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白被点名之后,望了谷木张长老一眼,却道:“我的生死情劫,除了季灵芝,师门还有几人插手?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解答。”
季灵芝瞒着他,和师门弟子演戏欺骗江泞絮一事,让裴季白警戒,他的师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磊落。
这两月以来,他查到了不少东西。
甚至还查到了,江泞絮的侍女阿月竟然也是门派的眼线,若说阿月是季灵芝的人,他却不信。
季灵芝同江泞絮一般年纪,十二岁之前她根本没有出过族,怎么可能吧人安插到江泞絮的身边。
他的师门,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对江泞絮做了什么?
谷木长老被裴季白下了脸也不恼,只道:“裴季白,事有轻重缓急,都退了女帝的兵,你再同那你师父了解过去的事情也不急。”
“过去的事?”裴季白神色一沉,“所以,你们当真插手我的生死情劫?师父,您可还记得自小教我的门规?”
入世不可用天机,出世不得问红尘。
岭南弟子,决不能用预知干扰世俗。
掌门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
他也没有办法。
近百年以来,岭南弟子的资质一代比一代差,传到他手里,占卜之术十卦勉强对一卦,好不容易等来资质超绝的裴季白,他自然珍惜。
他是拿裴季白当做下一任掌门来培养,可谁知生死情劫却偏偏落到了裴季白的头上。
他最了解不过,生死情劫有多折磨人。
谷木师弟,当然也是郎绝才高,可渡劫失败成了一介废人,掌门之位才落到他头上。
他不能让裴季白走谷木师弟的老路。
可这些,怎能对裴季白说出口?
掌门的沉默,落到裴季白眼中,甚是痛心。
裴季白握紧手中的玄冰笛,忍了半响才问出一句:“楚老将军的蛊毒是不是也出自我派之手?”
倘若如此,江泞絮到没有冤枉他什么。
他便亲自到她面前,以死谢罪。
但掌门却气的吐出一口血,怒道:“放肆!在你眼中,为是就是这样不择底线之人?”
话落,掌门便昏迷了过去。
裴季白皱眉,他了解掌门,掌门既然如此态度,那么楚老将军当不是他下的手。
可他查过,确实如玄阳子所说,正阳派没有害楚老将军。
可楚老将军身上的蛊毒高深,非玄门认识根本炼不出来,云皇是借了谁的蛊虫,给老将军下毒的?
相对于他们这边的气氛僵硬,另一边,江泞絮的营帐中却一派斗志盎然。
将领们凑在江泞絮的主帐说说笑笑,哪里有半点快被饿死的狼狈。
玄阳子正笑着说:“刚才陛下的哪一出戏演的真好,我当真以为陛下要治罪于我了。”
江泞絮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演戏,来之前你的军令状已经立好了,你要是破不了局,三百军棍是少不了的。”
“吾皇莫急,我已经安派人守在阵法的边缘,相信很快就有“猎物”自投罗网,帮我们破局了。”
正说着话,斥候兵飞奔来报:“陛下,我们按照军师的路线,已经找到了阵眼的位置,还在阵眼除抓到了一名岭南弟子。”
“甚好,”江泞絮挥袍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传令下去,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