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祝家书房。
听清祝辛悦的来意,祝父祝母的脸上都划过了错愕的神情。
“你要下海去江城?”
对上父母的疑问,一头短发的祝辛悦坚定地点头。
她带着对书中剧情的记忆,还有她这些年来和父母所学习的经商的经验,她相信自己可以有一番成绩。
而且……她需要一个地方来重新开始,她既然说了不要韩随州,就不想和他多见面。
祝母拉过祝辛悦的手,满心担忧:“江城那么远,你从前出个市都有韩随州陪……唉,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该撮合你和韩随州,你就用不着为了躲他……”
“妈,这不是你的错。”
祝辛悦忙抱住人:“去江城不都是因为韩随州,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能好好照顾自己。”
祝父插话:“出去闯一下也好。”
“孩子,你要去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想家了就打个电话回来,我和你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嗯!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证明,没有韩随州,我也会很好。”
……
夜过天明。
医院。
江玉荷躺在病床上,脸上早没了哀伤和痛苦,有的只是满脸的得意。2
祝辛悦不过是个女配,拿什么和她斗?
这下,祝家人该彻底死心了吧?
门在这时被推开,韩随州大步走了进来。
江玉荷忙掩饰,又变成了那副虚弱的模样。
谁知韩随州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已经帮你申请退掉你在医务处护士的工作,你可以安心回老家去养病,从你回去到去世的一切费用,我会承担。”
江玉荷猛地一僵:“韩营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根本不会死,那样说只是为了让韩随州陪着自己,谁要回到那个又脏又小的农村房子!
可韩随州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多留,转身就走。
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想到他带江玉荷走的时候,祝辛悦所说的话,眸子黯了黯。
他要回去好好和祝辛悦道个歉才行。
想着,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政委,对方将一份报告递给他:“我听说你们昨天结婚,刚好这结婚报告下来了,我准备亲自给你送去呢。”
韩随州马上接过报告,脸庞凌厉的线条都止不住柔和了几分。
这下,他和祝辛悦就可以是真夫妻了……
和政委告别后,韩随州攥紧报告往祝家赶去。
想到昨天被江玉荷毁掉的婚礼,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烦躁。
他对江玉荷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她一直说,她是因为当初救祝辛悦,被歹徒砍伤后一直没恢复好,这才得了绝症。
她希望看在对祝辛悦救命的份上,要他在临死之前陪陪她。
结果她竟直接闹到了婚礼上,如今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去处,也当是报答了她对祝辛悦的恩情。
想着,韩随州到了祝家,却看见院中放了一堆杂物,而祝母正站在那堆杂物面前。
韩随州眉心一跳,走上前去:“祝姨,你这是在做什么?”
祝母面色平静,划亮了一根火柴,丢到了那堆杂物中:“这是辛悦拜托我处理的。”
韩随州一怔,垂下眸子,瞳孔骤然一缩。
杂物堆里,有他在长期外出时写给祝辛悦的书信,有他用第一笔津贴给她买的钢笔,还有大红喜字,鸳鸯枕巾……
祝辛悦曾笑眯眯说:“这些啊,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火迅速烧了起来,韩随州脑海中霎时间响起了祝辛悦的声音——
【韩随州,今天你离开这里,我们就结束了!】
心被仓皇填满,他顾不得烫,下意识用身体扑灭火,而后用烧红的手颤抖掏出兜里的结婚报告递上。
“祝姨,昨天我是不得已才离开,辛悦在哪里?这是刚下来的结婚报告,我会重新补给她一个婚礼……”
“你来迟了。”
祝母打断,没有接报告,只是满眼失望看着他:“辛悦走了,她说,与你恩断义绝,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