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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姜时予坐在傅西沉办公室里正低头雕刻着,就听傅西沉忽然说:“晚上东骏想请你吃饭,去吗?”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可以就在家里,让他做。”
  “行啊。”姜时予没什么意见,又好奇道:“卫先生还会做饭?”
  “嗯,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被他们家老爷子扔去部队了,什么都会点。”
  难怪。
  姜时予了然地点了点头,见他还没移开视线,便顺口问道:“那沈总会做饭吗?”
  他这么有钱,应该不需要自己做饭吧。
  却不想,傅西沉点了下头。
  见状,姜时予眼睛诧异地睁大几分,眨了眨眼,“沈总是因为什么学的做饭?”
  “以前在国外上学,吃不惯,就自己做了。”
  原来如此。
  姜时予托腮看着他,又会挣钱,又会做饭,人还好,简直是完美啊,她不由得说道:“沈总,将来谁能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闻言,傅西沉眸光微顿,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只一眼便移开了,没有接她的话,他继续低头看着文件,薄唇微抿,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显出几分冷硬的弧度来。
  遗漏了一点,他还长的很好看,也不知道将来谁这么幸运能嫁给他。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很快她就低头继续去雕玉了。
  给聚灵阵当阵眼的那块玉好说,不用多复杂,用的主要是上面的灵气,简简单单就可以了,主要是给沈总的这块玉坠,雕成什么好呢?
  姜时予支着下巴,盯着傅西沉看了一会儿,脑海中灵光乍现,她眼睛一亮,有了!
  下班后,傅西沉带着姜时予回到家里,就见卫东骏和徐子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斜倚在墙上,正低头抽着烟,看到他们,立刻站直了身子,掐灭烟头,大步走了过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姜时予身上,朝她鞠了一躬,沉声道:“多谢阮大师。”
  姜时予搭着他的胳膊截住了他的动作,晃了晃手上的铜板,“不用谢,银货两讫。”
  她可是收钱的。
  听到这话,卫东骏却以为她只是谦虚,毕竟她的符一张只卖两块钱,说是免费赠送也不为过了,她肯定是想做好事,但又不愿意让他心里有负担,所以才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卫东骏心里还闪过一丝愧疚,愧疚于他之前还质疑她的能力。
  姜时予不知道他脑补了那么多,看着他手上拎着的菜根茎上还带着泥,看着很是新鲜,好奇道:“这是打算给我做的吗?”
  “对,这菜是我爸自己种的,他知道我要来给阮大师做饭,就让我带过来,都是自家产的,还希望阮大师不要介意。”
  “不介意呀。”姜时予看着他手上的菜,还有些欢喜,“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就是吃我大师父种的菜长大的。”
  她天生缺钱命,能吃的东西不多,小时候更严重,买来的菜都吃不起,后来还是大师父自己去种菜,这才让她活大的。
  她从来不会以金钱多少来判定一个人的心意,反正贵重的她也承受不来,这样的就正好。
  见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卫东骏才松了口气,听她说她大师父是种菜的,又不免想起她从小就走丢了,是在山里长大的,一时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同情。
  阮大师这么多年,肯定很不容易。
  原本她是能有更富裕的生活的。
  一旁,傅西沉扫了他一眼,上前半步,挡住他的目光,淡声道:“走吧,进去吧。”
  姜时予也是这么想的,站门口说什么话呀。
  他们几个在沙发上坐着,卫东骏系上围裙转身去了厨房,他身姿高大,站在厨房里显得有些违和,但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拖拉,很是利索地洗好了菜,刀工也很不错。
  正看着,一杯水递了过来,姜时予扭过头,正看到傅西沉,冲他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抿了一口,也没再往厨房那边看了。
  徐子吟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扫了他一眼,问道:“弄这么麻烦干嘛,直接去饭店吃不是更好吗?自己做多费劲啊。”
  他是越来越搞不懂傅西沉的想法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专门和卫东骏嘱咐说在家做着吃,还不让买贵的菜。
  他什么时候这么抠了?
  傅西沉没有解释什么,只道:“卫叔家的菜很好吃。”
  “就这?”徐子吟不信,再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还不就是个菜嘛,哪里有山珍鲍鱼好啊,怎么说小丫头也是救了卫东骏一条命的,连上他的都两条了,就请人家吃几个家里种的菜,不合适吧。
  想着,他看向姜时予说:“丫头,要不我出钱请你去吃好的。”
  姜时予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这个人有事求她的时候就是大师,没事就是丫头,呵呵。
  她慢悠悠抿着水,语气不疾不徐,态度冷淡道:“不去。”
  她拒绝得毫不犹豫,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徐子吟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傅西沉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他脖子缩了缩,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不吃就不吃嘛。
  就当给他省钱了。
  卫东骏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七菜一汤就做好了,其中还有两道荤菜,鱼是他家老爷子自己钓的,肉是屠宰场刚送来的。
  香味传来,姜时予深深嗅了一口,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好香啊。”
  “那是,东子这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阮大师尝尝,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卫东骏给她盛好碗筷,说道。
  “嗯。”姜时予毫不客气地接过,尝了一口离她最近的菜,眼睛一亮,“好吃!”
  “这菜好香呀,跟我大师父种的味道好像。”
  徐子吟有些不以为意,“菜不都一样嘛。”
  “当然不一样。”至于具体怎么个不一样,姜时予也说不出来,以前吃习惯了没什么,但是她下山后发现山下的菜有点苦,还有点涩,总之不如她大师父种出来的香甜。
  “像我大师父种的白菜,都是带着一股清甜的,清爽可口,可好吃了,但你们山下的菜就又贵又难吃。”说着,她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奸商”。
  徐子吟大口吃着菜,还是没吃出什么不一样来,最多就是卫东骏手艺确实不错,做得挺好吃的,至于菜本身,哪里有什么差别,见她一脸回味,忍不住问道:“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
  一个菜而已,能好吃到哪里去。
  “你不懂,反正你也没那个口福。”姜时予摇了摇头,懒得再和他说了。
  卫东骏说道:“我爸种菜的手艺是跟A大农科院的教授专门学的,邻居也说好吃。”
  “原来是这样,A大出品肯定不错,不过小丫头身边可没什么A大教授,我觉得你就是心理作用罢了。”
  “我分得清。”姜时予白了他一眼,反正她大师父种出来的菜就是好吃。
  “可能是山上环境好,水质也好,所以种出来的菜好吃。”沉吟片刻,傅西沉开口说道。
  这个说法姜时予也能接受。
  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沈总会说话。”
  傅西沉眼里闪过淡笑,不语。
  徐子吟却和卫东骏悄悄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惊讶和八卦。
  他们和傅西沉认识这么多年,可没见他帮谁打过圆场。
  他们俩,指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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