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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开始追问“爱不爱我?”这个话题,就已经输了。那时我身在局中,不懂进退,只知得失。
  “你的自由不是以一条生命为代价!”我站在客厅里大喊大叫,像一条发疯的狗。
  我握着拳头的手,一直没有抬起来。在文宿面前,我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今想想,我那是在给自己留余地。
  文宿轻轻的笑了一下:“说得这么认真,你是把我当爱人,还是生育机器?”
  “你……”我无法接受这突然的变故,也无法回答她这个回头,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外面灼热的风,变得让人讨厌,我走在那条长满银杏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为我引路。盛夏之际,银杏开始落叶,我踩着那落下黄叶,在街上乱走。
  离婚被算计,孩子又没了,这桩桩件件的事在我心里不断盘旋,我在外面晃了很久,后来约了朋友一起喝酒。
  离婚被算计,孩子又没了,这桩桩件件的事在我心里不断盘旋,我在外面晃了很久,后来约了朋友一起喝酒。
  冰镇的洋酒,一口一口灌进胃里。白天的情绪在脑海里翻滚,我想起苏情不讲情面的样子,过去十七年,我一直把她当自己人,可是她却算计我。
  还有文宿,我真的喜欢她,可是…可是…呢,她把我们得孩子打了。新的生命在她眼里,只是累赘。
  她们一个算计我,一个辜负我。
  一杯又一杯酒下腹,朋友看不下去,开始劝。他劝我我离开文宿,跟苏情好好过日子。他说,外面的女人,终究没有家里的老实。在越城乱搞的男人多的是,又有几个会把外面的事摊开来去跟妻子离婚。人到老了,终究还是要有个家,有个伴。
  他苦口婆心,让我回去跟苏情认个错,别让家散了。离婚容易,找家难。
  我没有听,我把朋友骂一顿,我骂他不懂我,也不懂爱情。那些瞒着妻子在外面乱搞的男人,他们是利益熏心,他们来到这世间,从来没体会过真心,又怎会理解我的难处。我可怜他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
  朋友被我骂一顿,说我不可理喻。我怼他,不懂真心。
  朋友被我骂一顿,说我不可理喻。我怼他,不懂真心。
  我们不欢而散。
  我拎着一瓶酒,独自出了酒吧,满大街的晃荡,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我有家人,却无家可归。
  不知晃了多久,我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在漆黑的夜空下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接了电话,许久没听见我说话,就开始喊我名字:“丁文?”
  听见我妈的声音,我突然就哭了起来,我开始诉说我的委屈。我告诉她,我是真的喜欢文宿,我跟苏情是真的没有感情。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开心。我只有在外面才能获得一点点解脱。苏情解脱,难道我又不是?
  但我不想为难孩子,我也不能净身出户。我要养文宿的。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好的生活的。可是,苏情不愿意,她逼我。
  我一直那么相信苏情,我以为,我们再怎么没感情,不至于像今天这么无情。
  我妈听得直抹眼泪,喃喃说着:“是妈不好…妈不应该逼你结婚的……”
  我妈听得直抹眼泪,喃喃说着:“是妈不好…妈不应该逼你结婚的……”
  当初,就是我妈给我物色了苏情,她说乡下的女孩子懂事、勤快,我不至于吃亏。
  我听了我妈的话,跟她结婚。苏情也像她说的那样,懂事听话,可是她到头来还是背叛了我。
  她算计我。
  我不能接受,被自己信任的算计,我坐在路边抹眼泪。
  我妈跟着我哭,“儿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们请个好律师。”
  “可是悦悦也不喜欢我,毛豆也说喜欢妈妈,我……妈……我对苏情是不是真的不好?”
  “算不上,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文宿也说不爱我。”我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我无法接受文宿突然打胎,突然说不爱我。我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我放弃了我过去的一切,只为了能跟她在一起的。
  我记得那天我跟我妈说了很多话,从第一个情人,讲到最后一个。我告诉我妈,我想安定下来,我想跟文宿生活。
  可是,她不愿意。
  我妈说:“儿子,你搞不定她的,算了吧。”
  “不,我从来没在这么坚定的喜欢过什么。”
  我妈心疼的掉眼泪,“儿子,你会受伤的。爱是相互的,不能勉强。妈体验过的,那很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挂了我妈电话。
  天上下起了雨,雷声阵阵,我做坐在大雨中,放肆的哭了起来。
  我破口大骂:“文宿!你个婊子!”
  “文宿,你他妈就是个贱人!”
  “你就是个狐狸精!”
  ……
  ……
  我骂了很久,撑着脑袋坐在雨中,我哭累了,呜咽起来。
  我为我的婚姻送葬,我为我的爱情哀悼。
  “丁主任,你是在为我哭吗?”突然有个人站在我前面,一把黑色的伞从对面倾斜过来挡住漫天暴雨。
  我抬起头,才发现,她是文宿。
  她穿着高跟鞋,站在雨里。她的车停在路边,亮着闪光灯。
  她对我说:“丁主任,还好吗?别生气了,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想我是爱你的,因为从你走后,我在担心你,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打胎,只是希望跟你多过一下二人世界。爱情这么美好,我希望爱情的结晶可以慢点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哄着我。
  我没有搭理她。
  文宿在我前面蹲下来,替我擦着脸上的雨,语调温婉,“我刚打胎,不能淋雨,你再不走,我就得走了哦。”
  文宿在我前面蹲下来,替我擦着脸上的雨,语调温婉,“我刚打胎,不能淋雨,你再不走,我就得走了哦。”
  我极少见她这么温柔,心里一瞬间暖了起来。我的怒气在她一个微笑中,瞬间消散。
  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伞,“走吧!”
  我们一起回到她的家,我洗了澡,就钻进了她的被窝。因为她身体还没有恢复,我只是贪恋的抱着她。
  到晚上,我开始发烧,浑身发烫。
  我听见文宿喃喃说话,让我张嘴。我听话的张开嘴,她给我喂了一粒退烧药。
  第二天醒来,文宿已经不在。外面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夏凉被上。房间里,空调还在轰隆隆的转着。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下午。
  从那天开始,我就跟文宿和好了。
  我常在晚上,摸到文宿家住。
  我常在晚上,摸到文宿家住。
  之后的多次缠绵,我开始认同文宿的决定,没有孩子的生活,多了无数激情和浪漫。两个人的世界,让我的心越发年轻。
  另一边,离婚的案子在半个月后开庭。
  开庭前一天,赵鸿信跟我对了一下他的资料。他主要抓住两个点。出轨上,他抓住视频未拍到正面,不能直接证明那就是我和文宿。若要证明这一点,必须林漪亲自前来证明。赵鸿信已经查过,林漪离开了越城。
  另一方面,是关于孩子的。
  苏情多年没有工作,根本不具备抚养孩子的经济条件。
  至于其他可能的方面,赵鸿信也有准备。
  他再三保证,不会输,让我在庭上少说话。
  我信了他,并按照他的要求,删了我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
  开庭当天,我先到,坐在被告席上。
  为了胜利的到来,我买了一套新衣服,还订了一束黑玫瑰。我决定在案子结束后,带文宿去庆祝。
  为了胜利的到来,我买了一套新衣服,还订了一束黑玫瑰。我决定在案子结束后,带文宿去庆祝。
  我想象着,把那一天当做一个重要的纪念日,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女朋友,后来再成为我的妻子。
  为了一切进行顺利,我爸妈也来到了越城,他们做在陪审团位置。我爸老了,满头的白发,脸上满是褶皱,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我看了眼我爸,又迅速的挪开了眼。我能从我爸眼中看到责备,如同小时候做错事一般,他对非常不满。
  没过多久,苏情和那位衣冠楚楚的律师一同入庭。
  那天的苏情,变了。
  她一进来,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剪了一头齐肩短发,化了妆,黑色的休闲西装搭配高跟鞋,嫣然成为了一个时尚女性。
  她是自信的,美丽的。
  仅离开我半个月,她就完成了从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到时尚女性的蜕变。她的衣服不再是廉价的淘宝包邮,而是时尚有质感的品牌服装,连褶子都没有。
  “她很好看啊!”赵鸿信低头跟我说了一句,“这套衣服不便宜。”
  的确,她比之前更瘦一些了。因此,五官也立体起来。
  一场离婚,对于女人来说,竟还是灰姑娘的蜕变之路。真他妈的讽刺。感觉好像我虐待她似的。
  “鬼知道哪个男的付钱的。”我手压在被告的桌子上,负气的说了一句。
  赵鸿信笑了一下,“法庭之上,讲究证据,这个倒是没查到。”
  我揉了一下太阳穴。
  前面已经开始宣布法庭纪律,我随意的翻看着前面的资料,脑海中想起初见苏情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才 22 岁,在学校当美术老师。
  见面那天正是冬天,我开车在她宿舍楼下等着,手里捧着一束蓝色妖姬。那天正是另一个朋友生日,花是从朋友女朋友送给他的。见我要去见女孩,就塞到了我车里。
  见面那天正是冬天,我开车在她宿舍楼下等着,手里捧着一束蓝色妖姬。那天正是另一个朋友生日,花是从朋友女朋友送给他的。见我要去见女孩,就塞到了我车里。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捧着一束蓝色妖姬站在车边等她。她宿舍楼下,正好有一盏路灯,我就站在灯下。
  她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许久才抬起手,“嗨!”
  那时候的苏情瘦瘦的,一头短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挎个小小的包。
  她青春洋溢,只涂了个口红。我第一感觉是,这样的女人,省钱省事,于是就带她去了朋友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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