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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瓷还真是不明白,这一大家子人都得靠着景洵的施舍才能过好日子,刚才他们怎么敢这么猖狂的当面就敢出来反对景老爷子把镯子给她。
  桑瓷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这一屋子人,老二两口子一看就是那种废物草包型的,通过他们刚才第一个站出来阻止景老爷子把镯子给桑瓷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这两口子有点心眼儿但不多。
  反而是老二的儿子和儿媳看起来就比他们老两口稳重的多,没跟着老二两口子出来咋咋呼呼的。
  老二的儿子叫景元,穿的很骚包,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整一些扎眼的亮色西装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靠谱的花花公子,偏偏还摊上个无能的爹,所以只能靠着大伯一家的施舍过日子。
  老二黏着景洵巴结,估计就是为了他这个儿子,想让景洵看在都是堂兄弟的份上,提携提携他儿子。
  但是桑瓷注意到景洵这个堂哥和堂嫂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两口子坐的很远,而且从桑瓷回来到现在,没见他俩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估计婚姻过得不是多么顺心,但是因为他们有两个儿子,所以再不情愿,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
  桑瓷对这个堂嫂有点印象,叫宋夏容。她好像不是京城人,家里也没有多富裕,跟景元是读大学认识的,当时大学还没毕业,她就怀了景元的孩子,所以一毕业两人就领了证,因为景洵二叔嫌儿媳妇未婚先孕丢他的人,都没给办婚礼。
  宋夏容嫁给景元也有十二三年了,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按照景洵二叔那个重男轻女的性格,儿媳妇给他们家生了两个孙子,按理说应该会过得不错。可是宋夏容穿的格外朴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奢侈名牌,身上的那件蓝色大衣也是好多年前的款式了。
  更重要的是桑瓷注意到宋夏容颧骨上有一块淤青,虽说用粉底遮了,可是她还是能清楚的看得出来那是伤。桑瓷心里一沉,该不会是景元家暴打得吧。
  宋夏容注意到桑瓷的眼神正看着她,有些生怯的避开了。
  同为女人,宋夏容过得很不幸。桑瓷看着这个嫂子脸上带伤,满脸愁容忧忧郁郁的样子,觉得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忽然有点同情。
  ……
  饭桌上,桑瓷还是第一次跟景洵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他们家人多,饭吃起来也不是多自在。
  等景老爷子在主位坐下以后,其余人才纷纷就坐。
  桑瓷刚坐下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是宋夏容面前的杯子掉到地上碎了。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她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抱小儿子上桌吃饭的时候,孩子调皮,伸手不小心把杯子碰碎了。
  一桌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宋夏容身上的时候,肉眼可见她慌张了,脸上写着不知所措。
  景元作为他的丈夫,第一时间不是站出来维护她,而是递给她一个极其厌恶的眼神,眼神很凶,就好像是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他觉得宋夏容大过年的在景家给他丢人了。
  二叔二婶两口子也都嫌恶的瞪着儿媳妇,桑瓷觉得如果此刻不是在景家老宅,他们老两口绝对都能把这儿媳妇给骂死。
  注意到景老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桑瓷见状赶紧出言帮宋夏容说话:“岁岁平安,碎碎平安。来人收拾一下,再帮大嫂换一套新的餐具。”
  桑瓷的声音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笑着跟景老爷子说话:“爸,过年就得碎两个碗碟才吉祥呢!我们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特意摔两个,寓意好。您说是不是?”
  景老爷子原本因为宋夏容大过年的摔了个杯子有点不高兴,觉得不吉利。听了桑瓷的解释,景老爷子笑容满面,赞同的点头道:“瓷瓷说的有道理,碎碎平安。咱们大家都托了夏容的福,岁岁平安!”
  桑瓷一句话帮宋夏容解了围,她给桑瓷投了个极尽感激的眼神,桑瓷甚至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泪光。
  桑瓷觉得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就让宋夏容这么感动,估计是她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替她说过一句话。
  桑瓷回了她一个热情大方的笑,仿佛在告诉她:让她别担心,这都是小事。
  景洵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看了眼桑瓷,心里挺欣慰的,他的景太太果然很能干。
  ……
  饭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景老爷子跟景洵多说了两句话,所以走的晚一些。
  桑瓷跟景洵出去开车的时候,景元的车还没走,两个孩子被二叔他们带走了,外面院子里就只有他和宋夏容。
  “你他妈是猪吗?一桌子人大过年的吃饭,就你扫兴,我他妈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说你能干什么?我娶你我还不如娶条狗,你能帮我干什么事?看着你就烦!”
  桑瓷走到车边正准备和景洵开门上车呢,就听到景元对着宋夏容骂的很难听,宋夏容哭声很低很小,耷拉着脑袋任由他骂,也不敢反驳。
  桑瓷眉头一皱,朝宋夏容那边喊了声:“嫂子,我们明天出去逛街吧,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桑瓷的声音给景元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桑瓷景洵竟然在这儿。
  宋夏容慌张的低头抹了把眼泪。
  “嫂子,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上午去找你。”桑瓷装作若无其事的跟景元说话:“大哥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景元虚假朝着他俩笑了下:“行,那我们先回去了,景洵路上开车也注意安全。”
  桑瓷盯着他们走了以后才开门上车。
  上车以后,桑瓷脸色沉了下来:“景元是个什么东西?有他这么对自己老婆的吗?骂的这么难听,我真是看不下去!”
  景洵就知道她会别人打抱不平,轻笑道:“你想帮她啊?”
  “对呀,我明天把她约出来,问问她在家里日子这么难过为什么不离婚!”
  “阿瓷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有反抗的资本。”
  桑瓷皱眉:“什么意思?”
  景洵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跟她聊天:“他们有两个孩子,这些年宋夏容都是靠着景元才能生活,你觉得她能随随便便的离婚?”
  桑瓷不赞成他的话,就算他们之间有孩子,宋夏容想为了孩子再忍一忍,可是这样的婚姻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孩子也会跟着不幸。
  “我不管,反正我明天要好好问问她的想法。今天我看到景元在饭桌上看宋夏容的眼神,太窒息了。根本没把她当妻子,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人说的吗?我也是女人,我想帮她。”
  ……
  回到临江别墅,桑瓷前脚刚进门,就被景洵从背后抱住了。
  他低头在她颈间轻轻吻着:“阿瓷,你知道爸今天送你镯子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让咱们生孩子!”
  桑瓷闻言愣了一瞬,她怎么不知道送个镯子还能有这么多层意思。
  “这镯子是几百年的老物件了,景家祖上以前在清朝朝廷做官,这是宫里出来的老古董,之前有古董收藏家花五个亿想收藏它,我爸都没卖。”
  “这么值钱啊。”桑瓷也没能想到这翡翠镯子这么贵重,怪不得老二老三一家眼睛都盯着呢。
  景洵在她耳边低语:“二叔他们说的也不错,按规矩是该传给生了景家长孙的媳妇。不过爸把它给了你,就说明爸只认你肚子里生出来的长孙。”
  “那我把镯子还给爸,我现在还不怎么想生孩子。”
  “不用。你不想生就不生,这镯子你戴着,它本来就该是你的。”
  景洵在她耳边厮磨:“不过现在,你得先尽尽当妻子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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