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三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喉结忍不住滚动,开口的声音都哑了三分,“困不?”
赵芸岚缓缓起身,眼神躲闪着爬到炕上,整个人躲进被子里。
阮老三哪里还受得了,像个情窦初开大小伙子,猛地吹灭烛火,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跳上炕便钻进了被窝。
他一把楼主赵芸岚,“媳妇儿,我可想死你了。”
赵芸岚只觉他烫得吓人,在黑暗中那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小手紧张地揪住阮老三,却不小心掐到了他的小豆豆。
阮老三一声闷哼,“你想弄死我么?”
这样勾引他?
再也安耐不住,大手伸进赵芸岚衣衫中。
正要进一步,却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特别急。
“爹,爹,我饿啦,快出来,你的宝贝儿子好饿呀。”
阮老三浑身烧着,不上不下,登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这个逆子!”
赵芸岚忍俊不禁,拢了拢被扯散的衣襟,“我去吧。”
“我去,小皮鞭子沾凉水,管饱!”他按住赵芸岚的腰,还不忘捏了一把,“等我。”
赵芸岚知道他身子好,这事儿特别孟浪,只觉得脸更烫了。
刚好这时阮笙笙也醒了,她听着外面来自傻狍子哥哥的惨叫声,小脸发懵:【哪来的嚎叫?家里又杀猪啦?】
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一个跑一个追的父子,又听见阮笙笙小奶音,周君屹终于没忍住,笑了。
见屋子里亮起火光,他才进来。
许是第一回跟阮笙笙分开住,他还有点想小瓷娃娃,趁着赵芸岚去收拾奶瓶,他爬上炕逗她,“小乖宝,有没有想哥哥啊。”
阮笙笙嘬着大拇指,看着烛火下周君屹脸上那极淡的蝴蝶斑,【哎我去,咋给小毒蝎子给忘啦,虽然他一直不间断服药暂时压制住了病情,但是免疫系统疾病最怕感染病毒或者细菌,只要过了病气,一发病就会比之前更严重,特别开春最爱生病,得赶紧给他治好啊!】
周君屹听到这些话,眼神一暗。
他还以为这段时间吃药,他的病已经好了呢,原来还是这么严重吗?
【不过,姐现在有的是积分,红斑狼疮特效药,药,药。】
她调出空间面板,不断翻转界面,终于看到了那五千积分一粒的药。
【心疼死我了,这豆大的药,咋这么贵呀!】
随着她一咬牙,一闭眼,一颗黄豆似的小药粒掉在周君屹身边。
阮笙笙怕他看不见,一个劲儿往那边蛄蛹,“啊,啊,啊。”
【大朗,吃药咯。】
看着她努力的脸都红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挪了个脑袋,周君屹立刻捡起药,“这是什么啊?是糖粒吗?”
“啊。”阮笙笙小手往嘴里塞,示意他吃。
【是是是,赶紧吃吧,成特么贵了!】
周君屹配合地吞下药。
只觉得啥感觉也没有就咽下去了。
这么小一粒药,当真有奇效?
外边哭嚎声停了,阮志恒探着脑袋进来,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娘,你是不是给爹吵嘴啦?他咋拿我撒气啊?”
赵芸岚并不知道阮笙笙二人小动作,洗好奶瓶,甩了甩手上的水,并未回答他,只是温柔一笑,“饿了?娘去给你做面。”
“不用啦,爹去啦,嘿嘿。”
他没什么心眼子,只是钻进被窝一躺,“还是娘亲被窝舒服呀,我今儿和娘睡好不好呀。”
“嘭”的一声,门被阮老三踹开,他端着面,像个活阎王,“睡你个头,滚去吃面,吃完滚去睡觉,今儿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阮志恒拽着周君屹,瞬间没影。
快到跟练过轻功似的,其实是恐惧激发了潜能。
阮笙笙接收到阮老三的怒火,卡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偶像爹好像……欲求不满?】
周君屹见过的肮脏事太多,听到这句话,差点一跟头卡在门槛上,不自觉回头看了看阮老三,又看看阮志恒。
恒啊,这顿打你倒也没白挨。
阮老三一把捞起阮笙笙,拿着奶瓶,“我给娘送去。”
阮笙笙:【嗯,我娘和我爹确实要干点什么,好,我走,我也不想看自己爹娘演活春宫哟,偶像爹加油,努力给我生妹妹!】
阮老三脸色一黑。
生了两个什么玩意这是,能不能拒绝听女儿心声?这孩子懂的也太多了,不行以后就送去娘身边吧!
然而越想干什么,反而越干不成,他刚返回,大门又被敲响。
“阮清义,阮清严,沈都督有请,官府走一趟。”
行,他还有个好弟弟。
好好好。
阮笙笙窝在阮老太怀里唉声叹气,【全世界都在阻止偶像爹嘿咻嘿咻哟。】
他一路上,后槽牙都是咬紧的。
直到被带进镇抚司,看到跪在地上的吴菲,他才散去些火气。
她显然混得很惨,蓬头垢面,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看到阮老三,吴菲立刻爬过来,“三哥,我是吴菲啊,他们冤枉我,你帮帮我啊。”
阮老三退了好几步,躲开她抓过来的手。
正要朝着端坐前方的阮清辞跪拜,便见他抬了抬手,“本督很忙,免了虚礼,来人,将其余人压上来。”
很快,异物摩擦声在身后响起,阮老大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
太惨了。
手指脚趾都被夹烂,下半身也软趴趴拖在地上,所过之处,一地血痕。
紧随其后还有几人,阮家兄弟记得,正是那天混乱中的人。
官兵松手,商贩整个人趴在地上。
连求饶都没了力气,气若游丝。
“看看,这几人可是劫持你闺女,当街打你们的人。”
“正是,我嘴角这一拳,就是他打的。”
他指着另外一个还没那么惨,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人。
那人根本不敢狡辩,只磕头求饶。
“本督调查,她确实跟他们有交易往来,她所说是,要让你闺女受尽折磨,被放血而死。”
阮老三拳头一硬,“吴菲!”
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她。
吴菲见事已至此,也懒得求饶了。
干脆蛄蛹着爬起来,冷笑着:“就是我,推你婆娘的是我,想弄死你女儿的是我,不为了别的,只是想取代她。”
“也不是多看得上你,只不过求一个护身符罢了,还有,你媳妇是不是没下奶?我就说么,孕期那碗落子汤,那小畜生没死,还能一点副作用没有?哈哈哈哈,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阮老三赤红着眼睛,要不是阮老大早早地双臂锁死抱着他,他现在早冲过去打爆吴菲的头。
现在只能恶狠狠的诅咒她,“吴菲,你狼心狗肺,下地狱!”
“下地狱?这世道,活着又何不是身处地狱?我们冰天雪地啃食尸体,那滋味你知道么?你阮家何德何能有老天眷顾啊?凭什么过得比大家好啊?你家早晚被反噬,你家那个小畜生绝对会死于非命!”
阮家的教育从来都是,生而为人,要去挖掘人的善面,那样才能体会到世间美好。
而阮家儿子们也都是秉承这样的信念待人。
唯独阮老三,好似天生脾气暴躁,从来都是,你惹我一分,我还你三分。
管你善恶,别人口中再善的人待我不好,那你便是恶!
现在听吴菲毫不悔改,还在他人皆有罪。
甚至口出恶言诅咒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