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筠烟?”
周砚珩不可置信地掐住了面前人的手。
可不等女子有所反应,穆无忧反应极快攥住了周砚珩的手,“九千岁,自重!”
穆无忧自幼习武,本该轻易将人拉开,但周砚珩的手却像是紧紧黏住了,竟让他一刻也无法挣脱。
周砚珩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眼里盛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感知到的小心翼翼。
“徐筠烟,是你吗?”他又一次开口问道。
那女子却秀眉紧紧拧起,目光下落一瞬,而后道:“这位大人应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姓陆。”
“你当本千岁是三岁孩童?你分明就是徐筠烟!”周砚珩却不信,执拗地望着她。
那女子便抿唇不言,只抬眼像穆无忧投去求助般的目光,“无忧……”
她喊他名字时带着明显的亲密感。
穆无忧上前一步朝周砚珩介绍道:“千岁,这是穆某的未婚妻子陆昭瑶。”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一同认定是周砚珩认错了人。
周砚珩却笃定世上从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沉沉望着面前的女人,莫名心脏疼得慌,又酸又堵。
半晌,周砚珩松开了手,然而目光灼灼,仍然侵略性十足。
“抱歉,是周某失礼了,只是陆姑娘与周某亡妻实在太像,这才失了态。”0
“无碍。”
陆昭瑶被他看得眼神闪躲开来,随即向穆无忧道:“无忧,既然你同这位大人有公事在身,我便先走了。”
“待我晚上回去想碗莲子羹喝,可好?”穆无忧笑眼弯弯,歪着头提出要求。
陆昭瑶被他看得无奈,“你倒是会提要求,等我回去看看罢。”
两人说了会日常话,陆昭瑶旋即欠身行礼过后离开了。
周砚珩始终站在一旁看着,待人走后,他才问:“你们尚未成婚,夜晚穆世子去陆姑娘闺房,实属不妥吧?”
穆无忧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似乎是因为刚刚那事对周砚珩有所不满,他的语气也带着些许冷意:“九千岁大抵不知,南境不似上京,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可再不拘束,也该有基本的男女之别。”周砚珩同样语气不善。
穆无忧勾唇笑了笑:“本世子不过是讨碗莲子羹,怎么就扯上男女之别了?即便是退一万步讲,阿昭乃穆某自家娘子,千岁倒是管得未免有些宽了。”
周砚珩冷斥:“穆无忧,你在上京之时便认得徐筠烟,如今你说她是陆昭瑶,是你的妻子,你真当本千岁是这般好糊弄的吗?”
“九千岁这话从何说起?穆某何时见过千岁夫人?不过是有过一画之缘,千岁未免想得有些过了。”穆无忧并不示弱。
见他这态度,周砚珩冷冷嗤笑:“一画之缘?说得倒是轻巧,可惜,本千岁向来只信自己的眼睛,我瞧着,这陆昭瑶就是周某亡妻!”
穆无忧面色不虞,直呼其名:“周砚珩,在上京世人皆惧畏你,你能只手撑天,可这里是南境,是我镇国府的地盘。”
这话便带了警告之意了,周砚珩狭眸微凛,久久不言。
两人谁也不相让,言辞锋利,算是对上了。
偏偏周砚珩的督军府就在镇国公府邻旁。
结束公事后。
两人便冷着脸一同前往城内。
岔路口,穆无忧驾马拐了弯。
陆家院子。
桌上摆着碗莲子羹。
陆昭瑶坐着一手摇蒲扇,一手吃荔枝。
院子的大门被叩叩敲响。
陆昭瑶起身去开门,嘴上喊道:“往日你进得习惯,今日倒敲上门了?”
话音落地。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下一瞬,陆昭瑶脸上笑意一僵,下意识就要关门。
门外的人却大手一挥,直接闯了进来。
“陆姑娘怎的如此不欢迎本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