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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清扬避开秦宥濯到了房间的阳台,这才出声,“有事吗?”
  “清扬老师,看在小少爷的份上,昨天的事情秦爷不和你计较,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今后还请清扬老师注意分寸,小少爷是秦爷唯一的孩子,也是秦家的宝贝,有任何一丁点损伤你都承担不起。”
  开口就是警告加威胁,公事公办的严谨语气让人听着就很不爽。
  “是不和我计较还是另有目的,我想我们心知肚明。”程清扬根本没有被特助的话带进去。
  她很清楚,秦逸会让她继续留下来,绝对不是因为秦宥濯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他们对她的怀疑还没消散,想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清扬老师这么觉得,是不是说明你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特助试探问。
  “有没有目的靠你们自己。还有,课时费照旧,一小时五万。”
  “清扬老师开口闭口都是课时费,倒是有辱艺术家的气质。”特助嘲讽。
  程清扬不以为然,“艺术家也要吃饭,难道邹特助当总裁助理是因为梦想吗?”
  毫不留情的嘲讽,饶是擅长诡辩的特助都有些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看起来闷不吭声的程清扬讲话这么犀利。
  邹特助还想再扳回一城,然而程清扬却在这时挂断了电话。
  他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程清扬返回钢琴室。
  “那个霸王龙的tຊ人是不是为难你了?”秦宥濯关心问。
  “没有。”
  “那就好,要是他们欺负你,清扬老师你就和我说,我替你出气。”秦宥濯握着拳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你确定?”程清扬挑眉反问。
  秦宥濯想到自己之前在秦逸面前害怕的模样,羞红了脸,但很快又抬起下巴,傲娇辩驳,“等他老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豪言壮志’听得程清扬忍俊不禁。
  不过想到这父子俩的相处,她还是多嘴问了句,“为什么叫他霸王龙?”
  “你不觉得他很霸道吗?虽然我也是最近才见到他,但他看着就和霸王龙似的,又高又壮,眼神还凶神恶煞的。”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疯狂输出秦逸的坏话,越说越激动。
  “这里有监控。”程清扬故意提醒。
  秦宥濯一腔热血戛然而止,接着甩头,“我才不怕呢,清扬老师,我们上课吧。”
  眼睛却悄悄地往监控的方向瞄。
  因为快考试的缘故,程清扬在帮助秦宥濯巩固基础的前提下又加大了难度。
  中场休息时,佣人敲门进来,“清扬老师,少夫人邀请您去楼下一起喝下午茶。”
  来者不善。
  程清扬知道,以程婉兮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慢悠悠起身,按住要跟着去的秦宥濯,“把刚刚的曲子再练习十遍。”
  说完她就跟着佣人往楼下走去。
  九号公馆有家庭电梯也有楼梯,电梯需要有公馆主人的指纹,公馆的佣人基本都只能走楼梯。
  刚到楼梯口,程清扬就听到了底下愉悦轻快的笑声,此起彼伏,少说也有五个人。
  果不其然,客厅沙发上,打扮精致的名媛们正拿着陶瓷茶杯谈笑风生,面前摆盘精致的小点心放满整个桌子,但却没怎么动过。
  “清扬老师,这边请。”
  佣人的声音传来,谈笑声止住,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程清扬身上,像是打量物品一样,由上至下,毫无尊重可言。
  “婉兮,这就是你说的那位钢琴老师?”穿着名牌小香风外套的女人那双丹凤眼挑起,透着不屑和鄙夷。
  “对,清扬老师是皇家培训中心里很优秀的老师,宥濯很喜欢她。”程婉兮柔柔一笑。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在一众名媛中很是清新婉约,这也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丹凤眼女人优雅握着茶杯把手,喝了一口后优越说道,“我还以为像这种学艺术的都长得好看气质非凡,没想到却是这样。”
  有人娇笑出声,“就是因为长得丑才要修炼气质,长得好看的都去傍富豪了,长得丑的可不就只能靠自己了。”
  “这话就不对了,谁说长得丑就只能靠自己呢,就不许人长得丑想得美吗?”
  “那秦夫人你可要小心了,可不能让她和小少爷走太近,不然到时候借着小少爷勾引咱们秦爷怎么办?”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任由程清扬站着,谁也没开口让她坐下,一旁的佣人都有些尴尬了。
  “勾引秦爷?就她?”丹凤眼女人笑出声,笑声刻薄,“秦爷也是有审美的人,这么丑的,别说秦爷了,你估计随便找个流浪汉都不一定看得上。”
  “连秦夫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还异想天开当什么秦夫人?”
  她们笑成一团。
  程婉兮只觉得早上的郁结消散,顿时心花怒放。
  正要好好看看程清扬屈辱的模样时,却发现她神情自若,脸上没有丁点反应,反而还自发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蛋糕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谁允许你吃了?”丹凤眼女人厉声责骂。
  “皇家培训中心的门槛还是太低了,什么人都招。”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老师而已,对了,我听说国际钢琴协会的负责人看中了田夫人您儿子的钢琴天赋,正要把他保送进去呢。”说话的人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程清扬一眼。
  丹凤眼女人,也就是田夫人自得扬起下巴,“国际钢琴协会并没有让孩童加入的先例,但国际钢琴协会的老师说会帮忙申请,以我儿子的天赋实力,问题确实不大。”
  “那田夫人你儿子很快就能成为钢琴协会会员了吧?可真厉害。”
  “是啊,年纪轻轻就进了国际钢琴协会,不像有的人,二十几岁了都还只是一个培训中心的普通老师,要我说,把这老师辞了,让田夫人儿子过来帮忙教教小少爷可能都比让这个老师教有效果。”
  程清扬吃完一块小蛋糕,这才抬头看向满脸嘲弄的众人。
  她将目光定在田夫人身上,“国际钢琴协会所有申请入会的会员要经过投票才能决定。”
  “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钢琴协会的会员,哦不,你甚至连国际钢琴协会的门槛都进不去呢,连一个孩子都比不过。”
  “我听说国际钢琴协会的会员都有一枚特定的勋章,等田夫人您儿子成为会员后可要给我们观摩观摩。”
  “你说的是这个吗?”清冷无波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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