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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春梅走在最后,走了几步像是有话要说,回头看了看她,又犹豫一下,才吐出俩字。
  “狂妄!”
  换来钟燃扔过去的一个大雪团,直接砸中她脑袋,她边拍发上的雪边跑远了,口中似还在嘀咕什么。
  钟燃笑出声。
  潇玦从树上飘落,自顾坐在矮几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你很高兴。”
  钟燃睨着他,“我人美心善,不该高兴吗?”
  潇玦不说话了,看她一眼,喝了茶水,又重新飘回树上。
  钟燃觉得他那一眼带着质疑和一丢丢的鄙视。
  “请问一下,你大号是怎么解决的,我警告你,不许拉我院子里。”
  他有内力护体,自然不会觉得冷,每天三餐漪冰会端给他,他也不客气吃的干净。
  不等他有反应钟燃又说,“你衣服好几天没换了吧,不脏吗?”
  管你如何装酷,这衣服是实打实的穿好些天了。
  “总得换亵裤吧,也不怕得病……”
  钟燃话没说完潇玦人就飘走了,走之前还赏给她一团雪,吃了她满口。
  “妻主……”漪冰连忙上来拿毛巾轻轻帮她擦雪。
  钟燃双手叉腰对着潇玦离开的方向大喊,“你她娘敢砸我,我就断了你的粮,漪冰,今天不许给他送吃的!”
  赫连凌和柳春梅办事效率迅速,当天大棚种番薯的消息就在云城传开了,百姓们议论纷纷。
  “大棚种番薯是甚?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冷的天,能种活吗?”
  “试试吧,总有一线生机。”
  ……
  被雪覆盖几个月的田地里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扛着锄头清雪刨地,整个城市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当晚,吃了饭,钟燃就坐在木屋正厅品茶,欣赏外面的雪景。
  凤凰树上挂了tຊ灯笼,红色晕开在夜色里,有种别样的瑰丽。
  漪冰忙完家务,端上一盘瓜子花生,同她一起坐下欣赏雪景。
  “冷吗?”钟燃握住他冰凉的手,尽管知道他不怕冷,但望着这雪花纷飞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
  漪冰摇头笑笑,握住她手,将头轻靠到她肩膀。
  “你好香啊。”钟燃手撩起他一缕青丝在鼻尖嗅,嗅啊嗅的就嗅到他脖颈,在他冰凉细腻的肌肤上亲了一口又一口。
  “今天出了汗,我沐浴了。”漪冰脸颊染上红晕,心中很欢喜她的亲昵,双手轻轻环住她腰,好让彼此更加亲近。
  “嗯,我就喜欢香喷喷的冰儿,不过下次沐浴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鸳鸯浴。”
  漪冰红着脸不说话了。
  钟燃手指绕着他发丝把玩,玩着玩着手就钻进他中衣内。
  光滑细腻的肌肤如冷玉,让人爱不释手。
  漪冰脸更加红了,却乖顺地任着她,钟燃手指回到他嫣红娇美的脸颊上,一寸寸勾画他的眉眼鼻唇,最后停留在他眉心的一点红上。
  “我明天走,你在家不要轻易出门。”回想起上次找不到他时的心情让她后怕不已,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嗯,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你回来。”抬眸望着她又问,“妻主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我尽快回。”
  钟燃将人抱起一脚踹上门,只往主卧去,一夜颠鸾倒凤畅汗淋漓,天蒙蒙亮她就起床了。
  怕吵醒熟睡的可人儿,她摸黑穿衣绑发,临走时还是没忍住在可人儿额头留下一吻。
  漪冰突然睁开眼,窗外薄弱的光透进来,她双眸明亮如星。
  喑哑的声音问,“妻主,你这就走吗?”不舍的情绪蔓延屋内。
  “嗯,别担心,我很快回来。”钟燃摸摸他脸。
  “注意安全。”
  出了小屋,视线在小院内扫视一圈,没见潇玦,又抬头往凤凰树上看,还是没见他人。
  这么冷的天即便他有内力护体怕也是顶不住,一定猫在哪个角落冻的瑟瑟发抖呢。
  钟燃边想着走进驴棚内将驴牵出来套上车,冷不丁眼角瞥见一个黑影,差点给她吓的原地跳起来。
  看清楚那人后,她拍着胸脯叫,“潇玦,你要死啊,大清早的,吓死人了。”
  他抱剑靠墙站的位置左右两边是草垛子,能挡风雪。
  原来他也不是铜墙铁壁之身,还以为他真的会一直站在树枝上。
  装酷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死不了。”他语气阴阳怪调。
  “看你这些日子表现的这么好,我家的茅房给你用,门没锁,你要用就问漪冰。”她可不想木屋四周都有他的排泄物。
  薄弱的晨光中,潇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钟燃将驴车套好,跳上车,又对他说,“帮我照看好漪冰。”
  “与我何干。”
  “我想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愿见她爱徒的夫郎有任何闪失。”钟燃拿定了南宫淼楚能吃住他。
  果然,潇玦没说话,钟燃看到他抱剑的手紧了几分。
  “驴子,走!”她笑笑,打驴离开。
  钟燃空间里有够用的塑料薄膜和土地营养液,说是出去找其实就是打驴车走个过场。
  这驴子跟了她两年,颇通人性,钟燃跟它耳语几句就钻进车厢里躺着睡大觉了。
  一觉睡醒,驴子已经在云城溜达了一圈,太阳升到头顶,她敲敲车厢,驴子会意,往城门而去。
  她必须得出城门,不然如何解释塑料薄膜的来历。
  清裳国气候恶劣且山多,然而山中最多的就是飞禽走兽,寒冷的天气却似乎没有对动物造成任何影响,驴车走在山脚下钟燃能听到各种动物叫声。
  驴车内睡了半天的钟燃只觉身子疲软无力,她原计划是在城外转悠三天再回去,耳边听着山中动物叫声又觉得手痒难耐,当下决定进山。
  傍晚时,太阳隐去,天空是艳丽壮观的红,小了半日的雪发狠似的往下落,把驴子冻的摇尾直叫唤,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辛苦你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下。”钟燃安抚地拍它屁股,环顾四周寻找落脚处。
  三间破屋,屋顶漏了几个大洞,雪花簌簌往下落,仿佛下一秒就能崩塌。
  钟燃站在破旧的院中瞧着,犹豫要不要进去,有没有被拍死的风险。
  给驴子找个避风挡雪的地方喂了干草,她就进破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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