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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函听完池景行的话,不由得僵了僵嘴角。
  他松开拉住祝鸢的手,有些尴尬地坐回去,“景行哥,你也好歹说说啊……你看这……”
  说罢,他看向祝鸢,“美女不好意思啊……那啥,你去陪景行哥吧,我叫人再买条裤子来换就行。”
  温函打着电话走出包房,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环境,一下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
  祝鸢站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
  池景行抬了抬下巴。
  “愣着干什么,害羞?”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进了祝鸢的脑海里。
  她缓缓走过去,池景行身边的人识趣地自动拉开一段距离,给他们两个人留出了绝对的私人空间。
  祝鸢坐在他身边,熟悉的酒味传来,她咬了咬唇,却感到一阵刺痛。
  她忘了,自己的唇被他咬破了。
  池景行睨了一眼她的伤口,勾唇笑了笑。
  祝鸢鼓起勇气靠近他,贴在他的耳畔开口。
  “谢谢池少替我解围。”
  池景行的眼底似有波澜流动,喉结沉了沉,又抬起来。
  他伸出手,按住祝鸢的后脑勺,侧过脸,嘴角擦过她唇畔处的小小伤口,语气带着一丝蛊惑。
  “这位小姐,请你自重。”
  -
  祝鸢听清了池景行的话,旁人却没有听见。
  落在别人眼里,俨然就是一副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甜蜜景象。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池景行回过头来,环视一圈。
  “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要和自己的女人干正事了。
  所有人一瞬间笑着站起来。
  “是是是,酒喝够了,谢谢池少款待,咱下次再聚。”
  “景行哥,看你今天喝得不少,给你叫个车?”
  “这位美女,你会开车么?”
  祝鸢愣了愣,这才开口,“会。”
  “好嘞,”一个看上去长得有点像黄宗泽的男人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就是门口那辆墨绿色布加迪。”
  祝鸢顿了顿,还是抬手接过了车钥匙。
  “谢谢。”
  男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是我谢谢你才对,照顾好景行。”
  说罢,他又看了tຊ池景行一眼。
  “喝多了记得温柔点,咱可是绅士。”
  祝鸢垂了垂头。
  很快,方才还挤满了人的包厢,此刻只剩下她和池景行两个人。
  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出狱以来想方设法地想要认识池家的人,所以才来这种夜场上班。
  这是她这种普通人能结识富家公子哥最快的地方。
  可谁能想到一下就撞见个最厉害的。
  男人的气息传来。
  “刚才不是还挺上道的吗?”
  很奇怪,他的语气明明就是懒懒的,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听上去就是很欲。
  祝鸢的心颤了颤。
  她强定心神,转过头去看他,“池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音色轻柔婉转,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池景行更加恍惚。
  抬眼看见她的脸,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去把妆卸了。”
  祝鸢了然。
  他是见过她真实的模样的。
  “好,”祝鸢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顶级包房里的洗手间里,随时都备好了各类生活用品,当然包括女人的卸妆湿巾。
  指不定有些客人心血来潮,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祝鸢卸了妆,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子,用手掌接水,抹了把脸。
  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随即,一股热源从身后袭来,坚挺地抵在她的后腰处。
  祝鸢身子一怔,不敢动弹。
  池景行看向镜子里,那张微微惨白的、素净的脸,充满了破碎感。
  让人很想怜惜保护,又巴不得把她彻底捏碎。
  “站直了。”
  池景行哑着声音,气息很热。
  就和腰后的那东西一样热。
  祝鸢也顾不得唇上的伤,抿了抿嘴唇,僵硬地站直了身体。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淡淡地笑着,如水的眸子落进池景行盛满醉意的眼神中,蛊惑迷人。
  池景行随即从背后贴了上来,手掌捏着她。
  祝鸢垂眸,不敢看镜子里的场景,光是想象都觉得脸红心热。
  “叫什么?”
  “祝鸢。”
  “多大了?”
  “25了。”
  “有男朋友吗?”
  祝鸢心内一滞。
  “没有。”
  池景行很舒服的“嗯”了一声,“那你愿不愿意——”
  他的呼吸更热了。
  “跟我走?”
  -
  车里满是池景行的酒气。
  他喝得真的不少,以至于祝鸢自己都不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醉话。
  她发动引擎,“池少,去哪里?”
  池景行嗤笑了一声。
  “随便,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祝鸢脸色一红。
  和现实世界阔别两年,成年人的调情方式似乎已经越来越不动声色了。
  祝鸢老实回答。
  “我家过于简陋,还是去你那吧。”
  池景行将副驾驶的座椅调低了一点,“帝豪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祝鸢开车的路途中,池景行温热的手掌就没从她的大腿上离开过。
  像一条鱼游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她好几次痒得不行,轻声哀求他。
  只是她越是求他,他的兴致越高。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声音。
  她索性住了口,强忍着不适,将车开回了酒店。
  从下车,到电梯,再到床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池景行就像一只进攻的野兽,一步一步攻略她的城池。
  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沉下身子。
  祝鸢痛苦到极致的脸落在他的眼里,却是一道最美的风景。
  他兀自欣赏着,手掌轻抚她的脸庞,看着她因为他而变换神情。
  他说,“叫我阿景。”
  祝鸢在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小声应着他。
  一个小时后,祝鸢身下的床单湿透了。
  初经人事便经历了这么久,她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像是被榨干了一样,乱糟糟地喘气,面色却透着异样的红。
  池景行抽身,刺眼的血液迅速染红湿润的床单。
  他眉间一皱,看向祝鸢。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俯视着她。
  “第一次?”
  祝鸢别过头,没有说话。
  池景行翻身下床。
  他走到一旁,点了根烟,狠吸几口之后,在烟雾缭绕中看着祝鸢的脸。
  模糊之中,与记忆里的人重叠。
  他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又愿意了?”
  祝鸢明白这个“又”字的意思。
  早在他第一次强吻她时,她很坚决地拒绝了他。
  可后来,她又愿意和他走。
  甚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忍着剧痛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
  “因为你是池景行啊。”
  她的神情还带着有些异样的红晕,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微微上扬。
  池景行垂头笑了。
  他很满意这个回答。
  成为他池景行的女伴,这本身就是一种加冕。
  他喜欢诚实一点的女人。
  池景行熄灭了烟头,转身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传来,祝鸢的身子终于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全然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无谓,剧烈的疼痛仿佛将她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可是这点痛,比起在监狱里那两年所受的内心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她之所以愿意和他,的确是因为他是池景行。
  只有池景行,才能让陷害她进监狱的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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