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她怀着身子再担忧,他不得已答应皇帝姐夫的召回,卸了边疆大帅之职回了铧京治伤解毒。
其实他何尝不想,五年来宫里的御医对这毒都束手无策,无法彻底根除,民间游医也看了不少,但是都无法根治。
身在前线,受伤又是常事,今年为了驱赶野心勃勃想抢占新城的蛮族,他再次负伤,军医断言再如此不惜命,他估计也只有一年好活。
他那皇后姐姐听闻,在皇宫要死不活,哭来了皇帝下了死命把他绑回来,又着人打听到华县有一位华佗神医,兴许能根治。
为了不让姐姐每天来回奔波照料他、召他入宫听她念叨忧心,他带了心腹以寻神医之名独自来到华县。
他也确实是怀着一份期许和渺茫的期望而来,就是不知能否寻得这位传闻中的神医?
林曦很快将白斩鸡做好,又焯了兔肉下锅,下了配料一起炖煮,将锅盖盖上,叫上在井边帮两个小家伙洗菜的顾七,一起将缸里的水倒掉。
在顾七的协助下,林曦指挥着他把水缸里的水全都倒完,瞬间露出了黄白的一层东西。
顾七惊讶得用手去触摸,柔柔软软的。
“这个就是我要的东西!”林曦说道:“还需要再加两次水让它沉淀,再倒掉,等它白白的没有其他杂物,再挖出来晾晒两三天,就能做好吃的东西了。”
似懂非懂的顾小七点点头又摇头,他不似他家主子博学多才,一眼就能悟出来,他还是不太明白,这东西能怎么吃?
反正做好了,林姑娘说第一碗给他,他脸皮厚,到时候自已过来讨,给主子留一碗,那三个哥哥,哼!让他们先馋着。
廊下的顾怀舷耳清目明地望到缸里那一层黄白色物体,陷入了沉思,目光再次打量起林曦来,是个手灵手巧、心思巧妙的女子。
加完水继续让它再沉淀一个时辰,林曦就又钻入厨房忙碌起来。
酉时初,饭菜端上桌,他们坐下来吃起晚食。
林曦带着两个弟妹坐在小方桌上吃,将家里唯一一张大方桌留给了顾怀舷主仆。
顾七自然不敢上他家主子的桌,端着个饭蹲在一旁吃,不一会儿就端着碗蹭到了林曦他们这一桌,有说有笑地和林曦他们一起吃了起来。
“林姑娘,这鸡好吃,这肉也极美,你手怎得如此灵巧,做出这样的美食来,这手艺,开个酒楼都是当得的!”
“真的?”林曦有些期待地问,她这十几年自已学着做菜练出的手艺,若是真如顾七所说,说不定她走美食这路子,真能事成,她要求不多,足够她养家糊口、丰衣足食她就心满意足了。
“自然是!”顾七给了很高的评价:“京宇楼和这一比都要逊色几分,尤其这白斩鸡,嫩滑爽口、肥而不腻,鲜美无比,非常不错的!”
“真有这么好?那若是我把这做法和食谱卖出去,你说会不会有人买?”
“这个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觉着,味道这么好,肯定是有的。”
顾怀舷看着那一桌其乐融融的几人,再看看自已这边清冷得就剩他一个、和他面前满满的几大碗饭菜。
不管是菜量还是饭食,他这桌都要比他们那边丰盛得多,可他怎么突然觉得,那桌的饭菜要比他的这桌还要美味许多?
那一边吃一边聊天的习惯哪来的?
某人沉下脸,心里不太乐意了:食不言寝不语,简直不像话、无规矩,小跟班这是有点乐不思蜀、欠收拾了,看来要给他找点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