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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闻霄没搭理顾言承,自顾自倒了一杯冰水。
  两口下肚,浮躁难耐的心才平静。
  薄闻霄偏于沉稳,一言一行不被外界干扰,把顾言承逼得直跳脚,他还能从容不迫解领带、摘手表。
  顾言承追在他屁股后面唠唠叨叨,“如果他们没有解除婚约,你撬侄子墙角的事传出去,对人家小姑娘的名声不好。”
  薄闻霄:“你很关心她?”
  顾言承:“我是替你着急!”
  薄闻霄淡声:“我不着急。”
  顾言承小声嘀咕,“道貌岸然,斯文败类。”
  明明喜欢的要命,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还不承认。
  薄闻霄冷冷淡淡瞥了顾言承一眼,这狗东西什么尿性,他一清二楚。
  如果他亲口承认喜欢陈星稚,顾言承下一秒绝对会替他举办脱单派对,搞得人尽皆知。
  薄闻霄不害怕被人议论,但他不想陈星稚站在风口浪尖上。
  “这个婚约会解除吧?”
  顾言承拍了拍他的肩膀,风流恣意的桃花眼笑得很欠揍。
  “放心,我会帮你抱得美人归!”
  薄闻霄揉了揉额角,“滚出去。”
  交友不慎啊。
  -
  陈星稚正在向余小夏请教演唱会攻略。
  提前多久入场?
  中途有休息时间吗,万一要上厕所怎么办?
  饿了有吃的卖吗,需不需要自己带食物?
  余小夏:“我反正会提前三个小时去,演唱会外边很多人发放周边,你不是许知砚粉丝,估计不能免费领取应援物品。但我可以把小号借给你,这样你就可以领啦!”
  陈星稚:“你的微博‘男模’‘daddy’含量太高,我怕是无福消受。”
  余小夏一边害羞,一边狂笑,“星姐,你真讨厌。那些都是墙头,人家最喜欢许知砚啦,我亲切的称呼他为胸肌老师,你也可以喊他男菩萨。”
  “他的胸肌和腹肌练得刚刚好,像是风韵犹存的俏书生,恰到好处的人夫感和书卷气,简直就是极品哇!”
  “我们女孩子读书累了工作累了,就是需要看一看这种男菩萨补充能量!星姐,你要是有需要,我发你一份。”
  陈星稚连忙拒绝。
  余小夏摇头叹气,用欠欠的语气说:“也是,星姐亲手摸过大胸肌,用不着稀罕照片里的胸肌了。”
  两个小姐妹聊过更劲爆的话题,陈星稚早就免疫了余小夏的不着调,但她一瞬间想起了薄闻霄。
  她没有摸过薄闻霄的胸肌,反而脸蛋隔着衬衫碰过几次。
  脸比手会享福。
  陈星稚呢喃:“极品胸肌…哪怕隔着衬衫看一眼,都是极品。”
  余小夏:“哇,星姐你摸过谁的?上次我就想问了。”
  陈星稚咳嗽了一声,“我忘了他的名字。”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俞清晚敲了敲门。
  “小囡囡,你睡了吗?”
  “我没睡。”陈星稚走过去开门。
  俞清晚:“没别的事,就是你后天去看演唱会,我和你爷爷不放心,正好那天是周六,让墨白陪你去。”
  陈星稚:“我没给哥哥买票,他进不去。”
  俞清晚:“不碍事,让他在外面等你,我都已经跟他说好了,他同意在外边等。”
  (陈墨白:如花似玉的妹妹大晚上去看演唱会,担心。)
  陈星稚莞尔:“既然哥哥不介意,那就让他陪我去吧。”
  俞清晚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你这几天又没好好练琴吧?”
  陈星稚抬头看天花板。
  小手捂着腹部,随时要喊肚子疼。
  俞清晚恨铁不成钢道:“你明天就去御水湾练琴,练够四个小时!”
  陈星稚垮起个小狗批脸。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噩耗?
  “九爷喜欢清静,贵人事多,我前去打扰不好吧。”
  “他跟我说了,他最近不忙,随时欢迎你过去弹琴。”
  “……”
  好好好,这几个人串通一气,逼她练琴。
  陈星稚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钢琴天赋,琴行的老板告诉青禾爸爸,要好好栽培陈星稚。
  有了家人的鼓励和支持,小星稚努力练琴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
  青禾爸爸和林茹妈妈为了给小星稚买一架钢琴,努力工作攒钱。
  青禾爸爸听说A市的工资一天五百,他就收拾行李去了,结果路上遭遇了车祸。
  从此小星稚就不喜欢弹琴了。
  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天赋,不会弹什么钢琴,换青禾爸爸活着。
  -
  翌日。
  陈星稚轻车熟路去了御水湾。
  给她开门的是顾言承。
  陈星稚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顾少,早上好。”
  顾言承笑眯眯,“星稚妹妹,早上好。你喊我顾少太见外了,不如喊我言哥。”
  陈星稚:“阉割?”
  顾言承差点被口水呛死,“……还是喊我承哥吧。”
  走进去后,陈星稚好像看到了许知砚,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是许知砚!
  她惊道:“许知砚怎么在这里?”
  顾言承:“薄家和许家一百年前有亲,许知砚来香州举办演唱会,当然要来拜见薄闻霄。”
  薄闻霄和许知砚正在下围棋。
  陈星稚径直走过去围观。
  她目不转睛盯着许知砚,他备受瞩目惯了,一时间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薄闻霄抬眸,声音低沉冷肃:“既然来了,就抓紧时间练琴。”
  许知砚朝陈星稚微微一笑,礼貌又谦逊。
  这个漂亮小妹妹是谁,居然出现在九爷家里!
  陈星稚回以微笑。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薄闻霄淡声道:“专心下棋。”
  许知砚专注棋盘,不敢再走神。
  顾言承笑容逐渐猖狂,好酸的醋味啊,谁家的千年醋坛子开封了?
  陈星稚边走边说:“承哥,我要去练琴了,但是我想要两张许知砚的签名,你可以帮忙吗?”
  顾言承:“没问题。”
  承哥?
  薄闻霄落子的声音很重,吃掉了周围一片白子。
  许知砚要被虐哭了。
  他真傻真的,为什么想不开跟九爷玩围棋?
  薄闻霄把顾言承喊了过来,让他替自己接着下。
  顾言承:“你去干什么?”
  薄闻霄:“她弹琴不老实,我要去盯着。”
  顾言承心里啧啧两声,盯妻狂魔呗,还非得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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