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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您误会了。我不是……”
  梅富贵暗道自己话说多了,想要挽回解释时,被佰霆云抬手打断。
  接下来的路程,没敢再说些诱导污蔑的话,旁边明明是个年轻人,但那一身气势,比镇长可怕得多。
  “……”
  正在拼接组装脱粒机零件的洛曦,忽闻对门老洛家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嚎。
  “官老爷,求您把那畜生抓走吧,她不仅殴打爷奶,还动手打她几位叔伯!强抢家中米粮……”
  “官老爷,求您抓走那畜生,为民妇一家做主啊!”
  洛曦闻声与停下手来的陆云锦对视,后者眸光幽幽一动,意有所指道:“你等的人……来了!”
  洛曦只笑不语。
  片刻后,陆家茅草院被敲响,她去开门,状似惊讶的看着院外一队人,“你们有事吗?”
  佰霆云打量着眼前昳丽明艳的少年,第一句话就是:“你和旁人嘴里说的不同。”
  洛曦挑了下眉,恍然道:“你来找我的?”
  不等佰霆云说话,继续道:“进来说吧!我还有些事,移不开身。”
  准备好的节奏被打乱,佰霆云噎了下,院子太小,吩咐属下在外等候,独自来到院中。
  与静静注视着他的陆云锦四目相对,看到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少年,目中划过一丝可惜。
  笑着打招呼:“陆案首,别来无恙。”
  陆云锦坐着行了一个书生礼:“多谢县令关心,我一切都好。”
  如此文采斐然的少年落下残疾,终身再无缘仕途,佰霆云心下一阵惋惜。
  “要说,当初云锦能在继母手下捡回一命,还要多谢县令大人。”
  前世,如果不是刚刚上任的佰霆云听说他的事,派人来乡下阻拦,也许他早早死在恶毒继母的棍棒下。
  这份救命之恩,因着两人派系不同,前世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今生他不打算再走老路,有机会偿还这份恩情。
  “没什么,都是本官该做的!”佰霆云不想再提起少年的伤心事,转移话题。
  看着他手里鼓捣的木头,好奇问:“这是在做什么?”
  陆云锦不动声色看了洛曦一眼,落落大方回答:“脱粒机。”
  洛曦笑着接话:“稻谷亩产百斤,玉米更多,五百斤上下,每年两茬,收货时,扒玉米粒子能把人手扒废。”
  “我俩就想,有没有什么农具能够替代人力,研究了脱粒机。”
  佰霆云本是转移话题的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得到让他大为意外的回答,蹭一下从石凳站起——
  眼睛发光看着陆云锦手里的半成品,迫不及待问:“结果呢?成功了吗?”
  陆云锦语气含笑:“理论上没问题,我们正在实践。”
  接下来,佰霆云完全忘了自己来干什么,围着洛曦和陆云锦不停发问。
  洛曦捡着能回答的原理答了,至于核心技术,一个字没说。
  饶是如此,佰霆云已经大为感叹,心中的好奇再也压不住:
  “据本官查到的,无论染发剂用到的tຊ药理,还是脱粒机这种农具,你过去从未接触,能解释下是从何学到的?”
  洛曦心想:来了!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意味深长道:“大人既然查了我,就应该知道我师从何处。”
  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会这些也就不奇怪了吧!”
  佰霆云想起,洛曦儿时便被家中卖给一位老道,这些年跟在老道身边学艺。
  传说老道有呼风唤雨,断定吉凶之能,可据他查到,那道士就是个骗子。
  不然三月前也不会被个屠夫砍死。
  莫非是自己查到的消息有误?
  他试探道:“本官从未听闻那位道长还精通卜卦算相以外之事。”
  洛曦特别骄傲地扬起下巴:“这算什么——”
  “我师父懂得可多了,他老人家一心向道,俗世都传于我和师妹二人。”
  话音忽而一转,语气低落:“只可惜,师妹伴着师父……先登极乐。”
  看着绘声绘色,把精明如佰霆云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洛曦,陆云锦指尖摩挲,隐去眸中笑意。
  小骗子!
  想想染发剂,再看看眼前半成品脱粒机,佰霆云对洛曦的话,信了三分。
  若非有人相授,这样的技艺,普通人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来。
  他有些期待问:“那你的师父,可留下文献记载?”
  洛曦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师门文化绝非寻常,代代口口相传,不能以文字记载也。”
  佰霆云一想还真是,真正不得了的传承,不都是口口相传吗,不然也不会有重要传承遗失的遗憾了。
  张口还想问什么……
  洛曦却有些绷不住了:“大人!能说的我都说了!到是您,来了一下午,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
  想起此行目的,佰霆云一扶额头,语气忽然严肃下来:
  “太平镇镇长,昨夜家中失窃,有人状告此事乃你所为,本官今日带人下乡来调查取证。”
  “洛曦,可有此事?”
  洛曦满脸无辜:“冤枉啊大人!我图财盗窃,不去偷县里的大家族,去一个区区镇长家里偷什么?”
  “据本官查到的,昨日在保和堂外,唐守仁之子唐宗,带人与你发生冲突——”
  “夜晚唐府失窃,唐宗被……”似想到什么,佰霆云咳了一声,语气愈发严肃,“你敢说不是你的报复?”
  说完,锐利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洛曦的脸,想从这张昳丽张扬的脸上找到心虚和破绽。
  然,他对上的……就是洛曦充满好奇的桃花眼,还冲他眨了眨,八卦问:
  “唐宗怎么了?遭报应了?”
  “咳!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莫要说与案子无关的话。”
  洛曦不死心,依旧追问:“说说……快说说那唐宗怎么了?”
  问罢一扶额:“研究脱粒机研究得脑仁疼,急需点乐子缓解。”
  见她脸上的好奇和幸灾乐祸完全不掩饰,佰霆云压低声音小声说:“唐宗被五个壮汉压了,那玩意废了。”
  洛曦睁大眼,愉悦的笑声传满院落:“五……五个!哈哈哈哈!群啪吗?好刺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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