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檀醒来的时候,除了脑子有些昏沉外并无其他不适身上衣衫完整,还是她刚才跳舞时候的那套,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等了很久也没人来,她下床。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了一间休息室里,除她以外并无别人。
走出休息室才看得出这房间其实就是刚才包厢的后头。
适才的杯盘狼藉已经全部被撤去,房间重新被打扫过,换上了新的鲜花和熏香,松木混着鸢尾的香气,很容易让人心情沉静,刚才席间的喧嚣市侩与精心逢迎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包厢安安静静,秦檀走出门,走过安静的走廊,直到到电梯口的时候才遇到服务人员,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朝秦檀欠身,告诉她:“喻总打过招呼,您可以再休息一晚,不会有人打扰。如果不需要的话,您可以自行离去。”
秦檀走了,自那次之后,再没有见过那天饭局上的人,张东旺也没有出现。
秦檀找了一个空闲的周末赶了最早一班的火车回了老家,拿着张东旺给的十万结算了欠付的医药费。
病床上的外婆气息越发微弱,她枯槁的手握住秦檀的手指,已经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
秦檀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及。
当天下午便回到了榕城,她要去榕城医院想想办法。
榕城医院在全国医院排行榜上位列前五,肿瘤学、重症医学、老年科这些科室更是全国闻名。
秦檀发现自己太乐观了,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希望和绝望交织。
她在榕城没有门路,重症科室的门口挤满了像她一样寻求一线生机的人,太多太多的人需要被拯救,可是人多资源少,所以只能等待,而外婆等不起。
秦檀从未有那么一刻怨恨自己的渺小。
她失魂落魄走出医院,甚至没有留意路口的红绿灯,如一具行尸走肉撞上了一辆奥迪。
马上有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从驾驶座上匆匆下来,他着急又无奈。
“姑娘,你怎么不看路啊,现在是红灯啊,你没事吧?能走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司机的声音充满关爱以及懊恼,今天无故遭受无妄之灾,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遇上她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的“疯女人。”
秦檀确实受伤了,倒地那刻开始,小腿胫骨那块开始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到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有狠狠咬住下唇才能缓解一些疼痛。
那司机不敢动她,折身去车子后座请示。
然后后座车门被打开,有人下来了,一道修长的人影在秦檀面前站定。
“小北,联系医院要一台担架。”
“先别动,可能伤到骨头了。”
他朝司机淡淡吩咐了声,然后矮身蹲在秦檀面前,看了看她已经肿胀起来的小腿,淡声安慰。
秦檀抬头,才发现是他,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五分钟后,就有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连骨科主任都一并跑了出来,他疾步小跑,大概是常年疏于运动,这一小段路已经让他气喘吁吁。
主任擦着脑门上的虚汗,一边发喘一边问好“喻总,您来了啊,听说在医院门口出了些意外,是不是医院里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先把伤患送进去吧。”他一个眼风扫过去,没接他话茬。
然后几个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又小心翼翼地把秦檀送上了担架车,急匆匆往医院推。
拍了片才知幸虽然骨头有些伤,但只是骨裂,没有到严重骨折的程度,需要打点石膏静养两周就好,不必上钢钉,这个期间内最好卧床少走动,更不能穿高跟鞋。
旁边的医生仔细叮嘱,那人全程陪着,因为他在,医生更加诚惶诚恐也更加专业细心。
秦檀作为受伤的人,却全程置身事外,仿佛这伤没在她身上一样,最初的疼痛感褪去,之后的疼痛感她已经麻木,不再难忍。
“我叫喻景杉,这是我的名片,我的司机撞倒了你,所以我会负责你后续的治疗以及相关经济损失,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打我的电话。”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递来一张简单的硬质名片,只印了名字和电话,一般商务人士的名片上都会印上公司和职务,他这张却干干净净,没半点公务信息。
递完名片后,他领着一帮医生护士一道离开了病房。
喻景杉,原来是这个喻啊。
他走后,秦檀查了他的名字,不难查,一下就查到了。
大名鼎鼎的喻氏医药的总裁,喻氏医药又占榕城医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绝对控股,所以换言之,喻景杉就是榕城医院的大老板。
秦檀心想,所以他是不是能帮她?
喻景杉是在十天后接到秦檀的电话的,约他在春山涧见面。
他没拒绝。
不是顶楼的包厢,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包房。
今天的秦檀和前两次见到都不同,第一次她在席间表演,穿月白的云绣汉服,飘逸出尘恍若仙子。
第二次在医院见到,她穿最朴素的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依然掩不住好颜色。
今天第三次见,她特意打扮了,与前两次有完全不同的风情。
一件长及脚踝的红色吊带裙,领口有些低,露出一片雪色,头发捯饬过,微卷。
唇色也有不同往常的艳丽,脚上蹬着高跟鞋,她学跳舞,穿高跟鞋都比寻常人更有风情,腰肢和臀部扭动的幅度恰到好处,魅惑但不风骚。
别的女人穿这个颜色可能会显风尘,她没有,瓷白的肌肤和浓烈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觉得浑身更白了,像最上乘的羊脂玉,又暖又香。
喻景杉挑眉,前两次见,她都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原来蓄意勾引人起来,是这样的媚骨天成。
喻景杉站定后就没动,等着她一步步走近。
快到他跟前的时候,那女人突然重心不稳扑到他怀里。
拙劣的把戏,只是有人愿意接招。
“喻总,不好意思,我的腿可能还没养好,穿高跟鞋会痛,容易摔倒。”
她从他怀里抬头,楚楚可怜又充满歉意。
喻景杉尽力控制自己的视线范围和双手可触碰范围,维持正人君子最后的一丝风度。
第35 章 堕落
第35 章 堕落
“喻总,你觉得我怎么样,美吗?”
喻景杉沉默,不想让她太得意。
秦檀无疑是漂亮的,喻景杉见过很多美女。
商场间的尔虞我诈很常用美女作为谈判的前锋,可是喻景杉很少为美女心软,只有秦檀不同,他已经为她破例许多回。
秦檀的漂亮与他见过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同,她有一种湿漉漉的破碎的清丽。
像暴雨之后的山茶花,纯白坚韧又有风骨,但却极其容易凋零。
“秦小姐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喻某不擅长猜谜。”
他们维持着倚靠的姿势,互相博弈。
秦檀没有从他胸口起身,喻景杉也没主动退开,但他保持着笔挺的站姿,双手有意悬空,没有用双手触碰到秦檀任何一处裸露的皮肤。
“喻总,我想跟您做一笔交易,我有一个重病的外婆,想请您安排榕城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救治,作为交换,我愿意成为您的人,等到您厌倦或者不再需要的时候,我会自动离开,不会给您造成任何困扰,如果不放心您可以拟定协议,喻氏法务部精英众多,一定不会让喻总吃亏。”
秦檀说的很急切,她考虑了小半个月,自认拿出了最大的筹码和最多的诚意,更多的,她真的没有了。
她清亮的眸光里饱含认真,语气里又全是自知之明。
“你的意思是,要我想办法救你外婆,你做我的情妇?”
“是的。”秦檀毫不犹豫。
喻景杉是故意的,“情妇”两个字,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拿来去侮辱任何一个女孩子。
但他有一瞬间的气恼,所以口不择言。
如果今天不是他在这,换做任何一个有能力调配榕城医院资源的男人在这,她是不是都会这样投怀送抱、卖弄风情?
“好啊,喻某可以考虑,要先看到秦小姐的诚意。”
秦檀于是一口饮尽手中杯子里的红酒,精致的红唇缓缓印上了喻景杉的唇。
她的舌头像灵活的小蛇,一点点把红酒渡进喻景杉口中,尽管她很努力还是难掩生涩,男人被勾起了兴致。
很快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秦檀只觉得他双臂像烧红的烙铁,灼热又蛮横地揽上她细软的腰肢,把她狠狠固定在身前。
像要吸空她体内的氧气一样侵犯着,死也不肯罢休,没有什么技巧,只是蛮横地掠夺,要她臣服。
秦檀有些受不住,狠狠捶打他的胸膛,等到秦檀快要窒息前的那一刻,他终于松开了。
“怎么样,还肯继续吗?”
男人也气息不稳,衣襟散乱,脸颊处沾上了她的口红,添了风流不羁,刚才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秦檀已经感受到他的情动。
“嗯,我不后悔。”女人视死如归。
后来,他们在榕城最豪华的酒店度过了抵死缠绵的一夜,自此,秦檀就成了他的情妇。
陪他住在他在榕城的平层里。
白日里,她是校园里勤奋刻苦练基本功的女学生,他是西装革履商海沉浮的精英人士。
夜里,他们回到同一个住所,像寻常的情侣那样,一起吃饭,一起入眠。
除了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朋友,以及曾经在一次早上送文件的时候撞破了他们俩奸情的助理外,没人知道这事。
喻景杉很守信用,安排了最好的团队救助,天命不可违,外婆只多撑了半年。
丧礼还是喻景杉陪秦檀一起回那个小镇处理的,秦檀带着外婆回到了生活一辈子的小镇。
小镇多雨,丧礼的那几天,更是雨下个不停,秦檀一直在窗前看雨,想着这是外婆在同她道别。
喻景杉那几天也没再作弄她,只是安静地陪着。
秦檀低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半年后才从极致的伤痛中走出来。
她快毕业了,面临着能否通过考核被京市舞蹈学院录取的槛,经常没日没夜地泡在舞蹈房。
日子流水一样淌过,她和喻景杉的地下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远远超过她之前预计的时间长度。
她知道喻景杉快结婚了,大部分时候,他接电话都不避讳她。
所以即便他很少跟她讲起家里的情况,从他接电话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知道了很多。
她还听到过他父亲给他的电话,喻景杉有个千娇百宠的亲妹妹,谈了个穷小子,遭到了家里的反对,喻父还打电话要求喻景杉出手,循序渐进,但手段强硬。
先跟那个男生谈谈,花点小钱打发掉,如果还不识相,就跟校方要求让那男孩退学。
喻家公主绝不可能在婚恋上出差错。
这事儿,喻景杉也跟秦檀讨论过,听他的语气,是赞成父亲的做法的,他无奈,说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犟得不得了,就是被宠坏的小孩。
妹妹那行不通,就只有朝那个男生下手了。
秦檀有一瞬间的心惊,她以为喻景杉会和他们不一样,却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自私又冷漠,利益至上,随时准备着铲除异己。
没有人想过那个家境普通的男孩可能因为一段普通的恋爱就此失去学业,失去那么多年的努力,该是多么无辜。
在他们的眼里,他挡了道所以活该被牺牲,得不到半点他们的怜悯和宽容。
秦檀无可避免的想到自己,喻家公主不能在婚恋上出错,那喻家少爷更不行了吧。
所以她注定要成为牺牲品。
这一天应该不远了,喻景杉快结婚了。
她有一次听到喻景杉和家人的通话,应当是他父亲,很强势的一道声音,要求他去和某家千金相亲,那天,他接完电话从傍晚出门,一夜未归。
也就是那晚,秦檀一夜没睡,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边想一边落泪,他们的开头就是一场交易,她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付出,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丢掉了自己的心。
她从不后悔跟喻景杉之间有这样不算体面的开头,但她无法接受自己做一段感情里的第三者。
外婆清高了一辈子,秦檀是她教出来的,也无法接受自己堕落至此。
喻景杉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她也该收拾好自己悄悄退场,给大家一个周全的结局。
秦檀试图和喻景杉开诚布公地聊聊,好聚好散。
第 36 章 不许
第 36 章 不许
“今晚回来吗?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喻景杉近日特别忙,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往常这种情况,秦檀不会打扰他,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丝雀就是该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好奇心不是她该有的。
但今天她已经决定好要跟喻景杉分开,一切还是摊开来谈清楚更好。
“今晚没空,你早点睡,不必等我。”喻景杉两个小时后才回复了这条消息。
秦檀木然,“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有事情跟你说。”
喻景杉回来那天天气不太好,电闪雷鸣,秦檀害怕打雷,又不敢一个人睡,只是坐在客厅等着。
以前时常也有这种时刻,他应酬太晚,只要他提前发消息说会回来,她便在客厅等着,哪怕他说过很多次没必要,只管睡,但下一次秦檀仍旧还是不听话。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都习惯了这个模式,不管夜有多深,确信万家灯火有一盏属于我,这种感觉确实让人熨帖,喻景杉很受用。
这天应酬到家依然是深夜,秦檀裹着小毯子缩在沙发上,为了对抗窗外电闪雷鸣,增添些安全感,秦檀把满屋子的灯都打开了,屋子里亮如白昼。
“今天晚了些,早些洗漱好睡吧。”
“我们分手吧。”
话音是同时落下的,喻景杉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几乎是机械地转过身来望向沙发上的女人。
“你说什么?”
沙发上的女人抬起瓷白的小脸,朝他一字一顿“我说,我们分手吧。”
窗外雷声响起,女人瑟缩了下肩膀,眼神却未有半分躲避。
喻景杉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气闷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他几乎失了智,近乎粗暴地抱起沙发上的女人就往卧室床上扔,秦檀很激烈地反抗,用尽全身力气在抗拒,喻景杉让她害怕。
在一起两年,喻景杉一直是温和有礼的,从未失态,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各取所需,没有人吃亏,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不平,完全可以好聚好散。
可他今晚的举动让她心惊。
“喻景杉!你放开我!你听清楚了吗?我要跟你分手,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也说了,我不许!我不同意!”
秦檀这话更激怒了她上方的男人,他不出声,只是加快了手下的动作,近乎粗暴地放任自己欲望,完全不带隐藏。
她的眼神没有爱意,只有冷漠,喻景杉不愿意看,把她翻了个个,他铁钳一样的双手握住她细软的腰肢,把她摆弄成想要的弧度。
秦檀背上有一个红色蝴蝶标记,喻景杉很喜欢,喜欢摩挲也喜欢咬,他咬上去,很用力,身下也不停,屋内灯火通明却是和是和窗外一样的狂风暴雨,一夜未歇。
秦檀发现自己被软禁了,平层的电子锁已经无法从内部打开,她活动的范围除了卧室就是客厅和厨房。
以前的时候,家里也没有外人可以进出,除了他们俩外就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现在,喻景杉把阿姨也辞退了。
他每天早上都会准备好一日三餐放在冰箱里,难以想象每小时过手千万资金的总裁竟然甘心花那么多时间为一个女人洗手作羹汤。
秦檀觉得很可笑,他这算是什么?
他前两天跟朋友打的电话避着她,她还是听到了,他清凌的声音与从前无异,内容却让她几乎心碎。
听筒对面应该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关系中的一个,他们提及了她“一码归一码,结婚是结婚,她我也不会放。”
秦檀于是下定了决心。
自那天的粗暴对待之后,喻景杉每晚都会回来睡觉,上次太激烈,秦檀便受伤了,那处有些撕裂,每晚都要上药,喻景杉不让她动,伤处需要上药,都是喻景杉回来帮她上。
他不许她自己动手,说是看不见涂药涂不全面,所以只有他来。
秦檀看着他,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的?明明他们都说好的,明明是她先爱上这个男人,而她打算放弃爱他还他锦绣前程,也给自己一片新天地,可是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我们说好的……”
喻景杉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手下不停,还在专心涂药。
“说好的是我不需要了或者厌倦了,可以放你走,所以是我说了算,而我现在还没有不需要也没有厌倦,所以你不许走。”
秦檀瞠目结舌,喻氏不需要强大的法务团队,喻景杉自己就已经足够有风控意识完全不会让自己吃亏,一切主动权都必须握在他自己手里。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留下来算什么?你结婚了也就不需要我了…”
秦檀的计划里不会有做人第三者这个选项,人可以不富有,但必须有尊严地活着。
“我说了不许。”
他蛮横地不许她走,却没有否认要结婚 这事。
秦檀的心一寸寸冷掉。
女人在这种时刻总是抱有幻想,喻景杉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符合她对另一半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可是他们注定不匹配。
她时刻克制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失了心,她不后悔,却不能一错再错,更不想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她幻想过或许喻景杉还不急着结婚。
那她也便可以再自欺欺人一阵子,人生苦短,只看当下。
但他没否认要结婚,她也就没法再装傻。
当晚,彻夜无眠的人只剩下喻景杉一个,秦檀睡下后,不知道另一侧的男人还清醒着。
他抚摸着女人的发丝,自言自语一样说着“没有别人,只有你。”
秦檀伤好后,喻景杉放开了对她的软禁,秦檀装作一切不知,没有再提分开这茬。
他们度过了很长一段甜蜜又亲密无间的日子仿若一切嫌隙都没发生过,各自工作,各自上学,秦檀又变得很乖,乖到喻景杉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秦檀在酒里给喻景杉下了药,她偷偷攒下的安眠药,其实是很容易喝出来的,是她哄着他玩猜酒庄年份的游戏。
这种把戏,其实没什么难的,在高档酒品里长大的富家子弟们乐衷于玩这种高档的游戏不过是为了天然地和穷人升起隔离线。
以前的秦檀自然是隔离线以外的人,喻景杉好酒,教会她很多,久而久之,她也能品鉴出一些来。
这晚氛围正好,好酒,美人,玩些无伤大雅的游戏,喻景杉愿意配合。
只是后来酒喝得太多了,喻景杉开始卸下了防备,几杯下去竟然开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