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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鹤斟酌着建议,“陈小姐,你看天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找煜少也不迟。”
  陈星稚:“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我先把今天的事跟薄子煜说了。”
  蓝鹤只能硬着头皮,把她领到了薄子煜的卧室门口。
  “蓝秘书,谢谢你。”
  “不客气。”
  蓝鹤转身离开,立马去找九爷汇报情况。
  看陈小姐这样子,并非对煜少没有感情。
  -
  陈星稚敲了敲门。
  薄子煜打开门一看是她,冷着脸,想要随手关上门。
  陈星稚笑容甜美道:“薄爷爷在书房里下棋,还没有睡觉,你要是不搭理我,我就去找薄爷爷告状。”
  薄子煜气急败坏,“陈星稚,你这个告状精!”
  四五年前两人就有了婚约,那个时候陈星稚只有十几岁,每次薄子煜不搭理她,她就去找薄爷爷告状。
  薄子煜可太清楚陈星稚告状的本事了。
  黑色说成白的。
  白的说成黑的。
  薄老爷子更是不分青红皂白,护着陈星稚。
  薄子煜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爷爷没有孙女,你以为爷爷会喜欢你啊?”
  陈星稚脸上的笑容不变。
  薄子煜眼神冷了几分,他承认陈星稚很漂亮,但她的漂亮乏善可陈,一点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陈星稚突然朝他比了一个爱心。
  “子煜,四五年前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芳心暗许了!”
  “……”薄子煜冷笑,“你那个时候才十几岁吧,花痴女!”
  站在走廊拐角处的薄闻霄眯起眸子。
  蓝鹤感受到了非常浓烈的杀气。
  九爷的占有欲越来越恐怖了!
  陈小姐简直是在九爷的雷点蹦迪。
  阿巴阿巴——
  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陈星稚嫣然巧笑,像是游戏里的NPC,任由玩家如何羞辱,她始终不慌不忙说着自己的台词。
  “子煜,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嫁给你,我就不读大学啦,整天在家里洗手做羹等你回来。”
  薄子煜瞳孔地震,“嫁给我之后你就不读书了?你想当文盲?你疯了吧!”
  天爷。
  他要是娶了陈星稚,日后唯有以泪洗面。
  陈星稚无辜地眨巴眼,“我想读书呀,但是今天补习班的钢琴老师让我退掉学费,说我以后不用再去学钢琴。你看,老师都说我不用学钢琴啦。”
  薄子煜脸色铁青,像是喝到了毒药。
  “我突然觉得胃疼,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跟我说吧!”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陈星稚瘪瘪嘴,她还没有发动大招呢,薄子煜就落荒而逃,抗压能力太差了。
  她转身,看到了走廊尽头的薄闻霄。
  眉眼昳丽,清贵无双,一身不容亵渎的高洁之气。
  “……九爷。”
  “过来。”
  -
  薄闻霄的卧室很大,基调是黑白灰,很符合他冷肃禁欲的气质。
  陈星稚坐在沙发里,缩成了怂怂的一团。
  她感觉自己闯入了薄闻霄的私人世界,被他的气息裹挟着,完全不敢动弹。
  蓝鹤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就离开了房间。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听听,但没那个胆子。
  薄闻霄燃了一炉清烟后,坐在陈星稚对面。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他道。
  “九爷,您为什么恰好在走廊,还全部都听到了……”
  “蓝鹤怕薄子煜给你难看,所以让我过去看看。”
  “哦。”
  薄闻霄沉声道:“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陈星稚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像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察觉到了危险时刻警戒着。
  薄闻霄抿直的唇角有些松动。
  “你十几年就喜欢子煜了,是不是因为早恋你才厌学?”
  陈星稚睫毛乱颤,她可以欺骗薄子煜,但九爷是真的关心她,她不想对九爷撒谎。
  “不是因为他才厌学。”她道。
  “钢琴老师把你赶出补习班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没有把我赶出补习班,是她们没有能力教我钢琴技巧,才让我退学费。”
  薄闻霄优雅悦耳的声线淡淡道:“既然你不是因为子煜厌学,那我就放心了,否则还真没办法给陈叔叔交代。”
  陈星稚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刚才九爷那些问题,好像吃醋哦。
  但事实是他怕薄子煜受到牵连才问的。
  送走陈星稚后。
  蓝鹤贱兮兮凑上前问:“九绿̶爷,需要我给陈小姐和煜少制造一点误会吗?”
  薄闻霄:“你很闲?”
  蓝鹤摸了摸鼻子,不吱声了。
  九爷心思重,真是猜不透他老人家在想什么。
  -
  翌日清晨。
  薄子煜胃疼,没有下楼吃早餐。
  薄老爷子:“他真的胃疼?”
  老管家:“应该是真的,毕竟从昨晚就没吃东西。”
  薄老爷子叹口气,“给他送一份早餐上去吧,不能真把他饿死了,那谁跟小星稚成亲啊。”
  老管家:“……”
  您真是亲爷爷啊!
  吃完早餐后,薄闻霄和陈星稚就离开了。
  迈巴赫车内。
  薄闻霄签署了两份重要文件,钢笔划过纸张,发出华丽奢靡的声音。
  陈星稚的小脑袋东倒西歪,昏昏欲睡。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掌托住了她精巧白皙的下颌。
  陈星稚瞬间清醒,小身子往后一缩,撤回了一个精巧白皙的下颌。
  薄闻霄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他气质清贵如仙,做任何动作都不觉得狎昵,反而透着长辈和蔼的关怀。
  “昨晚没睡好?”
  陈星稚点了点头。
  薄闻霄:“认床?”
  陈星稚又点了点头。
  薄闻霄:“你上次醉宿在御水湾,睡得很沉,我没有注意到你认床,这是我的失误。但你跟子煜认识四五年了,他也不知道你认床吗?”
  陈星稚继续摇头。
  薄闻霄帮她调节了座椅,温声道:“躺着睡一会儿吧。”
  陈星稚闭上眼睛,一秒入睡。
  司机识趣地升了隔板。
  蓝鹤握拳锤掌心,小声嘀咕:“九爷不愧是老狐狸啊,陈小姐已经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了,哪里还能跑得了。”
  司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蓝鹤:“难怪那些人跟九爷说句话都害怕,咱家爷心智太恐怖了,三言两语就从陈小姐口中套出了话。陈小姐和煜少恐怕没什么感情,煜少身心如何不清楚,但陈小姐肯定是清清白白。”
  司机:你知道这么多,你也很恐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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