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时钦跑到身前。
徐泽瑜不着痕迹地挡住程十凰的视线,拧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许时钦不知所以,他礼貌看了眼徐泽瑜身后的女子,有所疑虑开口:“萧公子,可否回府详谈?”
看来是有政事相告。
徐泽瑜点点头,回头依旧挡在程十凰和许时钦的中间,温声道:“霖儿姑娘,我有事先回府了,明日再见。”
程十凰却探出头看了眼许时钦,问:“萧公子,这位是……”
“一位远方亲戚!”徐泽瑜明显不想介绍两人认识,忙要离开。
可程十凰却跟上来:“萧公子不是常常邀我去府中做客吗?我看不如就今日吧。”
这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泽瑜脸色更难看了,他语气硬邦邦回绝:“不了,今日不便。”
“原来萧公子之前说我随时可去贵府不过是说说罢了,”程十凰叹了口气,“既然萧公子并不情愿我去贵府做客,那还请日后莫要再提这事了可好?也省得让旁人误会,让我误会。”
这话让徐泽瑜眉头冷蹙。
他没有说话。
程十凰便追问:“萧公子想好了吗?今日不愿我去,日后我可一步也不会去了。”
好一招以进为退。
徐泽瑜脸色难看一瞬,他看看程十凰,又看了眼满脸疑惑的许时钦。
过了许久,他咬牙开口:“好,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
得到满意答复,程十凰唇角一勾。
“行。”
她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徐泽瑜黑着脸待在原地,偏偏许时钦还要在旁问:“萧公子,她是何人?您若是想邀她上府,大可直接同意。”
“与你无关,我自有打算。”
徐泽瑜冷冷回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以前的程十凰就口口声声将对许时钦的欣赏放在嘴边,如今自己都还尚未与她确认心意。
这会儿许时钦冒出来,怎就这么巧,她见了许时钦就要跟上来,难保她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是她真为着许时钦来的,那徐泽瑜只觉自己悔都没处悔去。
无虚道长告知他。
这是他跟她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不允许在这事上有一丁点失误。
另一边。
程十凰一路回了山上,奶奶和漫儿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着了。
“姐姐,今日那萧公子又来打扰你了吗?”
漫儿见她回来,当即担忧上前询问。
这些日子,徐泽瑜做的事人尽皆知,城内当作趣事传,说扬州城内搬来位萧姓富商公子,对城郊集市卖菌子的霖儿姑娘一见钟情,日日守着,不惜以千金买菌子,只为求美人一笑。
总之是越传越离谱。
可只有见过徐泽瑜那次架势的漫儿和奶奶并不感到开心,反而担忧得很。
程十凰拿出在集市买的烧饼,淡然一笑安抚道:“不必担心,今日我已与他说清楚了,他应当不会再乱来了。”
希望如此吧。
程十凰在心底又加了一句,随即想起许时钦赶过来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如今朝堂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可能让许时钦这样一位注重礼仪的君子当街不顾形象大跑过来的事,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简单的小事……
思及此,程十凰的思绪不觉飘远。
直到身旁的奶奶打断她:“快些吃吧,想什么呢?”
程十凰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很快与她们一同吃饭。
第二日。
程十凰再上集市时,果真并未见到徐泽瑜的身影。
之后第三日、第四日……一连七日过去,徐泽瑜都并未出现。
街边的铺子老板同她说,萧府不知发生了何事,已经闭门许久,也不见徐泽瑜出现。
程十凰却悄然松了口气。
如今徐泽瑜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在扬州城久留。
看来他是回京去了。
程十凰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该恢复平静了。
然而这天夜里。
她替奶奶煎药后,正要去倒药渣,却突然见漫儿惊慌失措从竹林跑下来。
“姐姐!姐姐!有……有死人!!”
漫儿眼底尽是恐慌,颤颤巍巍指着后面,补充了一句。
“好、好像是之前那位萧公子!他死在我们家竹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