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凌墨匀急忙冲过去扶住老太君,同时又暗暗的瞪了韩若蘅一眼。
这一眼含义颇多,说不上是埋怨多还是别的多。
或许只是无奈。
能听到她的心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可至少不再是被蒙蔽耳目,被人吊着打了。
想到这里,凌墨匀眼神逐渐柔和下来。
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她心声。
【狗男人,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她吃的毒豆子!】
【再瞪我,小心我用银针戳瞎你的眼睛,老娘控针一绝,老娘能救人也能杀人,能让你瞎,还不会破坏你的相貌。】
凌墨匀极力控制面部肌肉,才没有破防,一边抱着老太君冲到贵妃榻上,一边冲着韩若蘅招手,“你会行针,别愣着了,赶紧救祖母,她也是你的祖母。”
韩若蘅发愣,再次怀疑这里的人到底怎么知道自己会医术,难道自己一身医者气息已经掩饰不住了吗?!
“我看你有盒银针,我以前见大夫行针救人,你?!”
凌墨匀一边掐老太君人中,一边着急给韩若蘅答案。
老太君爱装病让子孙着急,他是知道的。
他刚开始还以为老太君故技重施。
可他都把老太君人中掐出印子了。
不由得也是真着急了。
见韩若蘅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只能自己上手,在她身上翻出那盒银针!
“夫,夫君?!你?!”
韩若蘅吓坏了,还以为他病未好,想趁着老太君晕倒,这也太不孝顺了,可万万没想到【狗渣男竟然知道我把银针藏身上,一找一个准。】
【他不会暗暗窥视我?!好吓人!!不?!这人对我上瘾不说,还已经到了偷窥的地步,诚然我花容月貌,不,如果只是觊觎美色,那他早该对原主如此,难道说,他爱上的是我有趣的灵魂。
食色性也,他第一眼被我的美貌所俘获,继而又在跟我相处中喜欢上我有趣的灵魂,然后对我爱到无法自拔。
虽然是病,可这一切的罪恶源头是我,我就是那毒药,我,我有罪啊………】
凌墨匀大无语,暗暗忍不住用手扶额,再次怀疑这个女人脑子八成被门挤了。
可老太君这边情形不好,耽误不得。
“救人,祖母没事,一年内我绝口不提休妻和离之事,否则……”
“成交!”
韩若蘅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快速打开针盒,捻起一根银针刺入老太君头顶百会穴,头维穴等几个穴位,全神贯注的投入,一边观察老太君的反应,一边调整下针的力度,轻挑慢捻。
凌墨匀屏气凝神的守候在侧,毕竟,他并不tຊ十分确定以及相信她的医术。
可随着她全神贯注投入其中,他也彻底相信她是真的会医术,而随着她精力都放在医术和治病救人上,她也安静了不少,他再也听不到她那聒噪又奇奇怪怪让人时不时想爆发的心声。
一时间,凌墨匀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不喜欢此刻的静谧,不习惯她此刻的安静,眼睛也情不自禁随着她地指甲慢慢转移到她冷静又专注的脸上。
随着老太君有转醒的迹象,他才急忙把眼睛转走,刚要开口询问,“祖母,她……”
结果话音刚出口,就被她抬手打断,示意他不要打扰。
凌墨匀整张脸都怔住,却死死地咬牙,忍耐着。
直到她最后一根针收起来,恢复成他习惯的样子。
“夫君,把祖母扶起来,轻轻对着她后背拍几下。”
凌墨匀迟疑照做,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急咳了几声,老太君也随之醒了过来。
只是人虽然醒了,却仍旧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老太君一边哭嚎,一边捶胸顿足。
“我,我造的什么孽……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祖母……”凌墨匀张嘴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侯府烂账一本接一本。
上到祖父祖母,下到弟妹,以及他自己,早就成了南京城的笑柄了!
想到这里,凌墨匀暗暗攥紧拳头,想起宋家人做的事情,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敢把那人的骨头塞入祖父的衣冠冢,他不介意让那人挫骨扬灰。
不懂得知恩图报还妄图颠覆他们侯府,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不孝子,我,气死我了。”
老太君正伤心欲绝,看着一言不发黑着脸走出去的孙子,只觉得更不想活了。
她还有何颜面见荣哥。
都怪那死老头子,活该他生不了人死不见尸,衣冠冢还被荣哥用了。
想写想着,老太君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她毕生所图不就是跟荣哥合葬。现在荣哥虽然躺老头子的棺椁里了,可她却能正大光明跟荣哥在一起了。
这么一想,老太君豁然开朗,急忙擦了擦眼泪,就爬了起来。
闻讯来照顾老太君的一众下人听说老太君晕倒了,急匆匆地跑进来,结果就看到老太君抓着韩若蘅的手在那乐的眉开眼笑的。
哪儿是刚晕倒的样子。
“孙媳妇,你医术真不错,今日多亏了你,我才捡回一条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别怕,大胆的说,我给你做主。”
虽然嘴巴问着,可老太君心里笃定,她想要的不就是她的好大孙儿,送了,反正不孝孙留着没有,不如送出去,说不定还能白得个好重孙,她好像还有三个月就可以跟荣哥团聚了,三个月,虽然不够见上重孙的面儿,可武安侯府有了继承人,她也对婆婆和儿媳妇有交代了。
想着,老太君又笑眯眯拿出长生不老药吃了一颗。
看韩若蘅看向她,她想了想,忍痛捏出一颗,“孙媳妇要来一颗吗?!”
韩若蘅面色发白,狂摇头!
【这是凌乾坤新送来的,水银量加大,处子经血也更多了,一颗下去,必死无疑,要不要阻止,不然晚上就得吃席!】
“啪!”
老太君手里的长生不老药掉在地上,而她本人也扶着桌子狂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