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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秋素琴从未有去京城的念头。
一是怕被人认出,而是怕被抓回去后连累徐家还有阿辞。
但看徐母的腿,自己根本不忍心她再奔波。
反正王府在城北,药铺在城南,一南一北,怎么也不会被发现。
听见秋素琴要出远门,阿辞跺着脚叫着:“我也要去。”
“你在家帮娘陪着奶奶好不好?”
秋素琴蹲在他面前,耐心地安抚道。
谁知道阿辞鼓着脸摇摇头:“娘,我要跟娘……”
秋素琴微微皱起眉,正要再劝,却听徐母说:“你就带他去吧,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村子呢。”
闻言,秋素琴心中还是有些放心,可经不住阿辞的撒娇,无奈地答应了。
次日,天还未亮。
秋素琴背着沉甸甸药筐,抱着还没彻底醒过来的阿辞朝京城走去。
“娘……”
怀中孩子的嘤咛让她心一软:“怎么了?”
阿辞像是在说梦话一样嗫嚅着:“我看见爹了……”
听见这话,秋素琴脚步猛地滞住,心底泛起了久违的酸苦。
阿辞从来没有见过爹,也就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看见想象中的爹。
“阿辞乖,娘在呢。”
秋素琴忍着眼眶的酸涩,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走停停了将近六个时辰,母子两人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京城。
第一次进京的阿辞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几次都在小食铺门口停住了脚。
秋素琴看着,心中对他的亏欠也越渐变多。
她买了串糖葫芦递给他,看着他吧咂吧咂地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色将黑,药铺里的人也少了许多。
“你是?”老板没见过秋素琴,一时间不知道她来干什么。
秋素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阿辞后卸下药筐:“我是徐大娘的女儿,徐湛去陈州了,娘腿受了伤,所以我来送药材。”
闻言,老板才明白过来地点点头,开始检查筐里₱₥的药材。
没一会儿,他突然说:“这黄芪和黄精都不太干啊,瞧瞧,都受潮了。”
听了这话,秋素琴有些头疼:“老板见谅,这几日天气都不怎么好。”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一整筐的药材以三两银子卖了出去。
秋素琴将钱塞进袖里,正想着给阿辞买几个包子吃,可一回身,原本坐在门槛上吃糖葫芦的阿辞不见了。
她一愣,忙走了出去:“阿辞?阿辞!”
门外行人稀少,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有孩子。
秋素琴心霎时慌了,她白着脸跑进药铺问正在₱₥切药的学徒:“你看见我儿子了吗?他刚刚就坐在门槛上。”
学徒摇了摇头:“没注意。”
闻言,秋素琴腿一软,只觉天好像都塌了下来。
她跑了出去,一边喊着“阿辞”,一边攥着路人问着。
可每个人都摇头摆手说没看见。
“阿辞……阿辞!”
秋素琴含泪看着亮着灯火的大街,满眼无助和恐惧。
一位年轻妇人忍不住提醒道:“趁着城门关了,赶紧去报官吧。”
听到这话,秋素琴心一窒。
报官。
京城处处是官,而自己却是最怕官的人。
可现在阿辞下落不明,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让他遭难。
秋素琴紧紧攥着拳,强忍着心尖上的疼痛朝府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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