈妈,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孙妈妈张了张口,“老奴....”
  见她害怕地说不出话来,葛氏恼羞成怒,猛然一拍桌子,“孙妈妈,你别太过分了!我给你这么好的差事,不是让你来谋害我的!”
  葛氏怒气上涌,头又更晕起来,她对丫鬟容兮道:“给我狠狠扇她两耳光!”
  容兮听命上前,接连两个耳光重重甩在孙妈妈脸上。
  孙妈妈被扇得发髻散乱tຊ,脸肿得老高,慌忙跪在地上,涕泪横飞,“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二奶奶息怒,容老奴解释。”
  葛氏闭上了眼睛,收起了怒容,摆了摆手,“说吧。”
  孙妈妈见葛氏闭上了眼睛收起了怒容,这才敢开口,“二奶奶,老奴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用低价购买了那草麝香和柳叶桃,再在账上多报了些银子。
  可老奴也不知道那草麝香和柳叶桃居然有问题,老奴绝不敢谋害夫人的!二奶奶一直待老奴不薄,老奴就算不要这条老命,也不能忘二奶奶的恩情啊!”
  说着,她爬过去抱住葛氏的腿,“二奶奶,老奴知道错了,求二奶奶开恩,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葛氏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思忖:这孙妈妈是她的陪房,一直忠心耿耿的。这回她采买那草麝香和柳叶桃,想来不一定知道那两盆花有问题。
  说不定,孙妈妈也是被人利用了。
  想到这里,葛氏便道:“起来吧。”
  孙妈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头低得快垂到地上了。
  葛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抬起头来,道:“你和我说说,这两种花是从何处采购的?”
  孙妈妈闻言,抬头看了葛氏一眼,见葛氏神色和缓,没有发怒的迹象,便略略放心,道:“回二奶奶的话,这两种花都是从城外清河村一个姓李的村民那里采购的。
  这李家世代都是养花的,他们家的花草特别茂盛,花色也很艳丽,报价也比之前那家花农便宜。就是他和老奴推荐了草麝香和柳叶桃。
  老奴之前就是看这两种花开得好,又便宜,这才起了贪念,买了这些花。。”
  葛氏听了,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这姓李的花农是早就知道这两种花有问题,才故意推荐给你?”
  “这....”孙妈妈一时也说不好。
  葛氏轻哼了声道:“让门房去找那花农来,我要亲自问他话。”
  “是。”
  葛氏吃了府医开的药,歇了两个时辰,孙妈妈就来禀告她,“二奶奶,那花农到了,在前院等着。”
  葛氏点头,便由丫鬟扶着去了前院正屋。
  不多时,门房带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进来了,那老头儿一进门就给葛氏行礼:“给太太请安。”
  葛氏点点头,道:“我们府里的花,是你供应的?”
  “正是小的。”李老汉头也不敢抬。
  葛氏摸着自己的镯子,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送来的那两种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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