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司狱长单手下压做了个手势,几个司狱便走到谢清婉身边。
谢清婉还没来得及回过身,双手就被反剪在了身后。
楚景桓冷斥一声,“且慢!”
司狱长再不把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里,也不敢明面上对他不敬。
微微低头:“属下见过燕王殿下。若是燕王殿下没有其他要是,属下要带这位谢姑娘回大理寺了。”
楚景桓见谢清婉吓得浑身哆嗦,眸光微沉。
“谢姑娘方才一直和本王在一起,想来苏御史家小姐暴毙的事情与她无关。”
司狱长笑了笑,却没有笑意到达眼底。
“可苏小姐死在谢府也是事实,所以才需要带谢姑娘前往大理寺问话。”
楚景桓心知这是大楚律法规定的,哪怕他是皇子,也不敢干涉大理寺办案。
他沉吸一口气,示意司狱长走开两步。
“谢姑娘刚刚中毒不久,还未痊愈。再者,谢太傅如今只剩下这个独女,还请司狱长不要多加为难。”
“那是自然。”
随即司狱长一挥手,示意将谢清婉带走。
楚景桓双手紧握成拳,朝惴惴不安的谢清婉投去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
很快,室内就走得空无一人。
楚景桓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即转身回了王府。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
楚景桓在书房内坐了整整一夜。
脑海里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天刚明时,宫里就有人来传旨,宣他进宫。
御书房内。
楚皇正在看着奏折,头也没抬,“听说谢太傅之女进了大理寺?”
“是。”
“她是朕要指给你的王妃,你也不为她求情?”
楚景桓道:“儿臣相信谢姑娘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也相信大理寺必定不会冤枉一人。”
楚皇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道:“此番她沾上杀人罪名,到时候流言四起,你还愿意娶她?”
楚景桓重重磕了一个头。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当日春狩时儿臣曾远远见过谢姑娘一面,一见倾心,不管她是如何,儿臣此生都只娶她一人。”
楚皇抬起头,眸光似箭。
是在看楚景桓是真的情浓至此,还是觊觎太傅之女的野心。
楚景桓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
半晌,楚皇的眼神慢慢软化下来。
楚景桓眼底,的确只有对心上人的担忧。
“既如此,待她出大理寺,朕就下旨赐婚。”
“儿臣谢父皇隆恩!”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
因着楚景桓的面子,谢清婉并没有上拷。
司狱长放下手里的卷宗,朝谢清婉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姑娘,多谢您配合。现在您可以走了。”
谢清婉一怔,“我……”
“仵作查看了苏卿怜的伤口,验明那是她自己刺的。”
“本官命人问了谢府周围的住户,的确有人见到苏卿怜在去谢府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还有昨日医馆内医士的证词,证明苏卿怜曾有毒杀你的意图,足以说明这次也是为了嫁祸你。”
谢清婉攥紧裙摆,半晌才轻轻道了一句“多谢大人”。
她转身往大理寺外走。
虽然摆脱了嫌疑,但她的心里还是十分沉重。
现在她也能猜到苏卿怜是因为嫉妒才想杀她的。
可她却没有愤恨,只觉得可悲。
苏卿怜未必不知道这种栽赃很容易被识破,却宁愿赔上自己的命,也要往她心口上插一根刺。
让她永生都记得,因为她要嫁给楚景桓,曾有人死在了她的床上。
沉思间,谢清婉已经走出了大理寺。
马车接上她,回到了谢府。
谢晁一见她就松了口气:“昭昭受苦了。”
谢清婉疲累地靠在父亲怀里。
这时,几名红袍宫人走了进来,展开了手里的圣旨。
“谢清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氏清婉,品貌端正。燕王正值适婚之时,当择贤女为配。特将谢氏许配为燕王正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