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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刹那凝固。
  皇后的表情逐渐扭曲。
  “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手颤巍巍的扬起,指着魏锡扬声质问,“你与寇鸢三年的夫妻之情,她中了毒,你毫不知情?!”
  屋内所有人齐齐跪下。
  魏锡沉默不语,跪在寇鸢床前,并不出言辩解。
  高大的身影如山一般,此刻也显得有些寂寥。一张脸紧绷着,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克制着些什么情绪。
  皇后身边的陈嬷嬷赶忙上前给她拍背,皇后也逐渐被安抚下来。
  看向床上沉睡的寇鸢,双眼满是心疼。
  担忧自己会惊扰到寇鸢,心中有气,也只能咽回自己的肚子里。
  真要算下来的话,她与魏锡也半斤八两。
  都辜负了她。
  所以,皇后用尽所有办法,都一定要救寇鸢。
  寇鸢醒来之后,要如何怪她,不原谅她,那是她咎由自取了。
  皇后恭身从旁边水盆之中,拿起手帕,拧干水,轻轻擦拭着寇鸢的额间。
  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细究。
  姑娘长得多像年轻时的自己啊。怎么会毫无察觉呢?2
  魏锡跪在地上,双眼直直看着躺在床上的寇鸢。
  她究竟是何时,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般形容枯槁的憔悴模样的?
  记忆中的寇鸢,永远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对于生活,充满了热情,好似从来不会疲倦。
  就算自己对于她的示好从不主动回应,但是这三年来,寇鸢却从未吝惜过她的关爱。
  公务繁忙时,深夜书桌旁,寇鸢哈欠连连地磨着砚,还要硬撑着要陪魏锡熬夜。手边上永远有一杯魏锡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每逢休沐,寇鸢比自己还要开心,定要邀着魏锡出门闲逛,去东大街买一根冰糖葫芦,去西大街来上一碗豆花汤,然后和魏锡因为吃甜吃咸争斗一番。
  在节日时,生辰时,寇鸢给魏锡的惊喜从来不会缺席。
  过往种种,似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为他准备的每一个心意,都像是一条鞭子,在魏锡心上狠狠地甩出透骨深痕。
  魏锡揪心的疼,痛苦不堪,但他也深知,自己这心痛程度,可能不及寇鸢真实感受到的万分之一。
  躺在床上的寇鸢,宛如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仿佛安静得只是陷入了沉睡。
  仿佛下一秒,寇鸢便会睁开眼睫,起身对着魏锡笑。
  魏锡一个惊醒,脑海中的幻觉转瞬间,如梦幻泡影,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片空寂。
  太医院外,传来侍从传话的消息。
  “皇上驾到——”
  “免礼。如何?江姑娘可无碍?”皇上似是刚从议事厅赶来。走到寇鸢床边,询问道。
  皇后摇摇头,满脸的悲悯。皇上上前轻轻扯住皇后的手掌,细细摩挲着。
  “江姑娘如此讨喜?朕是头一次见皇后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动情。”皇上感受到皇后的难过情绪,安抚着。
  “寇鸢她……便是臣妾遗落二十余年的孩子啊……”皇后忍不住眼泪,神情哀戚,将自己埋入皇上的怀中,只漏出些许啜泣之声。
  “什么?!”皇上沉稳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看向寇鸢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面色一沉,看着地上跪拜着的魏锡。
  勃然大怒。
  “魏锡!当众倒鸩酒予皇室公主!致其昏迷不醒!你该当何罪!”
  “臣罪该万死。”魏锡叩首。
  “夺少将军兵权,拖入大牢,听候发落!”皇上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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