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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什么?谈工作吗?”她问。
  其实在她看来,不管她是第一次还是第N次,都与江清月无关。
  她亦是觉得江清月不是什么保守的人,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为对方是第一次而负责吗?
  江清月:“顾辞年!”
  一天高强度的密集工作,顾辞年此时是真的困,没等他往下说,她便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还是江清月发来的,与上条间隔了三个小时。
  “好好工作,不要谈恋爱。”
  这语气……跟她父母当年跟她说的一模一样: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顾辞年更加确定了,他昨天看到了林之侽与程晨的互动,看到林之侽说的周老师在追她的事。
  她现在哪里有心思谈恋爱?再说了,谈不谈恋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顾辞年没再回,随手把聊天记录删了,工作一忙,便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
  周铭受邀去行业协会给新人培训,临出发前,又指导了一番顾辞年才放心离开。
  顾辞年办事有条理,肖主任出国一周的时间里,她主要是上网收集了卓远科技、胜普瑞智能的相关信息,以及并购交易所涉及的行业信息,做成了一个详细的报告发给肖主任。
  周铭还给她透露了一个信息,肖主任代理的概念产品被窃案,进展很顺利,只要取得江清月的信任,后期应该能获得卓远科技并购案的竞标邀请。
  所以周铭让她接下来的一周可以尝试做一份竞标PPT,等肖主任回国后参考。
  顾辞年马上开始着手准备,虽然项目还没有进展,但忙碌的工作让她十分充实,第一次做竞标书,光是内容搭建与主次分布上,就让她忙得头脑昏沉,所以再次在自己家门口看到江清月时,一时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不是跟肖主任在国外吗?
  基于两人目前的关系,对于他再次不请自来,顾辞年已心如明镜他的目的,只不过经历了高强度的工作之后的放松,她现在没有心情再做什么「激烈的运动」,只想安静地睡觉。
  江清月来她家已熟门熟路了,等他进门时,顾辞年才看清他手中拎着好几个附近超市的购物袋,购物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见她一脸疑惑,他一边换了拖鞋,一边往她的厨房走。
  “冰箱太空。”
  惜字如金,但动作却很流利,购物袋里蔬菜,水果,肉类,全都有,他分门别类给她放进冰箱。
  “我平时不做饭,放冰箱会坏。”顾辞年说。
  “我做!”
  江清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顾辞年摸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两人只是普通的睡友关系,他总这么不请自来,就已犯规了好吗?
  “我今天有点累,今晚不方便。”她提前表明态度,拒绝今晚再次发生关系,言外之意,也是希望他离开她家。
  江清月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后说道;
  “累了去休息,我帮你整理好就走。”
  顾辞年点头说了声谢谢,原本想去洗个澡,但碍于江清月也在家,今晚她不想发出任何让人暧昧的信号,所以只是去卧房换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家居服出来。
  她家的厨房做了一整面墙的推拉门,平时推拉门不关上,就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所以顾辞年一眼就能看见江清月正在灶台前煮面。
  明明是很陌生的人,许是因为有过亲密关系,加上帮助过她两次,一次是厨房漏水,一次是在地铁里扶她,所以同在一个空间之下,竟奇迹般的自然,和谐。
  就像他莫名出现在她家门口,莫名出现在她家厨房,更莫名地给她做了一碗面,都不显得突兀,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面条很简单,几根青菜,一个荷包蛋,一点葱花,但是色泽莹润,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江清月递给她筷子:“你不吃晚饭的毛病要改一改。”
  顾辞年:“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晚饭?”
  “你的厨房像做过饭的吗?”
  他一语中的,顾辞年则不再说话。从买这套房子到现在,厨房只做过一次饭,是刚搬进来时,母亲做了一顿开火饭,之后再也没做过。
  她自己一个人时,确实不吃晚饭,偶尔下班后被林之侽拽出去玩,才会吃一点,但林之侽的夜生活丰富,并不经常带着她。
  长久不吃晚饭,胃变得很小,原以为吃不了多少,但许是味道太好,不知不觉把一碗面包括汤都吃完了。
  江清月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
  “怎么提前回来了?我们肖主任跟你一起回的吗?”
  “不清楚,她的行程没必要跟我报备。”
  “概念产品被窃的案子解决了吗?”顾辞年还是鼓起勇气再次跟他提工作上的事,其实也是想旁敲侧击他对肖主任的态度。
  江清月看了一眼顾辞年,放下筷子,正色道;
  “顾辞年,你们肖主任想争取卓远科技的并购案对吧?”
  “是的。”
  “这个项目,她亲自带你,让你提前收集相关资料?”
  “是。”顾辞年如实回答,不知他想说什么。自从上次被他拒绝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提过任何工作上的事。
  “但你对卓远科技的最新动向一无所知,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专业能力。”他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然后继续低头吃面。
  顾辞年愣住,这一周,她一直在收集卓远科技的信息。
  江清月拿出手机,翻出新闻频道科技版的新闻给她。
  “解决了。”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科技版的这条新闻是今天下午发的,卓远科技关于概念产品被窃取的案件胜诉,其中不起眼的一行里写着代理律师肖君华。
  顾辞年正巧就是今天没有关注相关新闻,因为在做竞标PPT,错过了这个消息。
  “好好跟你们肖主任学习。”
  江清月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平和的,即便刚才说她不专业时,也是平和的,完全听不出他的态度,不过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应该是认可肖主任。她的心才稍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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