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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州身子一震,却没敢回头看她。
“二姐,若是为了我,你不必……”
曹清栀将他朝前推了推:“宁州,遇事不决非你的性格,去吧。”
看着迟宁州大步走出去的身影,曹清栀唇畔溢出一丝笑意。
她扭头看向山间升腾起来的雾气,低声自语:“金陵啊……”
另一边,迟宁州M.L.Z.L.走到楚玄住处,看着空无一人门却大开的堂屋,直接走了进去。
“师傅,我来了。”
迟宁州一直走到后院,才看到楚玄的身影。
他扬声道:“师傅,我二姐想请您过去一趟。”
楚玄回眸,将面前沙盘上的字迹掩去,温声道:“好。”
两人走进院内,曹清栀直截了当开口:“楚大医,我要与宁州回金陵。”
楚玄深深的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可知,金陵一直有人在找寻你们姐弟俩的下落?哪怕此次是自投罗网,你也要去?”
蓦的,曹清栀脑海中闪过一张凛若冰霜的俊脸。
一瞬恍惚过后,她眼里只剩漠然。
“自然要去,先辈的债,还有人没还。”
她看着楚玄,低声道:“楚大医通的不仅仅是医理,还精通易学,应当早就知晓我和宁州的来历。”
楚玄眼神陡然凌厉,迟宁州察觉不对,下意识捏住门后长枪,毫不犹豫拦在曹清栀面前。
四目相对,师徒之间,互不相让。
这时,曹清栀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州,无妨,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跟楚大医说。”
迟宁州紧盯着的楚玄,犹豫道:“二姐?”
曹清栀轻轻按下他手中的枪:“于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于我,他救了我的命,宁州,莫要担心,听话,出去。”
迟宁州咬牙,一转身走出了院门,只是他选了个最巧妙的位置站着,只要楚玄有异动,他便能枪出如龙,第一时间救下曹清栀。
如此一来,楚玄也是恢复了曾经的淡漠。
楚玄瞥了迟宁州一眼:“宁州,日后必定是一员猛将。”
曹清栀勾起唇角:“他是迟家血脉。”
楚玄看着曹清栀,沉声道:“迟姑娘,入金陵,生死难料。”
曹清栀却笑:“楚大医,我生死已定。”
“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奋力一搏,也算不留遗憾。”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楚玄抿紧唇,却不知道该跟眼前人说什么。
他只是一介无根之人,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曹清栀心中这种大义。
只是,他看向门口站姿挺拔如青松的少年,又看看眼前英姿飒爽的女子,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
“入金陵,可以,但你们要带上我。”
楚玄的要求,让曹清栀发愣。
楚玄面不改色的开口:“宁州是我弟子,你是我的病人,于情于理,我该跟着你俩。”
曹清栀沉吟片刻,点头:“好。”
三日后,迟宁州租了辆马车,赶着朝金陵出发。
一月后,马车终于缓缓停在金陵城门口。
曹清栀撩开车帘,看着恢弘的城墙,心中情绪激荡。
就在此时,一声接一声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城。
坐在前室的迟宁州骤然转头,声音发颤。
“二姐,丧龙钟九响,皇伯父……驾崩了?”
曹清栀遥遥看着皇宫的方向,泪如雨下。
“皇伯父,是清栀回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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