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如雷轰顶。
沈梦婉僵在原地，心口一瞬被密密麻麻的酸楚痛意击穿。
她捏紧了荷包，听见自己竟然很冷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
程于莫立即推开了杨嫣儿。
杨嫣儿随即可怜巴巴的解释：“沈姑娘，您别误会，刚刚是我与世子聊到家父，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了。”
程于莫还想说什么，沈梦婉打断道：“于莫，我亲手绣了荷包，想来送你。”
见状，杨嫣儿神色一僵，但见程于莫看也没看她，只得低下头道：“世子，我就不打扰你与沈姑娘了。”
待杨嫣儿离开。
程于莫松了口气，将荷包珍视收入怀里：“很好看，我会随身带着。”
顿了顿，他还是开口跟沈梦婉解释。
“刚刚之事，确实失礼不妥，不会有下次了。”
“好。”
沈梦婉微笑点头。
可她心里却在想：程于莫，不要踩过我的底线。
再来一世，她的心眼太小了。
小到想起前世她想起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等着程于莫过来的每个日夜，都觉得窒息。
……
由于姑姑沈玉婵离府时间过于久。
尽管有老夫人的严申禁令，这事虽未曾传出侯府，却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
沈梦婉不过是在后院散心。
就听见几名修剪花枝的下人在窃窃私语。
“这沈氏都入宫快一个多月了，还不回来！说是陪皇后，未免也太久了些。”
“你还真信啊！什么陪皇后，我看是陪到龙床上去了！”
“什么？真是下贱！”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沈梦婉冷下脸就要上前。
却听见程于莫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胡言乱语，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下人吓得忙跪成一排。
程于莫脸色冷厉：“再让我听到有谁再胡乱猜测母亲，侯府绝不轻饶！”
“是。”
见到这一幕。
沈梦婉怔在原地，暖意自心间流淌。
程于莫还喊姑姑做‘母亲’，他恐怕是侯府如今唯一还会维护姑姑的人了。
几日后。
是盛京一年一度的靶场马球赛。
像沈梦婉她们这种闺阁女子难得也能去观看。
靶场上。
程于莫鲜衣怒马，胳膊系着代表阵营的蓝丝带。
赛场战况激烈。
纵然沈梦婉早已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也依旧看得激动不已。
当队伍以程于莫为首，绕圈一周，似有所感，程于莫远远朝她看了一眼。
隔着人群相望。
沈梦婉心口涌现说不出的甜意，就连突然来到她身边的杨嫣儿都不在意了。
谁料这时。
场上一匹马突然受惊，朝沈梦婉和杨嫣儿的方向撞过来。
程于莫神色一变，当即疾驰赶来。
可下一秒。
沈梦婉眼看着他毫不犹豫一把将杨嫣儿捞上马！
那失控的马匹便朝沈梦婉迎面冲来！
“小心！！”
程于莫瞳仁大震，拉紧缰绳再想拉沈梦婉时，她已反应迅速躲过去。
沈梦婉重重摔在了地上，马蹄从她身上跨过去。
周围很吵，可沈梦婉却听见了清脆的玉碎声。
她低头看去。
只见程于莫送她的定情玉佩已经被马蹄踩裂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