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聿对于自己能吃东西了很是意外,久未有过太多情绪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雨泽有些尴尬地看向洛云初,洛云初察觉到他的视线,歪头与他对上,笑了笑却没说话。
雨泽:......
怎么觉得有点凉嗖嗖的?
“那个......”
祁时聿想问些什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瞬间觉得有一丝尴尬在弥漫。
“洛云初。”洛云初薄唇微启,淡淡道。
“洛云初?”祁时聿呢喃一句,随即问道:“你刚刚说的酸碱性物质是什么东西?”
洛云初愣了愣,额,忘了这个时代没有酸碱这个词......
“就是酸的东西。”
“洛、云初......”祁时聿想连名带姓叫她,而且,他虽然没刻意去了解过她,可他知道,雨泽买人的那户人家,姓刘。
为什么她说自己叫洛云初呢?
顿了顿,压下心头的疑虑,才继续道:“姑娘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为何只能吃酸的东西?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洛云初看向他,神色有些莫名,“还有的只能吃甜的,或者不能吃甜的,你只能吃酸的并不稀奇。”
只是......
她对于造成这种情况的病源,也很感兴趣!
祁时聿拧眉,他从近两个月前开始,突然吃什么吐什么,所有主食一律不能碰,只能喝白水和白米粥。
而今天他吃了面,喝了那个酸中带甜的牛奶,腹腔中充斥着一股暖暖的满足感,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又活过来了。
雨泽这次买回来地这个丫头,很不简单,也许,她就是他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祁时聿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而且,他相信这种感觉肯定没错。
“姑娘能治,对吗?”明明是在询问,可他的语气却十分确定。
洛云初嘴角勾了勾,这个男人......
很聪明。
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个麻烦精,理智上,她不能招惹。
可是,她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他身上的毛病,所以......
“我们谈谈吧。”洛云初开口了。
“好。”祁时聿毫不犹豫地点头。
“雨泽。”祁时聿偏了偏头。
雨泽点头,“哥,我去山里,你累了就去休息。”
祁时聿点头,等雨泽离开,才看向洛云初,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
洛云初挑了挑眉,这个男人很上道。
“你叫什么?”看着这张脸,她心情还是不错的。
“祁时聿。”
洛云初点头,直接切入正题:“你被人用暗劲伤了根本,体内还有十八种毒物。”
祁时聿眼眸一缩,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并不意外。
“我可以帮你解毒。”祁时聿还未说话,洛云初便云淡风轻地丢出一句让他心脏狂跳的话。
祁时聿满脑子都是可以解毒,他的毒能解,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个女人真的能救他!
“只是......”洛云初悠悠地再次开口,仅仅两字让祁时聿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不是怕死,只是他不能现在死,绝对不能。
“有何条件姑娘但说无妨,哪怕姑娘不能根治,只要能压制几年,我都能满足姑娘任何要求。”
祁时聿微微有些急切,却还是冷静地说道。
他不要求她真的能救下他的命,只要她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再活几年,哪怕是成为一个废人,他都在所不惜!
“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洛云初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不相信她。
她忘了,她们不熟,你还是个农家女,大字不识一个,人家肯让你治就是在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还指望人家能相信你?
想多了吧?
当然,洛云初丝毫没有这个意识,在她看来,她说能解,那必然能解,只不过是麻烦与不麻烦的区别。
祁时聿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洛云初睨了他一眼才说道:“我说能解,就一定能解,只是麻烦一点而已,并不影响效果。”
“只是你体内除了伤和毒还有一种......唔,我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我暂时没能确定是什么。”
洛云初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眼睛上下扫视着祁时聿的身体,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祁时聿任由她打量,感受着她的眼神上下扫视,可他却没有觉得不舒服,以往若是有人这样盯着他,恐怕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我如何相信你?”祁时聿相信她没错,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她的能力。
“你中毒三年多了,靠着浑厚的内力将毒素平衡,若不是这毒作怪,你体内的伤也不至于好不了。”
“如今,你的身体也tຊ快油尽灯枯了吧?空有内力也没用了。”
洛云初边说边手撑着桌面慢慢靠近,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秀眉一挑,邪邪一笑。
“只要你让我研究你体内那个我查不出来的病症,我就给你解毒。”
祁时聿看着眼前的小脸蛋,面色微微有些蜡黄,明明面容清秀甚至有些可爱,可神色却无比地自信:“就这样?”
就这样?
洛云初愣了愣,“你是不是对研究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研究,说明她根本没有把握,一个不慎可是会死人的。
祁时聿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活不长了,不是吗?”
平静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
洛云初身子紧了紧,被那笑容晃了眼,这人......
长得真好,就这样死了,挺可惜的。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洛云初眨了眨眼,坐到原来的凳子上,“嗯,你活不长了,所以,死马当活马医吧。”
祁时聿:“......”
“就这样吧,中午我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你体内那玩意儿。”说完,洛云初摆了摆手,从门边拿过一只竹篓走出了院子。
她要去这古代的大山里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材和野菜之类的。
然后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这个家里啥也没有,她也没件能换洗的衣服,基地里倒是有衣服,但是......
且不说这身体才十六岁,缩水了很多,就是能穿,她也没法穿出来啊。
祁时聿看着那单薄却笔直的背影,慵懒中透着张扬肆意,不知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