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手底下的人,宁芝便启奏进入了养心殿。
见傅昀璋此时愁连满面,宁芝也暗了几分眸色,随后她又挤出几滴眼泪,搂着傅昀璋抱怨起来:“皇上,你有许久没来看臣妾了,宫中寂寞,臣妾实在想皇上。”
傅昀璋心情本就浮躁i,此时心中更添几分厌烦。
他将宁芝的手从身上扒下,将她推到一旁。
宁芝愣了愣,语气更加难过起来:“皇上,是厌弃我了吗?”
傅昀璋拍了拍她的手,无奈安慰道:“怎么会。”
随后他晃了晃手中的奏折,叹息一声,“朕实在是烦心罢了。”
宁芝听言,便将头贴近傅昀璋的胸口,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不曾想却再次被推开。
宁芝此时已经非常惊诧了,傅昀璋从未像如今这样一直推开她。
傅昀璋叹息一声:“退下吧。”
京城中。
连婳本想回到将军府,却见将军府早已被重重包围,她也就只好离开了。
伤口越来越痛,体力也逐渐透支,实在累的不行了,竟直接栽倒在雪地里。
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人向她跑来。
等到她醒来,只见一个女子正在给她换药。
女子见她醒了,便给她端来了一杯热水暖暖身子。
未等连婳说话,那女子便开口道:“连家姑娘,我是上官大人的部下白芷,京中满是你的通缉令,所以只好先将你安置在这个偏僻的小屋之中了。”
“竟然是子佩。”连婳顿时安下心来。
白芷给连婳换好药后,眼里满是崇拜的看着她。
连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局促的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白芷捧着自己的脸,嘻嘻笑道:“听闻你当初可是秋猎第一的女子,当然了不起啦,想想也是,上官大人的心上人定然不是俗物。”
连婳只听到了前半句便恍惚想起自己曾经策马的岁月,就像是昨日梦境一般。
她随后垂眸,缓缓说道:“京城是个伤心地,等伤好后我定是要走的。”
白芷听完,便帮她穿好衣物后走向屋外。
随后上官子佩走了进来,他急忙拉着连婳的手。
“听连婳姐姐说要离开京城,当真吗?”
连婳没想到上官子佩也在,见他周身全是屋外的寒气,便将被褥中的手炉递给他。
“在京城始终拖累家人,更何况,我本就向往自由,更盼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上官子佩沉思片刻后,又对她笑了笑:“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陪你。”
说完他又看了看连婳右肩后的伤,眸色暗沉,又自责起来:“没想到会让连婳姐姐受伤,是我的错。”
连婳摸摸他的头,轻声道:“不怨你。”
白芷此时又端着汤药进来,眼中尽是担忧,叹息着:“京中在一天之内就遍布通缉令了,右肩有伤的女子,全部送入宫中查看。”
上官子佩也面露忧色,最后他只好看着白芷,艰难开口道:“留在京中恐生变故,白芷,你今晚带着连婳去往金陵吧,我暂留京城能打消皇帝的疑虑。”
白芷当即跪在地上,叩头:“悉听公子安排。”
连婳看着上官子佩,她的心中也泛起一丝对上官子佩的愧疚。
见她一直低头不语,上官子佩便凑到她眼前,作出一副轻松的笑容。
“连婳姐姐不必难过。”
连婳见状也破涕为笑,连连点头。
夜晚时分。
白芷为连婳披上披风,准备将她扶上了马车。
连婳却站在原地,望向了远处京城的通明灯火,叹息道:“以后都不必再回来了吧。”
正准备转头上马车时,她的手却被上官子佩牢牢握住。
当她转头时,只见上官子佩双颊微红,眼中满是不舍。
恰好今夜圆月,雪地之上,月光照下来时,上官子佩似乎整个人都泛着白茫茫的光辉。
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温柔说道。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一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