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送完珍馐阁的货,罗穗穗回屋又睡了个回笼觉,朦胧中听到有人叫她,罗穗穗起身就听隔壁梁梅花喜气洋洋的站在门口,“穗穗,可起来了,快出门来!”
罗穗穗穿好衣服,“怎的了婶子?”
“快去看看吧,又有人抓了罗明珠,这回都惊动族长了,村子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咱也去瞧瞧。”
罗穗穗诧异了一下郭善如此迅速的动作,跟着梁梅花就过去,大老远就听见族长家的院子里佟腊梅的哭声。
赶到时,罗明珠被麻绳绑了正跪在地上,佟腊梅抱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哭嚎咒骂着,一旁还跪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罗穗穗见过,是经常和罗明珠混在一起的混子。
珍馐阁的两个伙计见了罗穗穗,对视一眼道:“都娘子,此人正是毁了珍馐阁货物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罗穗穗,就连梁梅花也惊讶的问怎么回事,罗穗穗脸上满是诧异,“当真,你们没弄错吧?”
那人当即回道:“没错,他自己都承认了,十日前我们家的那批货就是被他偷了,卖了钱挥霍了。”
那人说罢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狈哭嚎的罗明珠,嫌弃的皱了皱眉,这小子是个怂包货,刚抓他时叫嚣的厉害,他们摆上刑具吓唬了一下,就什么都招了。
众人一头雾水,村长看了一眼族长询问其意见,族长点上烟锅吸了几口,抬眸看向罗穗穗,“穗穗丫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族长,是这样的,村里人都知道我相公给我教了个做豆腐的法子养家糊口,后来我同镇上的珍馐阁达成协议,每日给他家供新鲜豆腐,前几日晨起,我发现要送给珍馐阁的豆腐被毁了一地,还有一部分被偷走了,我不知贼人是谁不敢伸张,后来珍馐阁的掌柜得知此事就一直在查,只是没想到,贼人竟是咱们村里的人。”
罗穗穗此话刚说完,人群里就议论纷纷,佟腊梅就尖着嗓子吼道:“小贱妇,你血口喷人,我家明珠怎么会看上你家那点东西,看我不撕烂的嘴。”
梁梅花眼疾手快拦住扑上来的佟腊梅,使劲将人推了回去,“平日里偷鸡摸狗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偷人家珍馐阁去,可真是……呵!”
珍馐阁的伙计上前一步,佟腊梅吓的坐在地上不敢上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那伙计踢了一脚罗明珠,“是你自己说还是……”
“我说,我说。”罗明珠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是我,是我猪油蒙了心偷了穗穗家的豆腐卖了钱,是我糊涂,穗穗,穗穗,你原谅我吧,好不好,我,我……”
罗明珠转了个身跪在罗穗穗身前告饶,“你就看在明兰的份上,咱们乡里乡亲的,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吧!”
这边都云谏和罗十月刚下牛车,就碰见梁梅花的男人罗水生,“都相公,十月你们回来了。快去看看吧,穗穗出事了!”
两人闻言一惊,急忙跟着罗水生赶往族长家。
罗穗穗无奈的叹了口,看了一眼垂着眉头抽烟的族长,开口问道:“去岁我被人偷袭推到沟里去,是你干的吗?”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惊呼,族长也惊了一跳,和村长一对视,面色凝重。都云谏和罗十月赶过来时罗穗穗正好刚问完话。
“阿姐。”罗十月叫了一声罗穗穗,过来和都云谏一起给族长和村长见了礼,罗穗穗脸上顿时布满笑意,没想到他二人会在今日回来。
族长摆摆手,二人仿佛保护神一般分别站在了罗穗穗两侧身后,罗穗穗敛去笑意,又问了一遍,佟腊梅已经挣扎着起来嘴里叫骂着。
“住口,待一边儿去。”族长被佟腊梅的哭嚎叫嚷弄得脑袋疼,怒呵了一声,佟腊梅顿时被族长的怒气惊的收了声儿,杵在一旁低声啜泣。
珍馐阁的伙计看了一眼罗穗穗开口帮道:“说话。”
罗明珠心虚的四下打量,求饶都忘了,此事他做的隐秘,罗穗穗是如何知晓的,期期艾艾的磨蹭着不语。
“穗穗丫头,去岁不是说路滑意外失足吗,怎么又和明珠小子扯上了?”村长摸着山羊胡子问道。
“不瞒村长,娘子当初转醒,告诉小生她是被人袭击了后脑才跌下山沟的,而小生当初上山也在娘子出事的地方发现了一双脚印,经过比对同他的一般无二,当时冰雪消融山上可谓人迹罕至,他若不曾上山那双印记又是如何而来?”都云谏一字一顿的说罢。
族长眯了眯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罗明珠,珍馐阁的伙计道:“都相公说的是也不是?”
罗明珠战战兢兢点了点头,“是,是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要她的命,我不是故意的。”
罗穗穗翻了个白眼,他那一棍子下去,tຊ她都没得反应,若不是都云谏来找她,大冬日的在那山上昏迷一晚上,第二天就得冻死,还说不是要她命。
罗穗穗又踢了一脚罗明珠身旁的那人,开口问道,“当初你在小河村我弟弟罗十月打至重伤,你是受何人指使?”
那人也是个欺软怕硬之人,跪在这里许久看到这番阵仗早就软了腿脚,听到问话连忙解释道:“我,我也起受人蛊惑,是他,是他说罗十月身上有钱,我们才抢的,人是他让我们打的,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罗明珠一听顿时气到跳脚,“李铁柱,你他娘的胡说,我何时指使你的,明明是你见钱眼开,罗十月不给你才打了他的。”
李铁柱一听顿时来气,吼道:“若不是你说他们家发财了,有很多钱,我和老大也不会动手,都是你在一旁教唆我们的。”
罗穗穗看着二人狗咬狗的戏码,冷笑一声,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你认了就好,如此,谋财害命,便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