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徘徊者已被摧毁,然而银鬃射手们因为防卫不及各有损伤。
杰帕德自己虽然战力超群,但在这种情况下要面对成群结队的裂界造物,还要保护身后的伤者与孩子们,便显得有些窘迫。
怪物们再度涌上,杰帕德眼眸之中寒光涌现,紧握着手中的“壁垒”,正欲孤身上前。
“嗖!”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破空袭来,正中最前方一只裂界造物的头部!
山崖之上,黑色的影子张开斗篷飞跃而下,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伴随着一连串枪声响起,每一发子弹都精准的命中了涌上前来的怪物!
“你是……”
看清来人,杰帕德瞳孔微微一缩。
“你是,布莱泽?”
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充斥着冷色,布莱泽视线遥望向裂界造物,开口道:“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戍卫官大人。”
听闻此言,杰帕德也不再犹豫,手中盾牌之上立场再现,朝着裂界造物们狠狠地砸下。
战阵之中,蓝衣银甲的杰帕德,与黑色斗篷的布莱泽,两人一攻一守,配合地天衣无缝。
布莱泽一手持枪,一手握刀,火舌与银光飞掠之间,竟是硬生生从裂界造物之中撕开一条口子。
这家伙……原来也这么强?
陆淮下意识地扶住额头,额,该死,要是我的能力能稍微可控一点就好了。Ꮣ
不过十几分钟,地上便尽是裂界造物的残骸,仅剩下杰帕德与布莱泽两人,屹立于残局之中。
“十分感谢,布莱泽首领。”杰帕德伸出手,“你来的正是时候。”
“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戍卫官大人。”布莱泽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握住杰帕德的手。
“此处裂界造物出现的蹊跷,没有维护好大矿区的安全,是我的失职。”
收回手来,布莱泽的脸色变得严肃,“枯草会尽力调查裂界造物出现的原因,以及裂隙的来源,戍卫官大人若是不放心,可派人一同展开。”
“那就辛苦布莱泽首领了。”
杰帕德朝着布莱泽道谢,布莱泽轻轻点头,随后退到了一旁并未离去,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朝着陆淮这边扫过来。
“十分感谢你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杰帕德快步走到陆淮面前,朝着陆淮行铁卫军礼。
“举手之劳。”陆淮说着,下意识朝着杰帕德敬了个礼。
“我可以询问你的身份吗?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是下城区的人。”收回手,杰帕德语调和煦地问道。
“我?我叫陆淮,黑塔女士手下的一名小职员罢了。”陆淮随意地说道。
杰帕德疑惑地问道:“黑塔女士是……”
“哦,你不知道啊。”陆淮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黑塔女士是过去数个琥珀纪,本琥珀纪,以及很有可能同样是下个琥珀纪,最伟大的科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发明家,理论家,神学家等等等等。”
“哦对了,也是最可爱的那一个。”
一连串的名词听得杰帕德和虎克等人都一愣一愣的。
“最后一句话我不喜欢,马上换了。”
忽然,陆淮脖子上的项圈里传出一个莫得感情的声音。
陆淮身子一抖,急忙改口道:“实际上是最优雅知性美丽大方的那一个。”
“我明白了。”杰帕德的脸上明明写着完全不明白,“总之,十分感谢你这一次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将你引荐给我们的大守护者。”
大守护者?
来的时候,在上城区看到了那个克里珀堡,大守护者就是坐里面那个?
陆淮皱了皱眉:“额,我暂时可能还会留在下城区,不好意思。”
似乎对陆淮的拒绝有些意外,杰帕德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没关系,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以在下城区随意告知一名银鬃铁卫,我马上来见你。”
“哦哦,一定一定。”陆淮尽可能敷衍了一下。
随后杰帕德与伤势较轻的铁卫们,带着负伤者离开了这一片区域。
当杰帕德离开之后,一直站在一旁的布莱泽此刻走了上来。
陆淮迎上他的视线,沉默着,而在他身边,虎克三人很明显地朝着他身后缩了缩。
“可以聊聊么?”
布莱泽声音沙哑,他似乎尽可能地在放缓自己的声调,但依然显得沉重。
陆淮看着他,思索片刻,转身朝着虎克等人说道:“好孩子,哥哥还有点事,你们自己能回去么?”
“能是能……”
“但是不能!”
尤利安的话还没说完,虎克便张开胳膊比出一个X。
“好好先生刚刚保护了我们,现在,论我们鼹鼠党保护好好先生了!”
虎克大声说道,三个孩子齐刷刷跑到了陆淮的面前,张开胳膊将他和布莱泽拦截开来。
“好好先生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好好先生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陆淮有些感动,但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布莱泽没有回应,目光甚至都没有停留在虎克等人的身上,他凝视着陆淮,静待他的回应。
“为什么不呢?”
陆淮耸耸肩,从孩子们的身后走了出来。
布莱泽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鸟瞰点的下方走去。
“哎……”
看着一言不发跟随上去的陆淮,虎克面露焦急之色,站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鼹鼠党!我们跟上去!远,远远地跟着就行!”
……
矿坑下方,机械的轰鸣声不绝于耳,陆淮与布莱泽沿着道路前行着,沉默将两人笼罩。
“你很有胆魄。”布莱泽开口,率先打破了沉寂。
陆淮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布莱泽首领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
“哦,你指的是?”
“命运并不是未知的。”陆淮平静地说道,“当你知晓未来后,便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害怕。”
布莱泽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陆淮朝着自己连开五枪,确实让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惊。
这个家伙,开枪的时候,手都没有抖一下,要么是真的有把握,要么,就是一个纯粹的疯子!
想到这里,布莱泽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并未去打探陆淮这一能力的由来。
“你说你在雪原,送了奥列格最后一程。”
“嗯,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停下脚步,布莱泽视线淡淡地落在陆淮身上。
“奥列格的死与我无关。”
“嗯,与我也无关。”超前几步的陆淮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布莱泽,“还有,他的死究竟和谁有关,我也不在乎。”
布莱泽微微眯起眼,神情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之后说道:“你不能不在乎。”
“你是最后一个看见奥列格的人,所以。”
“他的死,可能和你有关。”
陆淮眉头微微一皱,视线依然冷漠地望向布莱泽,然而那饱含着攻击性的目光,却是没有让布莱泽的脸色有丝毫变化。
呵,这家伙,想要把我拉下水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喂!那家伙在这里!”
正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陆淮和布莱泽抬眼望去,只见一群矿工此刻正朝着这边聚拢而来。
“布莱泽!我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
为首的一名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虽然看起来模样有些缺乏精神,但脸上确实充斥着怒火。
“我的朋友在你的矿上死了,连尸体的踪影都找不到,你们居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这难道就是你们枯草所宣扬的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