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正纠结这事,上辈子物理,生化她都学了,她不打算重学一次。
既然重生了,她想学点新鲜的东西。
今天看到爷爷给人治病,她有点动心。
见时宁迟迟不答,显然是还没考虑好,夏龙亭道:“有没有考虑过学工商管理,或者经济金融?燕大的MBA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我看你的性格很适合学这些。”说完,夏龙亭留意观察时宁的表情。
之前在医院,时宁说要学医的时候,他是真急了,赶紧岔开了话题。
时宁是他看好的继承人。
虽说他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心里已经有很大的偏向性了。
迄今为止,时宁所表现出来的心性,手段,都完全符合他对继承人的要求。
相比之下,就连大她几岁的夏晔都远远不如。
所以,怎么能让时宁去学医呢!
时宁一时间没看破老狐狸的用意,“我想想吧,反正还有一年时间,也不急。”
夏龙亭怎么能不急呢。
要不是时宁马上就高三,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时宁带在身边学习公司事务。
他年纪大了,现在精力差了很多,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年,他担心这几个孙辈还没成长起来,他就倒下了,那公司说不准会落到夏长海手里。
这是绝对不行的,夏长海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亿万家财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夏龙亭意有所指的道:“咱们夏家好几家上市企业,人丁又单薄,正需要有能力管理企业的人才。”
时宁听到这话心里呵呵一声。
上辈子她大学毕业后,夏龙亭没少催她回国,后来更是亲自飞到米国,跟她长谈,希望她回国跟夏晔一起打理家族企业,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知道夏龙亭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事业,他希望他的事业能很好地传承下去。
她偏不,她恨夏龙亭冷血,她就是要跟夏龙亭对着干。
上辈子她重生那会儿,夏龙亭病重,夏晔和夏长海在公司斗的你死我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明白了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时宁不吭声了,又转头望着窗外。
夏龙亭知道时宁这么聪明,肯定听懂了他的话,可她此刻的反应明显在回避。
夏龙亭想不明白,难道夏家几百亿的财产她就一点不动心吗?
时宁靠着椅背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夏龙亭无奈,默默叹了口气。
到武馆的时候都快四点了,时宁一下车,便看到二楼窗户那里有个人影正望着外面。
仔细一看,是邵延。
时宁对他一笑,快步上楼。
上了二楼,邵延还站在窗边,时宁走到他身后戳了一下他的背,“师傅,我来了。”
邵延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转头看她,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学武?”
时宁想也不想,“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
邵延看着她,“你有保镖,还不够吗?”
时宁摇头,“那是别人的力量,不是我的。”
保镖只是给她的生命多一层保障,她永远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完全交到别人手里。
邵延怔怔的看着她,忽然笑起来。
她的回答竟然跟他小时候的回答一模一样。
邵延转身朝木人桩的方向走,“那你还要更努力一点。”
时宁感觉被他鄙视了,不服气道:“十年后,不一定谁打得过谁。”
想想要是上辈子的自己遇到邵延,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她的格斗教练都说她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
虽说身体条件不算很好,但是她的反应速度,学习能力都是顶尖的。
邵延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么自信?”
“那咱们试试?我不动手,站在这里让你打,你看能不能打到我。”
时宁心里暗忖,邵延今年十七,听说他说从十岁开始练武,满打满算也就八年,上辈子她可是练了十年。
虽说这辈子练武的时间还很短,没有形成肌肉记忆,但是她对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是有信心的。
时宁狡黠一笑,“行。”
“不过,要是我赢了,师傅有没有什么奖励?”
邵延挑眉,“你想要什么奖励?”
时宁笑着,“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师傅随意。”
邵延微微低头看着她,“好。”
他偏偏头,“去那边。”
训练场的一角有一大片软垫,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两人走到软垫上面对面站好,邵延依旧双手插在裤兜里,“用你能做到的一切办法攻击我,碰到我的身体就算你赢。”
他懒懒洋洋的站着,唇角勾起望着对面的时宁,“开始吧。”
话落音,他忽然发现对面的时宁变了,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然后猛地朝他扑过来。
一股危机感从邵延心底升起,他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时宁的第一波攻势,与此同时,他插在裤兜里的手迅速抽了出来,用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时宁的攻势很快很凌厉,完全不像是这些天她展现出来的菜鸟的样子。
邵延知道自己轻敌了,打起全部的精神躲开她每一次进攻。
两人的动静引得万教练和时安都看了过来,万教练有些惊讶,“你妹妹学过?”
时安望着妹妹,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妹妹是他的妹妹,可又似乎不是那个妹妹了。
时宁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邵延连连后退,不知什么时候被逼到了墙边。
在他的后背抵到墙壁的瞬间,时宁的拳头也直奔他的左脸。
邵延头一偏,拳头檫着他的脸过去,重重的落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拳头打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邵延感觉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他飞快抓住时宁的手,“你疯了,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时宁望着邵延左脸上的一片红,满怀歉意:“对不起,我一下没收住手。”
邵延怒道:“我是跟你说这个吗?”
他翻过时宁的手,时宁拳头骨节上一层细皮都磨破了,露出新鲜的红肉。
“你是不是傻啊?你不痛吗?”
时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讪讪一笑。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放开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