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云团迎来了直播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如
原本打算收拾得齐整些,但她走进海岛免税店的时候,随手翻看了一件裙子的标签。
标价7999.
好家伙,比她一个月的住宿费还多。
在没法确定要用多久完成任务前,这资金要省着点花。
云团默默地放下了标签,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暴富以前,她注定和这些轻奢的东西或者奢侈品无缘。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如
景和顺手也翻开了标签,然后神色平静地翻了回去。
“我突然觉得这个颜色不是很衬你的肤色,而且你……这个平板,要是不收腰就是个桶了,走,换家店。”
云团突然平衡了许多——在直播乐园,他们的起始资金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乞丐还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只要答对两道题,就有五万资金。
她突然有种隐秘的愉悦。
某种意义上,乐园的大家是平等的。
……
最后他们在一家童装店,买了大码的草灰绿改良旗袍连衣裙,修身的剪裁,把云团本身的曲线微微勾勒出来,若隐若现,反而有种神秘的高级感。如
费用三人平分。
但馊主意是景和出的,执行者是她,看起来和景煜并无关系。
云团想不明白,为什么景煜也要来横插一脚。
大概他真的出去揍了人,要做点善事平衡一下。
王氏毛巾厂就在起火的公寓旁边,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
“这么近都没发现?小云团,我要是你啊,早就去认亲了,现在别说八千的裙子,就是八万的,眼睛眨都不眨就买了。”
景和笑道,跟在前行的云团后边。如
“小声点。”
他们不是厂里的员工,要是刚刚诓的那个保安回过神来,指不定就来抓人了。
负责人的办公室在后边的一栋大楼,依山傍海,采光很好,一看就是找风水大师算过的。
复行百步,景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云团觉得奇怪,她一面观察着前方的动静,一面把手伸到背后做了几个手势。
依旧没有回应。
她靠着墙慢慢转身,回头时,正对上一双鱼眼!如
好像突然打破了异次元的界限,浓重的鱼腥味瞬间被嗅觉捕捉。
眼前这个一米九的直立行走的生物,身姿挺拔,灰黑色布鞋,草绿色长袖长裤,腰部帮着一根绸带。似乎没有颈椎,肩膀直接连接着一个灰色的鱼头,它嘴朝天空,眼睛生长在脑袋两侧。
这怪物微张着嘴,唇边还有两条会动的触须。
它手里拿着一把硕大的剪刀,每剪一次,都要用十分力气,手部关节和肩颈的骨头都咯吱咯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现在,为了仔细打量云团,鱼头怪物侧过身子,用微微凸出却毫无神采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队友呢?如
云团飞快地搜寻自己的记忆,她努力回忆,却只能想起前不久看的怪物电影——科研人员为了研究,把一个活人整成了鱼头人身的怪物,最后这个青年没能变回原样,孤身一鱼进入大海生活。
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嘴朝天的鱼头怪。品种大概是鲶鱼。
像……吗?
云团怀疑了自己的记忆。
“你要做什么?”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鱼头怪摇头晃脑,侧过身子,用另一边的眼睛看着她,并没有回应。如
——听不懂人话?
鱼头怪拿起剪刀,一切动作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它把剪刀的开口缓慢地靠近云团。
云团吓得有点蒙,她狠狠一掐腿,克服了僵直反应,转身就跑!
前方出现岔道,左右两边,走廊的尽头都是窗玻璃?
她略一思索,果断地选择右边。
三步并作两步,加速逃命。
鱼头怪在岔道站了一会儿,它没有眼睑,刚刚用右眼看猎物,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猎物又奔向右侧——如
它侧过身子,转了方向,侧身跳着向少女的方向蹦过去!
砰砰砰!
每一次落地,都是沉重的声响。
但这怪物的速度出奇的快,笨重却迅速,短短几秒内就追上了逃跑的人类,一伸手,将其摔在了一旁的墙上!
云团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成一团,她皱着眉头,把手放到脸边,做保护姿态。
要是那怪物靠近,她有一定几率能戳瞎它的眼睛!
可惜鱼头怪只是伸长了手,把硕大的剪刀放在前面,一张一合。如
一张一合……
喀嚓。
一张纱网缓缓落地,带着几缕乌黑的头发。
鱼头怪转身离去。
没有半点留恋。
网?
云团错愕地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碎作几小片的装饰性纱网。如
她这才想起华夏传说中也有一种鱼头怪,每个起风的夜里,鱼头怪贴着墙根走,用手里的剪刀剪碎渔人的网,有多少鱼族进了网,它的仇恨就有多深。非要把所有渔网都剪碎了才行。
它有个弱点——不能长时间离开水,不然会挂。
这玩意儿,也被直播乐园收录在案了啊。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浓重的鱼腥味,吹动少女的裙摆,云团觉得有点冷,她这才发现经过一阵生死时速后,汗已经将后背的裙子浸湿,布料黏在身上。
非常狼狈。
这个样子,要是冒充那位多情风流的继承人,大概会直接被赶出去。
她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的节奏,打开队伍聊天界面。如
【队友-云团: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我一转身就没影了?】
好半天都没有回复。
云团觉得有点奇怪。
就在她断舍离,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聊天界面突然闪了两下。
【队长-景煜:发生了点意外,我控制了王老板。】
【队友-景和:救命啊,这里有好多怪物,长着一个鱼头,妈的,这剪刀比我的脑袋都大!要死要死要死!!】
一出大戏。如
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头顶的通风管道就碎了。
啪叽。
一个青年,衣衫褴褛,他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好半天都在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呼吸。
云团还以为是景和,但凑近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