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穿心是什么感觉？
是瞬间撕心裂肺的痛，还是箭矢慢慢刺进心里，带来永不停歇的同意。
霍南城蹲在黎呦呦面前，不要离婚四个字在嘴边转又转，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黎呦呦其实很温柔，就算是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而重来一次她也不曾怨怼和报复。
她就坐在椅子上，无数次复盘自己的决定后，再静静的等待霍南城的决定。
此刻男人才真正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眼泪不停从脸上滑落。
冷风不断吹来，泪痕很快被吹散。
男人艰难的起身站起，伸手轻轻遮住黎呦呦的双眼。
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颤抖的吻。
黎呦呦眨了眨眼，睫毛划过男人的手掌，好像一片羽毛落在了他的心上。
良久后。
霍南城松开手，轻声回答：“好。”
两人对视，黎呦呦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
“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霍南城语气温柔宠溺，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黎呦呦起身，准备拿起东西回家。
霍南城弯了弯唇角：“东西还在我的车上，不如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不等她答应，男人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黎呦呦的腿上，转身就走。
风里只留下了霍南城的体温和一句坚定的：“等我。”
黎呦呦深深吸了口气，捏紧了身上的外套。
半小时后，霍南城开车着过来。
黎呦呦本想打开后备箱拿出东西离开。
可男人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这么晚了，将女士独自留在外面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黎呦呦只好上车。
车内的温暖驱散了心上的寒冷。
黎呦呦偏头看着霍南城，男人若有所感的回头。
两人对视一眼。
“就算分开了，我们也还是同学，同事，朋友和亲密无间的伙伴对吗？”
霍南城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黎呦呦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路上的街景快速倒退。
“就像你和华翼1152那样。”
霍南城立即补充，生怕又惹得她伤心。
黎呦呦思考良久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与她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世间上所有的感情都比爱情要长久。
两人都退回到最开始的位置，才是最优解。
回程的路总是很快。
到家时，黎呦呦快速下车。
拿上行李冲霍南城说了句谢谢后直奔家门。
霍南城熄了火，看着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后，没忍住点了根烟。
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暗交替，男人的目光黯了又黯。
另一边。
黎呦呦收起愁丝，佯装欢快的进门：“外婆！”
可屋子里漆黑一片。
黎呦呦心上猛跳，她找到开关的位置，按下灯：“外婆？”
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黎呦呦心里的不安疯狂蔓延，她高声呼喊：“外婆？”
黎呦呦放下东西，走进房间，老人正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唇色乌青。
她瞳孔一震，快步走进外婆，轻声呼唤：“外婆……”
黎呦呦捂住发颤的心脏，伸出颤抖的指尖去探老人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