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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阳公主是与齐国公府的夫人嫡小姐一起到的,她本就对宴会雅集不感兴趣,可是架不住两个小皇侄撒娇卖萌地缠她,她倒是真对这位萧夫人产生了好奇。
  “拜见公主殿下。”
  宋蕴宁带着身边的婢女向端阳公主见礼,得了准许起身后才抬眸打量着公主的模样。
  端阳公主生了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一双大眼睛干净澄澈,倒是和团子圆子有些相像,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配上蝴蝶发饰,灵动又娇俏。
  “萧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突然起意跟着齐沅一起来老夫人的寿礼,只是略备薄礼,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宋蕴宁顺着端阳的言语看向一边立着的齐沅还有国公夫人李氏,心中赞叹。
  难怪齐国公府自大楚开国到现在都威望如旧却又十分低调,看到齐沅便知道钟鸣鼎食之家养出来的姑娘是何模样了。
  身上自有一种宁静的书卷气质,生的娴静典雅,身量窈窕,一看就是和善的姑娘。
  齐国公夫人李氏更是如此,端庄华贵,并不像宋蕴宁想的一样。
  这样清贵的人家,阮诗诗当真是走失的大小姐吗?
  宋蕴宁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她笑着迎上去招呼。
  “早就听过夫人的名号,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李氏面上带着笑,对宋蕴宁也心生好感。
  “哪里,我倒是盼着沅沅能出落地像夫人一般我就知足了。”
  一旁的齐沅向宋蕴宁见礼,宋蕴宁笑着将人扶起,一行人进了院子。
  “老夫人安好。”
  萧老夫人坐在上首看到公主到来后率先起身,厅内的众位夫人姑娘也跟着起身向公主见礼。
  端阳摆了摆手,笑着道。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大家不必在意那些虚礼,都坐下吧。”
  萧老夫人哪里见过金枝玉叶的皇室公主,笑的慈祥和蔼交代宋蕴宁招呼好公主,宋蕴宁看着对她好奇打量的端阳应下,心中失笑。
  不愧是姑侄,这端阳公主和团子圆子的有些神情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氏和齐沅也向萧夫人见过礼后入座,但端阳不是个能受拘束的性子,她今日前来也是受人所托,更想与宋蕴宁多交谈几句,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下首端庄的宋蕴宁。
  “将军府花院的芙蕖开的正好,姑娘们若有想吃菱角的,可以让下人们乘船现摘。”
  宋蕴宁看得出端阳小孩心性,笑着邀请厅中受拘束的姑娘们去花园赏花。
  李氏拍了拍齐沅的手,笑着将她托付给宋蕴宁。
  “姑娘家的热闹我就不去了,你就随宋夫人一起去吧。”
  李氏越与宋蕴宁交谈,就越对她心生好感,从称呼宋蕴宁萧夫人到以她的姓氏称宋夫人,足以见得她对宋蕴宁的认可。
  “母亲的的老家不是在江南,您说过最喜欢吃刚摘下的菱角,不如与我们同去。”
  齐沅浅笑着说出母亲的喜好,惹得堂内众人一笑,李氏笑着点了点齐沅的额头,无奈地和她一同前去。
  宋蕴宁见此松了一口气,她本就是要寻理由将李氏往花园中去带,齐沅倒是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将军府的后院被宋蕴宁打理的甚美,无论是纳罕的花草还是不易养活的都能在花园中看到生长的极为漂亮。
  五年时间,每每面对老夫人的刁难欺辱,她只能将心思转移放在这花草上。
  这将军府花园的一草一木,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萧夫人好生厉害,你养育花草的本事倒是比宫中最好的匠人还要好。”
  李氏和宋蕴宁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她们明白端阳公主是在夸人,但若是放在其他夫人身上,恐怕是要多想了。
  “初禾,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众位姑娘都去了池边赏荷,并不曾听到女子的哭诉,但一直走在最前的端阳听的清楚。
  “萧夫人,那边假山后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
  宋蕴宁示意大家一起过去看看,解释道。
  “初禾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方才我让她去送一个姑娘回去,也不知为何会在此处。”
  一行人走到假山后,果然见初禾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阮诗诗坐在地上捂住脚踝,哭的梨花带雨。
  “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好生送阮姑娘回院子里,怎的到了花园?”
  初禾看到宋蕴宁如同看到了救星,跑到宋蕴宁身边抱怨道。
  “夫人不知,是阮小姐不愿回院子,奴婢怎么说她都不应,奴婢听闻公主和几位夫人一同要来花园正想将姑娘劝走,谁知她一时不察崴了脚,奴婢并未推她。”
  初禾自是知晓阮诗诗是个难缠的,却不想她如此有心机,气愤之余还带了些委屈。
  方才院门口的那场闹剧李氏和端阳几人自是有所耳闻,她们从初禾的言语中大致猜出了阮诗诗的身份。
  “阮姑娘现在可还能起身?不若我去让初禾叫几个丫鬟将你送回院子里去。”
  宋蕴宁关切地上前去问阮诗诗的状况,反被阮诗诗害怕的躲开。
  “夫人若看诗诗不顺,大可直接惩治,不必让你的贴身婢女将我骗到此地羞辱。”
  阮诗诗艰难地从地上起身,下一瞬间又跌在地上,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腿。
  宋蕴宁看的真切,阮诗诗那小腿内侧,有一枚像花瓣似的胎记。
  莫非,这就是齐国公府将她认回的原因?
  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看到了,除了端阳没有任何反应之外,李氏和齐沅面上都齐齐闪过惊讶之色。
  “让我来看看吧,去年我同端阳踏青就是伤到了脚,我有经验的。”
  齐沅声音清泠,温柔又让人信服。
  阮诗诗含着泪点头,任由齐沅将手伸向她的小腿,齐沅将阮诗诗裙角往上翻了一下,露出那枚胎记在众人眼前。
  宋蕴宁屏住呼吸,用余光看向李氏的反应,静待事情的发展。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李氏和齐大小姐虽然都有反应,但并不是非常惊讶,像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
  但宋蕴宁看的分明,她们并不曾提前见过阮诗诗。
  莫非,是她身边出了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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