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绮罗嘴角一抽,脸上浮现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然后嘴不动的压着声音道:“王爷说的和真的似的,我差点都信了。”
凌墨衍脸上的温和不变,将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江绮罗差点甩开去,不是别的,而是凌墨衍的手滚烫。
超出了人体的正常体温。
只是他握的很紧,丝毫没有给她甩脱的机会,微微凑近她的耳边:“真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
看在越王和平王的眼中,夫妻二人很像是在说悄悄话。
越王还顺口说了一句,“凌王和王记的感情真让本王羡慕啊。”
说着,他对独坐在一旁的平王道:“老九,你说是不是?”
平王温声淡笑:“皇兄说的是。”
对于他们的打趣,江绮罗并没去理会,而是想抽出手给凌墨衍把脉。
谁知,他却仿佛看出了地的意图似的,还对她说了句让人误解的话,“乖,别闹。”
江绮罗:“……”
被戏精附体的男人,真伤不起。
两个人虽日夜相对,可他们却从未这么亲密的牵手过。
而且凌墨衍也相当自重,就是急的时候,也注意分寸的只隔着衣袖握她的手腕而已。
今晚,江绮罗看到了凌墨行的另一面。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他今晚的面色有些违和的白,多了几分隐隐的隐忍感。
凌墨衍的容貌精致,但却不失男人味。
他四肢修长,身材挺拔,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严谨和睿智。
突然的,江绮罗敏锐的感受斜对面平王看过来的目光。
事实上,平王的目光总是会若有若无的看过来。
她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怎么可能会和他眉目传情?
这种接风宴席,自是少不了歌舞助兴的。
越王便坐了过来,对凌墨衍道:“还是这样说话得劲……”
随即两个人便交谈起来。
可平王看过来的目光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江绮罗烦不胜烦的转脸,有些凶巴巴的迎上他的眼。
然而对上的是平王的关心和担忧的目光。
他那双眼眸好像会说话似的,而且他的容貌俊逸,的确有能将人勾的神魂颠倒的资本。
可是在江绮罗的眼中只有对渣男的厌恶。
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刹那,她看到了平王对她很隐晦的做出了一个手势暗号。
这是两年前他和前身相约见面的暗号。
他的暗号是:今夜三更,凉亭相见。
江绮罗果断的转开了视线,心里大骂臭不要脸,见他妹啊见。
下一瞬,凌墨衍悄悄靠近,唇凑在她的耳边道:“是不是身体不适?”
江绮罗虽然不喜欢这种场面,可也不能不分场合的给人添乱,同时又觉得有些古怪,微微偏头和他咬耳朵:“没有啊,没事,不用管我,你们慢慢聊。”
凌墨衍的眸子盯着她,“不,你身体不适。”
江绮罗:“???”
大哥,你有话直说啊,我这样猜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凌墨衍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对着越王无奈道:“抱歉,内子突然有些身体不适,本王先送她回去,稍后再来。”
越王一下就感觉脑袋开了光似的了悟了,如今这对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可不是忍不住了了么。
他带着几分调侃味道,“诶呀,不用再过来了,王妃的身体要紧,快好生请个大夫。”
江绮罗没留意到越王,而是腹诽抽风的男人惹不起,她总不能拆台就是了。
立即开始装起了柔弱,扶着脑袋正要起身。
只是还不等她起来,身子一阵悬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凌墨衍横抱而起。
江绮罗吓了一跳,面色一变,下一瞬耳边就传来了凌墨衍的声音,“继续装死。”
“……”
江绮罗那声即将溢出喉咙里的惊呼要时吞了下去,身体尽量放松下来,极力配合的改成了哼哼。
江绮罗在凌墨衍的怀里僵着到了外面,小声道:“行了行了,他们看不见了,快,快放我下来吧!”
她消受不起美男恩啊!
“闭嘴!”
凌墨衍低低的一声随后他便紧抿了唇,继续向前走。
她帮了他好吧,他还敢凶她?
既然他这么喜欢抱,那就让他抱个够好了。
他要是一会放下她就是孙子!
江绮罗顿时放松了身体,嘴角勾着邪恶的笑,只一回看的功夫就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眨了眨眼,顿悟,原来他是发现有人监视了?
难怪。
月亮一过,挡住了流花台所有的光景。
砰!
毫无征兆的江绮罗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地上。
江绮罗被摔的嗷了一声。
她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尼玛!卧槽!嗷嗷……”
江绮罗痛的含糊着骂了声。
下一瞬,就听到谷白焦急的呼唤声响起,“王爷,王爷。”
他一直候在附近,就等着接应。
谁知,他只方便一下回来就看到王爷倒在地上。
江绮罗闻声看去,就见凌墨衍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低垂着头,昏暗的光线看不到他的脸色。
谷白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近前,搀扶起凌墨衍,同时对江绮罗说了句,“烦请王妃随属下来。”
江绮罗连忙爬起来跟上,“怎么了?”
可谷白背起凌墨衍就走,不忘回她一句,“王妃快些跟上。”
到了凌墨衍的正院,还未进门,房里听到动静的巫奂就匆匆迎了出来。
面色凝重,扶着凌墨衍的后背,“快!”
明显这是早有准备了。
江绮罗小跑了一路,微微有些气喘转头看了眼圈月,她有些惋惜。
紧随其后,但也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
不过二人并未带凌墨衍去床榻,而是将去壁角处,在一个花瓶前停下脚步,直接拧转了半圈。
只片刻间,旁边便出现了一条暗道。
暗道直通地下,石壁上有几盏壁灯,从里面探出一豆灯火,照亮着暗道。
等他们都进去后,暗道的门自动关闭了。
江绮罗已经顾不上惊讶了,紧跟在几人的身后。
直到谷白将凌墨衍放进一间早已点了灯火的石室里,江绮罗这才看清凌墨衍,他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的般。
他的脸色惨白的有些可怕,额头上和脖子上血红的筋脉鼓起很高,交错的血管一目了然。
给人一种血管里的血仿佛在沸腾,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破的趋势。
巫奂仿佛已经习惯了,将浈墨衍的外衫随手扯掉扔在了地上,随即摆好了一排银针。
转身疾步走到了墙角处就拿过了一个袋子。
解开了口后,顿时一条火红的蛇从袋子里面钻了出来,准确的找到了凌墨衍的臂弯血管处,一口就咬了下去。
随之,它变吸了起来。
它的身体也逐渐的变成了红色,随之透明色,画面极为的诡异。
而巫奂在忙碌着在凌墨衍的身上施针,很快额头就胃了汗。
江绮罗之前就觉得凌墨衍的手滚烫的不正常。
此时看着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不过她并没有打扰,自然不能贸然上前打断。
一刻钟后,那条红蛇才艰难的抬起头来,来回歪了歪脑袋看了眼凌墨衍。
随后又看了眼巫奂,它的身子已然粗了一圈儿,就和吃撑了的大肚汉似的,连自己爬行都做不到了。
巫奂动手撑开了布袋的口。
它慢腾腾的一点点的挪了进去,看着憨憨萌萌的,好不可爱。
江绮罗喜欢极了,但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她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转向凌墨衍。
他仿佛好受了不少,只是这么一时半刻间,他的脸上白的近乎透明,也透着极度的憔悴。
仿佛睡着了般,却难掩他的虚弱不堪。
谷白满面焦虑,看着巫奂道:“奂公子,王爷这次的发作好像比往日的严重,可是因为饮酒之故?”
巫奂系好了布袋的口,小心的拎起来放回到之前的墙角处,声音也疲惫不已。
巫奂将目光转向江绮罗,“王妃,你可吓到了?”
江绮罗摇了摇头,要是这样被吓到那她也是装的。
而一旁的谷白霎时双眼大亮的看着她,明显的想起了她这个神医来了:“王妃,您看王爷这……”
江绮罗的心里活动十分频繁,在琢磨这是不是趁他病要他命?
可转而,她就想起了他们该死的共命关系。
重点是她不敢赌啊,她救命,尊重生命,而且更惜命。
“这个容我看看再说。”江绮罗一脸严峻。
既然王妃这样说,那她必然能救的了自家王爷,谷白满脸都是感激。
江绮罗慢腾腾的挪到了床榻前……心里发狠的想,这次无论如何绝不退缩。
强啪就强啪吧,就当找鸭了,走肾不走心就是了。
江绮罗的小眼神往凌墨衍的脸上瞄了瞄,喷喷,这憔悴的让人想呵护的小模样。
说起来这样貌美的……鸭子,好像也不亏哈。
越耽误下去,对自己越没有好处。
可如此一来,势必要等他尽快恢复了才行。
江绮罗转头问巫奂,“他经过一次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巫奂却没有谷白那么乐观,连师尊都无可奈何的病症。
一个十几岁的江绮罗又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