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点着一盏落地灯的客厅光线昏暗，但足够让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看清对方。
姜昭昭看了眼楼上，道：“我以为没有人会看见我了。”
沈绍钧眸光一暗：“小宝看得见，现在我也看得见了。”
闻言，姜昭昭又红了眼：“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或许这是我和小宝的缘分。”
说着，她右手抚上了小腹，眼底一片哀伤。
沈绍钧心一紧。
他知道姜昭昭是在想那个孩子。
然而他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昭昭抬起头，掩去悲伤后是满脸的疑惑：“你为什么也能看见我？”
沈绍钧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探身将她揽住，真实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沈绍钧苦笑道：“或许也是因为我和你的缘分。”
姜昭昭身形一怔：“你……不怕吗？”
沈绍钧松开她，手轻抚着她的脸，一字字道：“我现在只怕你离开。”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让沈绍钧猛地睁开眼。
他起身望去，见小宝又光着脚走下了楼。
“小宝。”沈绍钧立刻走了过去将他抱了起来，“爸爸说了几次了？要记得穿鞋。”
小宝却看向沙发，呢喃了一声：“妈妈。”
沈绍钧这才反应过来，他忙看去，见姜昭昭还坐在那儿，不由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消失。
他抱着小宝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他为什么比我先看到你？”
小宝才来一天，他不仅承认了姜昭昭这个妈妈，还看到了她。
沈绍钧倒是疑惑地很。
姜昭昭看着小宝脖子上的碎心项链，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是我和小宝的缘分。”
她摸了摸小宝的头，万分爱怜。
而后她抬眸问道：“你真的不去公司了吗？”
昨天阮父的话她也听到了，她也听得出阮父说的那是气话。
沈绍钧却说：“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他们儿子死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闻言，姜昭昭手一顿。
如果阮家将沈绍钧带回家是为了让阮氏后继有人，那么她被赵家领回去是为了什么。
在赵家，她没有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
曾和她好到盖过一床被子的赵明薇最终还是撕开了虚伪的面具，不断地中伤算计她。
见姜昭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让她难以想通的事，沈绍钧轻声安慰道：“有些事不知道或许就不会难过了。”
姜昭昭抬起头，强弯了下嘴角。
虽然这话没错，但是她心里仍旧想知道个答案。
“妈妈。”
小宝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姜昭昭问。
小宝转头看了沈绍钧两眼后又回头看着她：“我饿了。”
听了这带着几分后怕的语气，姜昭昭没忍住笑了出来。
刚才的忧虑在一瞬间恍然消散。
沈绍钧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宝。
如果他的猜错的话，这小家伙是不想吃他做的饭。
姜昭昭站起身，正要朝厨房走去，沈绍钧忽然拉住她，皱眉道：“你可以吗？”
毕竟现在的姜昭昭和常人不同。
他在想她会不会出现碰不到锅碗瓢盆的情况。
姜昭昭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之前不可以，现在应该可以了。”